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色光刃撞向血色光柱的瞬间,没有预期中的惊天爆响,反而是一种近乎死寂的能量湮灭——光刃上冰神的寒韵、祝融的炽烈、地藏的愿力、酆都的阴威交织成平衡道韵,与光柱中巫族的狂霸、血煞的阴毒、残魂的怨戾相互碾压,接触面凝成一道黑白交织的混沌界膜。
林长青的神魂附着在光刃顶端,能清晰感知到光柱内部的景象:九婴的九颗头颅已与祖巫残魂的头颅融合,形成一颗布满青黑纹路的巨首,巨首眉心嵌着半碎的血煞珠,无数血色丝线从珠体延伸,缠绕着祖巫残魂的魂核,而魂核深处,竟嵌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冥河”二字。
“外来者,竟敢打扰吾之沉睡!”一道苍老而狂暴的意识突然闯入林长青的神魂,巨首的双眼猛然睁开,射出两道青金色的光柱,光柱穿透光刃的防御,直刺林长青的眉心,“吾乃共工氏残魂,执掌水煞之权,尔等小辈,也配窥伺巫族大道?”
共工氏!林长青心中巨震,难怪九婴能融合三种煞气,原来融合的是上古祖巫共工的残魂!这道意识带着祖巫独有的威压,他的神魂如遭重锤,嘴角溢出的鲜血滴落在光刃上,竟被光刃吸收,化作一道淡红的纹路,光刃的威力骤然暴涨三分。
“祖巫又如何?残魂而已!”林长青强撑着神魂剧痛,将混沌珠的十二彩光晕全部注入光刃,“平衡之道,纳万法而不悖,你的水煞之权,我接下了!”光刃突然绽放出七彩霞光,霞光中浮现出归墟的浩渺、火焰山的炽盛、幽冥的沉寂、洪荒的苍茫,正是他一路走来领悟的四重界域道韵。
七彩霞光与青金色光柱碰撞,血色光柱终于出现裂痕,共工残魂的意识发出痛苦的嘶吼:“不可能!吾之水煞,乃洪荒至阴至寒之力,怎会被你这驳杂道韵克制!”巨首猛地张口,喷出一口黑色的水煞本源,水煞落地即凝,化作一条蜿蜒的黑水巨蟒,张开巨口咬向光刃。
“慧能大师,助我净化残魂怨戾!”林长青传音的同时,将地藏佛光舍利的愿力引至光刃表层,金色愿力如春雨般渗入光柱,那些被祖巫残魂束缚的冤魂感受到佛韵,开始疯狂挣扎,光柱的能量波动瞬间紊乱。
慧能的锡杖竖在胸前,《地藏经》的经文如金珠落玉盘般响起,金色佛链从杖身涌出,顺着光刃与光柱的裂痕钻入,链身上的净魂符文每闪烁一次,就有数十道冤魂被净化,化作金色光点融入光刃:“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孙悟空见状,金箍棒舞成一道金焰旋风,撞向黑水巨蟒的七寸:“祖巫残魂又怎样,俺老孙连玉帝的凌霄殿都敢闹!”金焰与水煞碰撞,水汽蒸腾中,巨蟒的身体被金焰灼烧出一个个窟窿,却在血池血水的滋养下快速愈合。
“看俺的风雷之力!”雷震的风雷翅扇动到极致,雷煞锤凝聚出一道水桶粗的雷光,雷光中裹着深海玄晶的水韵,正是他融合水韵后的新招“风雷水煞破”,雷光劈在巨蟒的头颅上,水煞与雷光相互湮灭,巨蟒的头颅炸开一团黑水。
沧溟和太阴星君则绕到血池边缘,沧溟的冰镜射出冰蓝色光流,冻结血池表面的血水,阻止其继续滋养巨蟒;太阴星君的银色权杖刺入血池,银色的太阴之力形成一张大网,将血池底部的祖巫残魂魂核与外界隔绝:“林仙长,我们暂时切断了他的能量供给!”
