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渡船之上。
陈平安抬手一挥,面前突然出现了许多绿衣小人。
阮秀看到这些,瞬间露出惊喜的神情,问道:“平安,这是给我的吗?”
陈平安笑着开口:“是啊。”
随即陈平安继续道“我在这里买了好多有意思的东西,秀秀你闲着没事的时候,可以用它们解解闷,这些有你喜欢的吗?要是不喜欢,下次我再买一些别的。”
这其中有几个绿衣小人。
正是陈平安先前在青符坊里见过的那五六个。
它们眼珠子一转,对着阮秀和陈平安喊道:“恭喜发财,万事如意!”喊完,又对着阮秀叫“主母”,对着陈平安喊“主人”。
这话让阮秀本就带着几分惊喜的脸瞬间又红了一片。
陈平安也是透着几分尴尬。
可更尴尬的还在后面。
就在陈平安居住的三楼房间里,楼下二楼突然传来“咿呀”的声响,接着是男人挥洒如雨的喘息、女人带着颤音的软语:“郎君歇歇,切莫再来,切莫再来……要去了,要去了……”,满是让人面红耳赤的喘息与言语。
陈平安嘴角一扯。
这动静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
可俗话说的好,屋漏偏逢连夜雨。
黑着脸的阮邛出现在阮秀面前,他看着榆钱中的陈平安。
很明显的拳头硬了。
这小子,安敢扰乱自家闺女的道心。
可恶!
简直就是“偷心的恶贼”!
陈平安突然看到榆钱里的画面一晃,他刚想要叫上一声阮叔。
下一刻。
陈平安又听到阮秀着急地喊了一声“爹”,随后榆钱的画面便直接消失了。
陈平安顿时愣住,过了好一会,才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吃起剩下的河鲜和鸡腿。
吃完后,他没再多想,休息了一会儿,便又开始练拳。
转眼间,又是过了七八天的时间。
这几天里,陈平安依旧一如既往地练拳,挥汗如雨。
练拳累了之后,陈平安自然也会闲着没事在外面逛悠一圈,同时还用榆钱和阮秀沟通。
先前那枚榆钱,阮秀早就从黑着脸的阮邛那里要了回来。
没办法,尽管阮邛不情愿,但面对阮秀嘟着嘴、跺着脚,还撇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阮邛实在没辙。
他最受不了女儿这般快要掉眼泪的样子。
最终,阮邛在心里把陈平安骂了千八百遍后,还是把榆钱还给了阮秀。
阮秀自然也和陈平安又进行了一番沟通,沟通完,陈平安便继续练拳消磨时间。
这段时间里,陈平安还和贺小凉进行了一些交流。其实一两个月前,陈平安就和贺小凉沟通过,只是当时榆钱没有回应,如今总算有了动静,贺小凉的脸也终于出现在了榆钱里。
第二天拂晓时分,渡船靠岸停泊,说是要歇息一阵,去附近购买些补给用品。
船上的客人大多都下了船,嘴上说着要体会渡口的风土人情,其实是在船上憋坏了。
而且渡口附近还有处特别的景致。
这里有处名为太岳池的水池,如今正是花开烂漫的时候。
只要走出渡口,就能看到不远处的山头,沿路鸟语花香。
运气好的话,还能捕捉到一种叫“香草娘”的花魅灵,它们自带淡雅芬芳,是最好的活物香囊,很受女子、炼器士和富人喜爱。
这些事,是陈平安走出房间后,听其他客人议论才知道。
陈平安想了想,觉得这香草娘倒是值得弄一些。
至于怎么弄,很简单。
有钱能使鬼推磨,况且他敢打包票,附近肯定有专门售卖的,毕竟“哪里有买卖,哪里就有交易”,这本就是常事。
就这样,陈平安跟着人群下了船。刚走出渡口下方的溶洞,来到不远处的山脚下,果然看到了几个售卖香草娘的临时摊位。
只是价格比寻常贵了不少,平时只要两枚雪花钱就能买到的香草娘,在这里竟然要三十枚雪花钱。
对陈平安来说,三十枚雪花钱根本不值一提。
他前段时间刚赚了七十万雪花钱。之后,陈平安干脆开始扫荡附近的摊位,单是香草娘就买了七八成,足足有三十多只。
这些香草娘都关在特制的小笼子里,模样像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有的还抽抽搭搭地哭哭啼啼,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看着格外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