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刘铁柱惊喜道。
小杨却没说话,眼神古怪。
接着,从他身后的黑暗中,走出三个持枪汉子。
"跑!"小杨突然大喊,"他们是..."
话未说完,一声枪响!
小杨胸口绽开血花,缓缓倒地。
"抓住他们!"为首的汉子厉喝。
刘铁柱抱起小雨,拼命冲入河边的芦苇荡。
子弹在身后呼啸,芦苇被打得纷纷折断。
黑暗中,他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直到听不见追兵的声音才停下。
小雨吓得说不出话,死死抓着他的衣领。
刘铁柱喘着粗气,检查四周。
这是个荒凉的河滩,远处有座废弃的磨坊。
他决定先去那里暂避。
磨坊破败不堪,但好歹能遮风挡雨。
刘铁柱找了个角落,让小雨休息。
"小杨哥哥...死了吗?"小雨颤抖着问。
刘铁柱沉重地点头:"他是个好人。"
"为什么...那些人..."
"叛徒。"刘铁柱咬牙,"小杨是被他们骗了。"
小雨缩在他怀里,无声地流泪。
刘铁柱轻拍她的背,思索着下一步。
小杨死了,联络线断了。
前有敌占区,后有追兵,孤立无援。
正发愁时,磨坊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刘铁柱立刻警觉,抄起一根木棍。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
磨坊的木门吱呀作响。
刘铁柱握紧木棍,屏息盯着门口。
黑影轻手轻脚地摸进来,月光下露出张年轻的脸。
"谁?"刘铁柱低声喝问。
"别出声!"来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衣衫褴褛,眼神机警,"外面有人搜过来了!"
刘铁柱将信将疑:"你是谁?"
"我叫阿水,是哑巴船夫的侄子。"少年语速飞快,"叔叔让我来接应你们。"
刘铁柱仍不放松警惕:"你叔叔怎么说的?"
"他说'两条鱼跳了水'。"阿水回答,"让我在下游等。"
这是临跳船前哑巴打的手势暗号。
刘铁柱稍稍放下心:"追兵在哪?"
"河边,十几个呢。"阿水凑到窗边,指了个方向,"他们怀疑你们游上岸了,正挨家搜查。"
小雨紧张地抓住刘铁柱的衣角:"刘叔叔..."
"别怕。"刘铁柱安抚她,转向阿水,"有安全的地方吗?"
"有。"阿水点头,"我家在芦苇荡里,他们找不到。"
三人悄悄离开磨坊,借着月光钻入一片茂密的芦苇丛。
阿水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不时停下观察动静。
走了约莫半小时,前方出现个隐蔽的窝棚,半掩在芦苇中,不走近根本发现不了。
"到了。"阿水拨开芦苇,"我娘在等你们。"
窝棚里点着盏小油灯。一个瘦削的妇人正在煮粥,见他们进来,连忙盛了两碗热粥。
"快喝点暖暖身子。"妇人声音沙哑,"阿水,去外面看着。"
刘铁柱道了谢,和小雨捧起粥碗。热粥下肚,冻僵的身体总算有了些暖意。
"我男人说你们是好人。"妇人低声道,"让我们务必帮忙。"
"多谢。"刘铁柱放下碗,"您丈夫他..."
"被抓了。"妇人眼圈发红,"巡逻艇上的兵把他带走了。"
刘铁柱心头一沉:"是我们连累了你们。"
"不怪你们。"妇人摇头,"那些畜生经常抓人。"
正说着,阿水急匆匆跑进来:"娘!他们搜过来了!"
远处传来狗吠声和吆喝声,火把的光亮越来越近。妇人立刻吹灭油灯:"跟我来!"
她掀开角落的草垫,露出个地洞:"下去躲着,别出声!"
三人钻进地洞,妇人盖上草垫,又压了些杂物在上面。
地洞狭小潮湿,但足够隐蔽。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粗暴的踹门声和喝问声。
妇人装作被惊醒的样子,应对着搜查。
"没见过生人..."
"我男人?他打渔去了..."
"老总行行好,孩子还小..."
搜查持续了约莫半小时,终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