失去血池滋养,黑水巨蟒的愈合速度明显减慢,孙悟空和雷震趁机发动猛攻,金箍棒的金焰与雷煞锤的雷光交织,终于将巨蟒彻底击溃,化作漫天黑水,被慧能的佛焰净化。而光刃在吸收了无数冤魂的净化之力后,已深入血色光柱三寸,距离共工残魂的魂核仅一步之遥。
“吾不甘心!吾要让洪荒重归巫族掌控!”共工残魂的意识彻底狂暴,巨首上的青黑纹路全部亮起,血煞珠的裂痕中涌出浓郁的血海本源,与祖巫残魂彻底融合,巨首的体积暴涨十倍,形成一尊高达百丈的祖巫虚影,虚影手持一柄黑色的水神戟,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劈向光刃。
“四宝合一,界域叠加!”林长青将定海珠的水韵、冰魄之心的寒煞、补天石的稳固、混沌珠的包容全部激发,光刃周围浮现出归墟冰海、火焰山火域、幽冥血海、洪荒大地的四重界域虚影,四重界域相互叠加,形成一道厚重的界域屏障,挡住水神戟的攻击。
水神戟撞在界域屏障上,屏障剧烈颤动,归墟冰海的虚影出现裂痕,林长青的神魂再次受到冲击,眼前发黑,差点从光刃上跌落。就在这时,他想起在火云洞领悟的冰火平衡之道,又想起地藏王菩萨的愿力、酆都大帝的阴威,心中突然明悟:“平衡之道,非独冰火,乃万法相生相克!”
他不再刻意催动四宝之力,而是任由四种界域道韵自然流转,冰与火交融,佛与阴共生,洪荒的生机滋养着幽冥的死寂,归墟的浩渺容纳着血海的狂暴。光刃的颜色从七彩转为纯粹的白色,白色光刃没有丝毫威压,却带着一种包容万物的道韵,轻轻划过水神戟。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击,水神戟却如冰雪遇骄阳般快速消融,百丈高的祖巫虚影发出凄厉的惨叫,巨首上的青黑纹路开始寸寸碎裂。林长青纵身跃到虚影面前,白色光刃刺入巨首眉心的血煞珠:“共工残魂,你的时代早已过去,安息吧!”
血煞珠轰然炸裂,共工残魂的意识在白色光刃的包裹下,逐渐平静下来,化作一道青金色的光点,光点中传出一道疲惫的声音:“平衡之道……或许真能救洪荒……冥河那厮,觊觎吾之残魂,实则是为了‘水神戟碎片’……藏在血海深处……”光点说完,便融入混沌珠中,成为林长青平衡之道的一部分。
血色光柱彻底消散,血池的血水恢复平静,九婴的残魂已被彻底净化,只留下一枚沾染着巫族纹路的黑色鳞片,被林长青顺手收起。魂煞护法见大势已去,转身就要逃,却被赶来的白无常用哭丧棒缠住:“魂煞护法,哪里走!”
黑无常的锁链同时飞出,缠住魂煞护法的双腿:“你残害无数阴魂,炼制魂幡,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魂煞护法的魂幡挥动,无数冤魂扑向黑白无常,却被慧能的佛焰净化,他看着围上来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冥河老祖不会放过你们的!他已联合‘修罗族’,不出半年,就会踏平幽冥界,进军洪荒!”
