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的声音响起，苍老，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与暖意，仿佛直接在林凡的灵魂深处回荡，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法则的韵律，抚平了他心中的紧张。

林凡心中一凛，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落下，但并非刻意威压，更像是一种生命层次上的自然差距，以及长者对后辈的温和审视。他上前一步，微微躬身：“晚辈林凡，拜见教宗冕下。”

“无需多礼，孩子。”教宗的声音带着一丝温和，仿佛洞悉了他内心的拘谨，“请坐。在这圣光之地，你我皆是探寻真理的求道者，不必拘束。”

随着他的话语，林凡面前的冰晶地面无声地升起一张与教宗座椅样式一样的星辰水晶座椅，散发着柔和的微光，仿佛在无声地邀请。

林凡依言坐下，身体却不敢有丝毫放松，如同面对着一头蛰伏的太古巨龙。

他能感觉到，教宗的目光看似温和，却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将他从肉体到灵魂都彻底看透。

“林凡，”教宗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悠远的感慨，仿佛在审视一件等待已久的珍宝，“你的名字，以及伴随你名字的那些事迹，老朽已听过许多次了。从东海和金城的初露锋芒，不畏强权；到青瓦古镇和月神废墟的力挽狂澜，并与我我圣殿结下友谊；再至天京风云成为主流砥柱，一直到最近北非绝境中净化邪祟，展现奇迹。你的成长速度，远超常人；你的勇气与担当，亦非同龄人可比。”

他顿了顿，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与了然，“世人称你为‘守护者‘’奇迹之子’‘特调局最强尖刀’，或许，他们并未真正理解这奇迹的根源。说实话，连老朽也未曾完全预料到，他竟真的留下如此一份……足以在未来棋局中落下一枚关键棋子的厚重传承！”

林凡心中猛地一动！他？教宗难道认识自己的“祖父”林正英！自己在时空乱流中残存的记忆似乎不记得和他有过什么交集？

“冕下谬赞了。”林凡压下心中的惊疑，谦逊地回答，“晚辈不过是因缘际会，顺势而为罢了。”

“顺势而为？”教宗闻言，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仿佛洞悉了世间一切因果，“命运的丝线，往往在不经意间，编织出最绚烂的图景，而你，正是那执掌丝线的关键之人啊，孩子。”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深邃：“你命脉牵引的深处，蕴藏着许多连你自己都未曾完全洞悉的可能性。譬如那份跨越了世界壁垒，却又与此方世界命运紧密相连的‘因果’？”

不等林凡向他发问，教宗缓缓抬起那只如同枯槁树枝般的手指，指向穹顶之上——那副由纯粹圣光之力构筑的、浩瀚无垠的动态星图。

星图之上，无数光点如同真实的星辰般闪烁、运行，代表着已知多维宇宙中的各个存在位面，或者说……不同的“世界”。

“孩子，且随老朽一同观星。”教宗的声音带着一丝缥缈。

林凡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星图的那个偏僻角落，那几个本就在他感知中显得黯淡、光泽浑浊的光点，此刻黯淡的速度似乎更快了！其中那个已经彻底熄灭、化为纯粹黑暗的区域，甚至还在极其缓慢地向外扩张，如同某种无法遏制的阴影，正在无声地侵蚀、同化着周围临近的“世界”！

“你可曾聆听到？”教宗平静地注视着林凡，开门见山“这多维宇宙的宏大弦音之中，是否正悄然蔓延着某种……不谐之音？一种仿佛万物步向终末的凋零之兆？”

林凡心中剧震！这个关于“根源之海杂质”引发世界凋亡并波及无数世界泡的说法，不正是那个疯狂的通灵大先知在蛊惑自己时详细阐述过的核心论调吗？

他立刻将自己已知的所有线索——绯烟关于十万大山灵能潮汐“腐坏”的观察、阿赫卡夫活化城市的疯狂与最终祭典的绝望、白那次关于“世界泡”的简略譬喻、通灵大先知那番狂言、以及自己身为界语者对法则波动中那丝扭曲感的直觉——迅速整合起来。

这些线索如同散落的星辰碎片，此刻似乎被一根无形的引力线牵引，隐隐指向某个令人不安的、或许部分为实的图景。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求证的意味，试探性地回答：“冕下，晚辈斗胆揣测……这是否意味着，构成我们所处现实的某些底层秩序，正在发生某种……异变？仿佛法则与存在本身正在失去活力，步向衰朽？正如某些……狂乱之语所提及的那样，似乎有一种如同瘟疫般的力量……或者说，一种异常的‘规则’，在悄无声息地传播，扭曲、污染着正常的流转？”

他鼓起勇气，迎上教宗那深邃的目光：“我们的世界……是否也已经开始显露出这种‘征兆’了？比如……近期愈发异常的灵能潮汐？还有，‘堕落之盾’那些疯狂的实验，是否正是这种‘异变’的表现，甚至……是在加速它的蔓延？”

教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赞赏，仿佛对林凡能凭借有限的信息和直觉触及到如此深层的问题感到满意，却并未直接确认或否定。他只是缓缓说道：“有些奥秘，自有其揭示的时刻。你那位久居东海的朋友，或许能在恰当的时机，为你点亮前路。耐心等待指引吧，孩子。”

林凡心中愈发惊疑不定，教宗不仅知道白，言语间甚至暗示白比他知道得更多？白到底是什么来历？404公寓还隐藏着怎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