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6月28日清晨,以姊川为界,南北军吹响决战的法螺!
德川势坐南朝北,左侧为酒井忠次、榊原康政,右侧为本多忠胜、大久保一门众。
德川家康亲自坐镇中路,颇有一人坐镇,万夫莫开之气势!
而织田势主力则是在东路向朝着浅井家主力,野村方向压制过去。
双方开战不久,朝仓方的黑阪备中守、小林瑞周轩、鱼住左卫门尉就已被本多忠胜、榊原康政讨取,在两人的鼓舞下,德川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激战正酣,直到一个时辰过后,朝仓军的主力终于开拔,一万朝仓大军犹如洪流一般倾泻而出!
德川势右翼。
“本多大人!敌人主力来了!我们挡不住了啊!怎么办?!”
一名足轻狼狈不堪地被赶回到本多忠胜的面前。
咔嚓!
本多忠胜手持蜻蜓切结果了面前的敌将,浑身浴血的他犹如一尊可怕的杀神,然而,这位杀神似乎并没有打算弑杀下去。
“蠢货!还能怎么办?!挡不住总不能白白去送死吧!”
本多忠胜破口大骂道:
“往主公那边回撤!”
“遵命!!!”
德川势左翼。
酒井忠次与榊原康政并肩作战。
“弓众,放箭!”
随着酒井忠次的一声令下,无数箭矢犹如漫天雨幕朝着敌人倾泻而出,一轮放箭之后,榊原康政抓住敌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机,厉声大喊:
“冲锋!!!”
“哦!!!”
榊原康政身后五百大草骑兵齐齐出阵,将朝仓军杀得人仰马翻。
惨叫声、哀嚎声、拼杀声……在榊原康政的耳朵里接连不断地回响着。
陡然间,一道黑影猛地窜出,寒光爆闪!
榊原康政整个人瞬间汗毛倒竖,浓烈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他不敢怠慢,下意识将刀横在胸前。
铛!!!
金属暴鸣声尖锐侧耳,榊原康政感觉双手发麻,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定睛一看,是一位目光凛冽,杀气十足的敌将!
“好强的力量!”
榊原康政内心惊呼,反手握刀立刻反刺过去,那骑马的将领似乎是没想到榊原康政反应如此迅速,显然是被吓了一跳,狼狈挡住这一击。
“我的刀下不斩无名之辈!尔等报上名来!”
榊原康政见反击并未得手,两人拉开距离,问道。
“浅井家前阵大将,矶野丹波守员昌!”
“矶野员昌?!!!”
榊原康政瞪大了双眼,震惊道:
“竟然是浅井家以勇武著名的猛将!”
榊原康政的惊呼声传到身后不远处的酒井忠次耳中。
酒井忠次得知此人姓名,脸色大变,喊道:
“小平次!不要与此人纠缠!朝仓、浅井双方主力已经汇集一起,我们挡不住的!回撤!”
榊原康政虽然很想与矶野员昌这样的强者猛将,酣畅淋漓地大战一场,但他不像本多忠胜那样是个莽夫,考虑到整个战局,他勒马回转,喊道:
“矶野员昌,暂且放你一条狗命!”
矶野员昌望着榊原康政等人狼狈撤退的背影,咧着嘴不屑道:
“还以为是个人物,原来只是个草包!德川家也不过如此!要不是身兼大任,本大爷当场秒杀你!”
他转过头向自己的先锋队下令道:
“近江儿郎们,随我直捣黄龙!!!”
“哦!!!”
随着朝仓、浅井联军主力倾巢而出,整个战局就好像一个巨大的漏斗,德川势和织田势虽然不断地从东西两侧施压,意图堵住这个“缺口”。
然而,北军却像止不住的洪流,硬生生将这个“缺口”撑大。
紧接着,矶野员昌作为“敢死队”,带着一千轻骑兵犹如一支利箭,在织田势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从“缺口”处冲出。
“前方看到了织田信长本阵的马印!”
“给我宰了织田信长!!!”
“杀!!!”
……
“‘德川三河守’这个名头果然好使,敌人的主力都被家康贤弟吸引过去了。”
“我们只需要趁机从东路向北进军,一举铲除浅井所在的野村阵地,再配合德川势左右夹击,敌人必败无疑!”
龙之鼻,织田信长本阵。
织田信长披着鲜明的红色披风,手持教鞭在战争沙盘上圈圈画画,仿佛整个战局都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
兵力已经完全部署出去,每一支番队在整个战局中都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现在,也只是委屈家康贤弟顶住敌人最猛烈的攻击,但凡撑住了,此战便可以宣告胜利!”
织田信长信誓旦旦地说道。
部将们都分配出去,留在本阵的都是织田信长的精锐,母衣众。
这时候,近臣平手泛秀忽然着急忙慌地冲了进来。
织田信长皱起眉头有些不悦,飞扬的眉毛轻轻一挑,呵斥道: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
平手泛秀口干舌燥,惊声高呼:
“主公大事不妙!敌人突然发了疯似的在姊川硬是撕开了一道防线,敌将矶野员昌率领轻骑兵朝着本阵这边杀过来了!!!”
“纳尼?!!!”
织田信长差点跳了起来,连忙仔细看向整个战略部署,他发现自己疏忽了一个最为严重的问题!
他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猛地掀翻战争沙盘,暴怒道:
“一心想着如何进攻,没想到竟然被敌人钻了空子!”
“原来我才是那个吸引敌人决战的诱饵!”
“可恶!!!犯了和今川义元公同样致命的错误!!!”
“……”
织田信长迅速反应过来,他已经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主公,快去调集前线部队回防本阵吧!”平手泛秀仓皇进言道。
怎料织田信长却大手一挥,颇有魄力地命令道:
“将对将,彼此门户大开!”
“通知所有军队,全力支援德川家康!”
“浅井长政,够胆你就跟我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