“修罗族?”林长青心中一沉,修罗族是洪荒的远古大族,擅长杀伐,实力仅次于巫族和妖族,冥河老祖竟能联合他们?他刚要追问,魂煞护法突然引爆自己的神魂,化作一团黑烟,只留下魂幡和一枚血色玉简,被林长青捡起。
众人在血煞台休整,慧能检查着魂幡,发现魂幡的杆身是用上古修罗木炼制的,上面刻着修罗族的图腾:“这魂幡确实与修罗族有关,魂煞护法的话恐怕不假。”他将魂幡净化后,魂幡上的冤魂全部被超度,化作金色光点飞向轮回通道。
林长青则在研究血色玉简,玉简上记载着冥河老祖与修罗族首领“修罗王”的盟约:冥河老祖以血海本源助修罗族恢复实力,修罗族则出兵协助冥河老祖打开界域通道,攻占幽冥界和洪荒,双方平分疆土。玉简末尾还记载着,水神戟碎片共有三块,分别藏在血海深处、归墟冰海、洪荒不周山遗迹。
“水神戟是共工祖巫的伴生法宝,威力堪比先天至宝,冥河老祖想集齐碎片重铸水神戟,增强自己的实力。”林长青将玉简的内容告知众人,“我们必须在他集齐碎片前找到剩下的两块,否则一旦水神戟重铸,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牛头马面带着五千阴兵赶来,牛头将军的巨斧上还沾着血迹:“林仙长,尸煞护法带着残兵逃向血海深处了,我们追了一段路,因担心血煞台的战况,就先回来了。”
“尸煞护法逃向血海深处,正好能引我们找到第一块水神戟碎片。”林长青站起身,感应着混沌珠中共工残魂留下的气息,“共工残魂的气息与血海深处的水神戟碎片相互感应,我能感知到碎片的大致位置。”
众人登上幽冥玄舟,向血海深处飞去。玄舟行驶在幽冥血海上,海水呈暗红色,散发着浓郁的血煞之气,海面上漂浮着无数残破的尸骸,都是冥河老祖炼制血魂军失败的产物。谛听蹲在船首,耳朵不断颤动:“前方百里有一座‘血骨岛’,岛上有血魂军的大营,尸煞护法应该就在岛上休整。”
玄舟靠近血骨岛时,果然看到岛上矗立着无数血色帐篷,帐篷外站着数千血魂军,营中央的高台上,尸煞护法正与一名身穿黑色铠甲、手持骨刀的将领交谈,那将领的铠甲上刻着修罗族的图腾,正是修罗族派来的使者“修罗烈”。
“没想到修罗族的人已经到了。”林长青眉头微皱,对众人说道:“修罗烈的修为在圣人初期,与之前的血煞护法相当。我的计划是,悟空、雷震、红孩儿随我去岛上捉拿尸煞护法和修罗烈;慧能大师、沧溟、太阴星君留在玄舟上,用佛光和冰神之力护住玄舟,防止血魂军偷袭;牛头马面带领阴兵在岛外布防,阻止敌人逃脱。”
众人点头应和,林长青带着孙悟空三人化作四道流光,悄无声息地落在血骨岛的边缘。岛上的血魂军正在操练,一名血魂军小卒发现了他们,刚要呼喊,就被红孩儿的炎金离火封住了嘴,化作一团灰烬。
“跟俺来,俺的火眼金睛能看穿帐篷的禁制!”孙悟空带着众人绕到营中央的高台旁,金箍棒悄无声息地砸向高台的禁制,禁制发出一道红光,却被金箍棒的金焰瞬间融化。尸煞护法和修罗烈正在交谈,丝毫没有察觉危险降临。
“冥河老祖说了,只要我们修罗族出兵,打开界域通道后,幽冥界的一半疆土归我们。”修罗烈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质感,他把玩着手中的骨刀,“不过你们得先帮我们找到‘修罗血晶’,那是我们首领恢复实力的关键。”
“修罗血晶就在血骨岛的‘血晶矿脉’中,我已派手下开采,不出三日就能拿到。”尸煞护法的声音带着谄媚,“到时候有了修罗血晶和水神戟碎片,我们就能横扫幽冥界,就算是酆都大帝也拦不住我们!”
“那可未必!”林长青大喝一声,四色光矛凝聚而成,直刺尸煞护法。孙悟空则化作一道金光,金箍棒带着焚天金焰,砸向修罗烈。尸煞护法和修罗烈反应极快,尸煞护法挥动骨杖,射出一道尸气,修罗烈的骨刀则带着修罗煞,迎向金箍棒。
“林长青!你竟敢追到这里!”尸煞护法的尸气与光矛碰撞,身体被震得后退三步,他看着林长青身后的孙悟空三人,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血魂军,给我上!”营外的血魂军听到呼喊,纷纷持刃冲来,却被岛外的阴兵拦住,双方展开激烈的厮杀。
“你的对手是我!”修罗烈的骨刀与金箍棒碰撞,金焰与修罗煞相互湮灭,他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传来,身体被震得后退五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这猴子,实力竟如此强悍!”他将体内的修罗煞全部爆发,身体化作一道红色的虚影,手中的骨刀射出一道红色的刀芒,直取孙悟空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