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隐约可见一洞府，正是水帘洞。

引路的妖将，换成了一只眉眼灵动的小猴妖。

小猴妖穿着一身青布短褂，见了金蝉子，先是好奇地上下打量一番。

然后学着人族模样，拱了拱手。

“圣僧，我家大王就在洞内，请随小的来。”

金蝉子微微颔首，心中暗道：这妖猴治下，连小妖都这般有礼数，看来并非全是传闻中的凶残暴戾。

或许，他当真有向善之心。

小猴妖引着金蝉子穿过水幕。

正中央一张虎皮大椅上，正是花果山妖皇，林凡。

林凡见金蝉子进来，缓缓起身。

“金蝉长老，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金蝉子双手合十，稽首道：

“阿弥陀佛，贫僧金蝉子，见过妖皇陛下。”

“贫僧此来，是为应妖皇书表之约。”

他开门见山，直接说明了来意。

心中也存了试探之意，想看看这妖猴是何反应。

林凡闻言，脸上笑意更深。

“长老慈悲，林凡佩服。”

“请坐。”

他伸手一引，示意金蝉子在石凳上坐下。

自有小妖奉上香茶，茶香清冽，竟也是难得的灵茶。

金蝉子也不客气，盘膝坐下。

“妖皇陛下既有向善之心，贫僧愿与陛下一同探讨佛法精义。”

“助陛下早日勘破迷障，明心见性。”

林凡呷了一口茶，悠然道：

“佛法精深，林凡亦心向往之。”

“只是林凡愚钝，尚有诸多不解之处，还望长老不吝赐教。”

他姿态放得很低，言辞也颇为谦逊。

金蝉子见状，心中一定。

看来这妖猴，确有几分诚意。

“妖皇请讲。”

于是，林凡便开始提问。

从何为佛到何为众生......

金蝉子乃佛祖亲传弟子，佛法修为深厚。

他引经据典，深入浅出，一一作答。

两人一问一答，便是半日过去。

洞外日头西斜，水帘洞内光线渐暗。

小妖适时点上了灯烛。

金蝉子口干舌燥，但精神却愈发亢奋。

他觉得，林凡的许多疑问，已然被自己一一化解。

这妖猴，离大彻大悟，已然不远！

然而，随着辩经的深入，金蝉子渐渐感觉不对劲起来。

林凡提出的问题，越来越刁钻。

“长老言，众生平等，佛度有缘。”

“然，天庭视我妖族为草芥，灵山亦欲降我妖魔。”

“此平等何在？此慈悲何存？”

林凡语气平静，眼神却锐利如刀。

金蝉子心中一凛。

“妖皇此言差矣，妖族之中，亦有向善者。”

“佛门所度，乃是化去尔等戾气，并非赶尽杀绝。”

林凡轻笑一声。

“化去戾气？长老可知，我花果山为何能有今日景象？”

“是靠佛祖的慈悲，还是天庭的施舍？”

“是靠我这双拳头，打出来的安宁！”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金蝉子只觉一股无形压力扑面而来。

这妖猴，好强的气场！

“妖皇，你这般说，便是执念了。”

“杀戮非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滋生更多仇恨。”

“唯有放下屠刀，方能立地成佛。”

金蝉子苦口婆心。

林凡却摇头。

“长老此言，恕林凡不敢苟同。”

“若我放下屠刀，谁来护我这满山妖众？”

“谁来保这些归顺我的灾民？”

林凡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金蝉子只觉一股邪火从心底升起。

这妖猴，巧言令色，强词夺理！

他身上的妖性，不仅没有丝毫减退，反而愈发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