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卵石滩上的众人被阵盘的秘密所困。阵盘在暗光中泛着冷光,氛围凝重异常。许清媚抱着两只小熊静立外围,深知自己在破解谜阵、推演方面能力不及他人,只求不打扰同伴思绪。
阵盘旁,李霄尧反复摩挲银剑剑脊,黎菲禹紧盯着阵盘纹路,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众人皆沉浸在破解之法的思索中。
这份沉寂被小熊的骚动打破。许清媚怀中的小白熊突然挣开,小棕熊紧随其后,双双滚向阵盘。她急忙追上抱回,反复轻声安抚,额角因紧张和急躁沁出细汗,好在小家伙的动静并未过多干扰专注的众人。
僵局中,李霄尧率先打破沉思,提出此前激活方式或许存在偏差。他推测,箴言中“轻旋”银剑的要求,并非自己之前那般催动强盛灵力、全力旋转,而应如拧钥匙般轻柔操作。
傅常林沉吟后表示认同这一猜想,让李霄尧重新燃起希望。他沉肩坠肘,放松握剑之手,未调动丝毫灵力,仅以手腕细微力道让剑身轻旋,动作柔如春风拂棂。然而银剑只发出细弱嗡鸣,阵盘却毫无反应,纹路依旧如凝固墨痕,李霄尧失望地收剑归鞘,耳尖因失落泛红。
许穆臻在阵盘旁踱步时,无意间瞥见河面倒映的残月,灵光乍现。他提出,银剑本是河神赠予李霄尧,圣贤提及的“银钥”既在河神那里,那么河神应该知晓阵盘激活之法或者阵盘的秘密。
众人恍然大悟,随即意识到无人知晓召唤河神的具体方式,刚燃起的希望又遭打击。
李霄尧尝试用最直接的方式召唤——接连将短剑、玉佩、符纸、干粮等物掷入河中,却仅激起几圈涟漪,河神毫无踪迹。余明突然忆起许清樊曾抽取大量河水,猜测河神可能被其储水玉瓶装走。许清樊虽下意识反驳,但仍将瓶中剩余河水倒回河中,可再次投掷短剑后,河面依旧平静无波。李霄尧褪去靴袜蹚水捞回物品,众人陷入更深的困惑。
许穆臻灵机一动,决定效仿经典故事。他取出一把铁斧,故作漫不经心地走向河边,随后“不慎”趔趄,让铁斧坠入河中,还夸张地俯身焦急呼喊。
铁斧沉底瞬间化作微光消失,河面随即泛起温润白光,将整个卵石滩笼罩。光芒中,身着白衣的河神缓缓浮现,乌黑湿发贴在肩头,周身萦绕水汽,正是此前赠予李霄尧双剑的那位。两只小熊见此情景,瞬间安静下来,直勾勾盯着河神。
河神从身后取出金斧与银斧,以清冽如泉水的声音反复询问许穆臻掉落的是哪一把。许穆臻连忙拱手行礼,指向阵盘说明来意,讲述众人偶遇圣贤箴言、需以“银钥”激活阵法却屡试失败的经过,恳请河神赐教。但无论他如何恳切陈述,甚至提高音量重申,河神都充耳不闻,始终重复着关于斧头的问话,眼神毫无波动。
“难道要顺着她的话回答?”许清媚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许穆臻耳中。
许穆臻的目光落在河神手中的斧头的上,若有所思——难道河神要走完流程才能回答我的问题?
许穆臻心头一动,索性定了定神,恭声答道:“晚辈掉的既不是金斧,也不是银斧,只是一把寻常铁斧。”
许穆臻的目光落在河神手中的斧头的上,若有所思——难道河神要走完流程才能回答我的问题?
许穆臻心头一动,索性定了定神,恭声答道:“晚辈掉的既不是金斧,也不是银斧,只是一把寻常铁斧。”
话音落地的刹那,河神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浅笑骤然加深,连声音都染上了三分暖意,如春日融冰:“你倒诚实。”玉手轻挥间,河面突然翻涌起一圈涟漪,一把带着锈迹的铁斧破水而出,与金斧银斧并列,三道光影交织着飘向许穆臻。“那这两把斧头便一同赠予你。”
许穆臻刚要张口再问“银钥”之事,河神的身影已化作漫天细碎的白光,如暮春飘雪般消散在河面。金光与银辉随之收敛,三把斧头稳稳落在他面前的卵石上,铁斧的木柄还带着河水的湿意,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攀爬上心尖,清晰地提醒着他这绝非幻觉。
“这……这就走了?”李霄尧的惊呼声陡然打破寂静,脸上满是错愕,“我原本以为河神会详细告知激活阵盘的方法,没想到只留下三把斧头就走了!”
傅常林说道:“李兄,穆臻师弟也只是猜测河神会知道些什么,此事本就无十足把握。”
李霄尧说道:“我知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感慨一下而已。”
小白熊和小棕熊先前一直站在许清媚脚边,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河神,此刻见那白衣身影消散,顿时没了看热闹的兴致。它们耷拉着圆滚滚的脑袋,短胖的四肢交替挪动,迈着小短腿就朝着阵盘跑去,毛茸茸的爪子踩在卵石上,发出“哒哒”的细碎声响,像两颗滚动的毛球。
“回来!别碰阵盘!”许清媚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小家伙们即将扑到阵盘边缘的前一刻,伸手将它们双双抱进怀里。将它们抱到一边,指尖轻轻挠着它们的下巴,柔声安抚:“乖,别闹,哥哥们还在研究正事呢。”
黎菲禹站在阵盘边,目光扫过阵盘上的纹路,说道:“看这纹路,与八卦布局丝毫不差……可我反复查看,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端倪。”
许清樊俯身凑近阵盘,借着月色将纹路交汇点看得真切,忽然眼前一亮,语气带着几分兴奋:“我注意到每个卦象都是由一些细小的凹槽形成的。河神赠予银器,银器又与阵盘隐隐有感应,会不会是要将银嵌入这些凹槽?”
许穆臻闻言立刻取出银斧,快步走到阵盘乾位前比对——凹槽窄而深,仅容指尖探入,银斧的斧刃却宽而厚,大小全然不吻合,连斧柄都比凹槽粗了数倍。
“或许是把银熔了,灌进凹槽里?”许清樊摸着下巴思索,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掌心,“熔化后塑形,总能契合凹槽大小。”
“等等!”李霄尧突然上前一步拦住,语气急切如燃:“万一弄错了怎么办?圣贤箴言只提‘银钥’,没说要将银熔了!要是毁了银斧又激活不了阵法,咱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许穆臻握着银斧的手顿在半空,斧身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
许清樊却不甚在意地摆手:“不就是银吗?大不了再去河边‘掉’一次斧头。只要够诚实,还愁河神不给足够的银吗?”
“银是够了,万一熔化的银温度太高,把阵盘的纹路烧坏了呢?”李霄尧反驳道。
许穆臻说道:“有道理。”
一句话让众人再次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