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34岁的朝仓孙四郎景健,是朝仓家的庶流出身,作为支族辅佐朝仓义景。
“在下朝仓景健见过浅井大人。”
朝仓景健目光热忱,待人亲和又不失礼节,躬身说道:
“浅井大人携着一众家臣亲自出来迎接,令在下惶恐。”
“应该的。”
浅井长政摆了摆手,他侧过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家臣们,现在大家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对朝仓义景能够亲至而满怀期待。
他踮起脚尖向朝仓景健身后的行伍中看了过去,疑惑问道:
“景健大人,敢问义景公所在何处,在下携家臣亲自登门拜访。”
此话一出,朝仓景健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浅井长政及其家臣们炽热的目光。
只是,朝仓景健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回应道:
“主公任命在下为军团总大将,帮助浅井大人解决此次危机!”
“纳尼?!!!”
朝仓景健的话音刚落,浅井长政捂着脑袋失声惊呼,他情绪激动,双手紧紧握住朝仓景健,声音颤抖地问道:
“难道义景公不亲自出战吗?!”
浅井家的家臣们见状,有些不擅长掩饰内心情绪的家臣们甚至都表现出愤怒的神情出来。
开什么玩笑!
如此重要的战争,竟然只是委派一个庶流出身的武士前来?!
朝仓义景到底有没有把我们放在心上啊!
朝仓景健虽然知道主公拒绝亲自出征对浅井家有些怠慢,但毕竟是自己亲自率大军来援,你们一个个表现出愤怒的神色,是太不把在下当回事了吧!
这一刻,朝仓景健对浅井家的态度发生逆转。
“哼!主公在本家调集后援,相信用不了多久又会有一万大军赶赴前线……只不过贵方似乎并不欢迎在下的援军啊!”
朝仓景健表情骤然变得冰冷,言语间有着一丝威胁之意。
浅井长政闻言,转过头朝着那些眼神愤恨的家臣们一个个给了一巴掌,厉声呵斥道:
“景健大人是我的兄弟,你们都给我把态度拿出来!”
“哈!”
挨打的家臣们全都低下头连连称是。
浅井长政自降身份,与朝仓家的庶流称兄道弟,便可证明他对朝仓景健并无轻视怠慢之意。
听到有浅井长政这话,朝仓景健的脸色这才稍稍平和了一些。
“这还差不多!”
朝仓景健为了完成主公交代的任务,压下心中的些许不满,说道:
“浅井大人,我们商讨战争细节吧。”
“请!”
浅井长政比了个请的手势,领着朝仓景健来到军帐之中。
军帐中,同样的战争沙盘,而浅井长政因为熟悉地形,在细节的处理方面要比织田军的沙盘要详细许多。
浅井长政亲自为朝仓景健介绍着情况。
“本来我们考虑与织田信长进行龙城战,不料织田信长此人不讲武德,在我小谷城城下町大肆放火,百姓怨声载道,我被逼无奈选择出阵保护领内百姓的安全不受侵犯。”
浅井长政指着大依山和横山,中间姊川横跨两山之间,接着说道:
“我军横山城被织田信长包围,多次向我方求援,我们还在犹豫是否支援横山城方面……”
朝仓景健闻言毫不犹豫地断言道:
“横山城肯定是织田信长抛出来的诱饵,他们一定在横山附近埋伏等待我们救援!”
“可是横山城的大家还在期盼着……”
浅井长政有些犹豫不决。
“这是残酷的战争!浅井大人不要优柔寡断了!横山城我们必须抛弃掉!”
朝仓景健谈论起军事,他仗着背后有朝仓家这一大靠山以及手底下的一万大军,有恃无恐地教训起浅井长政。
浅井长政被当众训斥一顿,脸上有些挂不住,却仍是低声下气地问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朝仓景健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应道,他率军支援浅井家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浅井家不被织田信长讨灭。
现在很显然织田信长没有逾越姊川这一“雷池”半步,朝仓景健只需要驻守在大依山以逸待劳即可。
“纳尼?!”
浅井长政内心惊讶,你是怎么如此大言不惭地说出这话的?
“我们守住姊川阵线,谅织田信长也拿我们没有办法!”
朝仓景健诚然道。
浅井家重臣,赤尾清纲则是无奈叹了口气,说道:
“主公,朝仓大人所言极是,我们将阵地设置在大依山,敌人就不敢过姊川没错……”
浅井长政皱起眉头反驳道:
“可是敌人是织田信长啊!他绝对不会束手待毙!”
这时候,前线斥候来报。
“急报!!!”
斥候的呐喊声打断了浅井长政等人的思绪。
“发生什么事了?”
浅井长政抬起头看向斥候问道。
只见斥候单膝跪地,高声回应。
“主公!敌人的支援德川家康已至!”
“果然!织田信长这是打算主动出击了!”
浅井长政脸色一沉,来到沙盘旁边问道:
“德川家康在那个位置?”
斥候指了指两山之间的河道,说道:
“已经抵达姊川沿岸!”
“太好了!”
刚才还主张采取保守战略的朝仓景健见状,立刻察觉机会,上前说道:
“没想到竟然是德川家康亲至!”
“很明显,德川家康也是织田信长放出的诱饵啊!”浅井长政摇了摇头脸色凝重道。
怎料朝仓景健自信说道:
“非也!”
“只要德川家康出现在这个位置,那就意味着他的后方便是织田信长本阵!”
“纳尼?!您的意思是说……”
“桶狭间之战恐怕要再次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