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许你便宜行事之权!”
蒋瓛吓得差点儿跪倒地上。
他面色苍白,颤抖着声音闻到:
“陛下,就算是臣把锦衣卫八个处的力量全部调动起来,也不可能在今夜子时之前包围全应天的寺庙啊。”
陛下说的是全应天府,可不是应天皇城一地!
锦衣卫满打满算能调动起来的也就两万多人,全应天府有多少寺庙,没有个四五万一,根本不够用的啊。
朱允熥想想也是,锦衣卫虽然号称有八万人,但是能调动起来的,也就不足两万,确实有点人够耍的。
“如此,你拿着这个,去京营里调动两万士兵配合你一起行动,务必做到在今夜子时查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等到今夜过后,立刻把他们放回来!
朕要看看这佛门里到底有多少不念正经的歪嘴和尚。”
蒋瓛双手接过朱允熥的令牌。
我的老天爷爷啊!
我蒋瓛也有统领三军的一天了吗?!
哪怕只有二十四个时辰,那也是指挥士兵啊!、
“臣定当不负陛下期望,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应天府的佛门净地给重新翻一遍!
二十六年,他们实在是太安逸了些。”
说罢,蒋瓛躬身退了出去。
蒋瓛还哪里不知道朱允熥想干什么。
陛下这分明是要借着灵谷寺的事情,收割一波寺庙的财产啊!
毕竟,从雁来酒楼薅来羊毛已经拿出奖金一半儿充给了第三路北伐大军当军费了。
好不容易让陛下逮到这么一个白嫖的机会,陛下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打发走了蒋瓛,朱允熥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若不是佛门出了这档子事儿朱允熥都快把他给忘了。
是时候去会会老朋友了。
看看那个家伙经过这大半年多来,是不是学聪明了。
“传令下去,朕要去诏狱。”
薛镇楞了一下,那地方,陛下去干嘛?
想提审谁,直接把人提出来不就得了?!
可是宦官不得干政,他只是心里那么一想,打死他都不敢说出半个字来。
转头赶紧吩咐人准备去了。
锦衣卫诏狱,即使是提前打扫收拾,那气味儿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那个时代的诏狱,吃喝拉撒全都在一个狭小逼仄的空间里,
气味儿可想而知。
虽然姚广孝的牢房在朱允熥的特殊照顾之下,比别人的要宽敞不少,但是硬件条件都一样。
所以,他也只是住的地方比其他犯人宽敞一些而已。
和尚也拉,也尿。
只是狱卒偶尔会帮他打扫。
整体看上去还是比其他犯人要强上不少。
朱允熥倒是没有那么矫情,自己是来见老朋友的,又不是来视察犯人的待遇的。
再说了,这里面,哪有一个好人?!
纵使他做足了心里准备,还是在见到老和尚的第一眼给震惊到了。
只见姚广孝本来锃光瓦亮的头上已经长出了头发。
而下巴的胡子比头发还长,整个人瘦的几乎只剩一层皮了。
那双让人看了生厌的三角眼,此刻更是骇人。
身上黑色的僧袍已经包浆了。
刺鼻的气味儿充斥在朱允熥的鼻翼,让他的眉头不由自主的蹙起。
还是之前的位置,还是之前的椅子,只是这椅子上,被锦衣卫给垫了一个明黄色的软垫。
朱允熥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那,双眼死死盯着还有气儿的姚广孝。
姚广孝之前看到狱卒收拾他屋里的污秽的时候,就知道有人要来了,只是不知道是自己的死期到了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