“金蝉子！你感觉如何？”

燃灯古佛急切地问道。

金蝉子活动了一下身体，感受着体内重新流淌的佛力。

他点了点头。

“回禀古佛，弟子......身体已无大碍。”

说到这里，他却停住了。

他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了更深的困惑。

他抬起手，似乎想结一个佛印，却又停在了半空中。

“但是......”

金蝉子再次摇头，眼神里满是茫然。

“弟子觉得......好像......忘了许多东西。”

“我对佛法的理解，似乎......减少了很多。”

此言一出。

整个大雷音寺，瞬间鸦雀无声。

众佛脸上的喜悦，僵住了。

忘了？

对佛法的理解减少了？

这是什么意思？

如来佛祖的眉头，也微微皱起。

他双目之中，射出两道金光，仔细地审视着金蝉子。

一看之下，他的心，也沉了下去。

金蝉子的肉身，在功德金云的滋养下，确实恢复了。

佛力，也恢复了七七八八。

但是......

他双目之中，曾经如同星辰般璀璨的敏慧之光，已经彻底消散了。

一点就通，能辩论诸天佛理的灵性，不见了。

佛心......蒙尘。

慧根......也已断。

如来心中暗道不好。

这功德金云，终究是太少了。

只能医其身，不能补其神。

如今的金蝉子，虽然神智恢复，不再痴傻。

但他的悟性，他的根基，已经被林凡彻底摧毁。

他，已经不再是万年难遇的佛法奇才了。

他成了一个......资质平庸的普通僧人。

“怎么会这样？”

“他的佛性......竟然如此暗淡！”

“这......这还如何担当取经重任？”

“没有了悟性，就算去了西天，取回真经，他也无法弘扬光大啊！”

“难道我们牺牲了这么多，就换回来一个......庸才？”

失望！

彻彻底底的失望！

众佛看着金蝉子茫然的脸，眼神逐渐变成了嫌恶。

他们不能接受。

灵山未来的希望，佛法东传的关键人物，绝不能是这样一个蠢物！

观音跪在地上，看着这一幕。

她看着众佛毫不掩饰的失望。

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金蝉子。

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凉，涌上心头。

观音心头悲凉，迅速在他心中扩散。

她看到，曾经对金蝉子寄予厚望的佛陀，此刻的眼神冰冷。

“慧根已断，佛心蒙尘。”

一位古佛幽幽开口，打破了死寂。

“这......与凡俗僧人何异？”

“西行取经，弘扬佛法，岂是此等庸才所能胜任？”

“我灵山，为他折损了观音大士，文殊、普贤两位菩萨，还有数十位金刚罗汉！”

“换来的，就是一个废物！”

金蝉子呆立当场。

他已经从走火入魔中彻底清醒。

他听得懂每一句话。

他无法相信。

这些昨天还视他为灵山未来的佛门大能，今天，就将他视作了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

就因为，他的悟性没了。

他的慧根，断了。

金蝉子浑身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股滔天的悲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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