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海鸥好肥,看来这里的伙食不错。”
“马大哥那声‘舒坦’,听得我都想打个饱嗝。”
午后的阳光,将露台上的影子拉得斜长。空气中弥漫着薄荷、海盐和未散去的烤肉余香。
在这里,时间不再是手腕上跳动的数字,而是茶杯里升起又消散的白色水汽。
微风拂过,系在遮阳篷边角的铜铃发出一声脆响,打破了露台上那层近乎凝固的静谧。
陈宽放下手中的银壶,目光并没有焦距,而是透过那复杂的木质窗棂,似乎在那片蔚蓝与纯白交织的尽头,捕捉到了某种一闪而过的灵感。
他忽然笑了笑,声音温润,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风说了一段话:
“阳光敲碎了时间,
一半跌进海里,一半融进茶汤。
风是唯一的过客,
它偷走了我们的焦虑,
只留下这满地,斑驳的虚度。”
话音落下,露台上静悄悄的。
几秒钟后,潇潇才反应过来,她眨了眨眼,看向陈宽:“陈导,这是……现编的?”
陈宽微微颔首,神色坦然:“有感而发。在这里,每个人都可以是诗人。”
“绝了……”阿佐推了推眼镜,真心实意地鼓了两下掌,“‘斑驳的虚度’,这词用得好。把‘偷懒’说得这么清新脱俗,还得是您。”
“踏遍千山”依旧靠在角落里,听到这首诗,他那原本紧绷的嘴角微微放松了一些,给出了一个极其简短的评价:“有点意思。不酸。”
而直播间的弹幕,在短暂的“回味”之后,画风突变,瞬间开启了“玩梗模式”。
老粉丝们立刻联想到了青瑶山庄另一位灵魂人物——那个热衷于在微博上写打油诗的副园长孙浩然。
“破案了!破案了!青瑶山庄的招聘门槛我算是看懂了!”
“不会写诗的导游不是好厨子!前有孙浩然,后有陈宽。”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孙副园长是‘打油诗派’,陈导是‘现代散文派’,这俩人是来这就职演说的吧?”
“‘青瑶文青双杰’!我宣布这个组合正式出道!”
“孙浩然: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陈宽。陈宽:只要我够文艺,孙园长就是个弟弟。”
“楼上的,小心孙园长顺着网线去没收你的年卡(狗头)。”
“有一说一,陈导这几句真的有点东西,比孙园长的‘烂怂塔前晒暖阳’高级多了哈哈哈!”
“别踩一捧一啊!那是两种不同的美!一个是下里巴人,一个是阳春白雪!”
“完了,以后去青瑶山庄压力好大,我是不是得先背诵全文才能进门?”
在一片欢快而戏谑的弹幕中,陈宽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镜头笑了。
“大家过誉了。孙园长的诗,那是大智若愚。我这只是……”
他端起茶杯,向着远方的大海致意。
“……借了这片海的光。”
阳光西斜,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色彩斑斓的地砖上。
这顿关于味觉与灵魂的午餐,在诗意与欢笑中,画上了一个慵懒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