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二。
这是夏禹睁开眼时的第一个念头。说实话,在经历了昨晚那一连串事件后,他几乎以为今天该是个假期才对——就像轻小说或游戏里的过渡章节,理应让人喘口气。
然而现实从不按剧本走。
他还要去面对郑娟。
想到这里,夏禹躺在床上陷入沉思。经历了顾标那段失败的婚姻后,郑娟真的能接受顾雪走向这样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吗?
他张开手掌,看着自己的掌心。昨晚准备的冰袋早已在睡梦中化成一滩水。冰会融化,但水会留下——这仿佛暗喻着什么。
收起无端的思绪,轻咳一声,他摸出手机:六点四十。标准的生物钟,却也意味着他睡眠不足五个小时。
挣扎着起身,摸索到拖鞋,他缓步走向洗漱间。
镜中的自己,脸颊上的指印已消退大半,但细看仍能辨认出淡淡的痕迹。至少表面上,不知情的人应该不会太在意,或许...会以为是水肿?
正刷着牙,房门被敲响了。
会是谁?顾雪?谢夭夭?柳熙然?唐清浅?还是某位长辈?
他没看猫眼,叼着牙刷直接开了门。
四个姑娘整齐地站在门口,都已穿戴妥当。
夏禹略显诧异。
“哥,你的脸好肿...”谢夭夭担忧地说,“昨晚真的冰敷了吗?”
“总不能睡着还一直按着吧。”夏禹侧身让她们进来,“怎么都过来了?”
“不知道啊...”柳熙然率先走进来,叹了口气,“醒来后不知道该做什么,就下楼找夭夭和顾雪,发现她们也醒了,就一起来了。”
“时间还早,在你这里想想事情。”唐清浅双手抱胸,语气平静。
顾雪则伸手轻抚他的脸颊,眼中带着歉意:“我下手重了。”
“没事。”夏禹握住她的手腕,轻声安慰。
三个姑娘自然地走进卧室区域,门口只剩下顾雪和夏禹。
“今天有什么安排?”顾雪问道。
“该上课的上课,训练的训练。”夏禹走回洗漱间漱口,“今天将手续处理好,晚上收拾行李,明天一起去淮州。”
“嗯。”顾雪点头。
“至于现在...”夏禹擦着脸走出来,脸颊按起来还隐隐作痛,“先去吃酒店的自助早餐吧。”
“不怕遇到妈妈她们?”顾雪有些犹豫。
“对啊,我也觉得....”柳熙然附和道。
夏禹心下了然,在一切开诚布公后,她们同样有些无所适从,正在试探着彼此,能不能回到过去。
“难道在你们看来,”唐清浅冷静地开口,“我们平时就不会一起吃饭了?暂时不需要刻意改变什么,保持原样就好。当然,如果相处中感到不适,要说出来。”
“我觉得和平时没什么不同。”谢夭夭轻声说。“哪怕没有昨晚的事情,我今天应该也会跟着顾雪姐一起下楼吃早饭的。”
“你们想太多了。”夏禹看着她们,“相比之前,我们只是拥有了更多自主权。但这份权利,本质上需要我们自己把握——和从前一样,并不会因为妈妈的默许而增减什么。”
夏禹说到最后停顿片刻,给出了一个更贴切的比喻:“就像十八岁成年那样——零点一过,你在法律意义上就成了‘成年人’。但难道零点一过,就非要立刻冲去网吧、酒店,或者做其他什么特别的事吗?生活还是和从前一样,不过是普通的日子罢了。”
“不得不说,夏先生在偷换概念这方面,我一直都很佩服。”唐清浅淡淡开口。
这话让柳熙然忍不住轻笑出声,谢夭夭也被她的笑意感染,唇角微微扬起。
仿佛有些事情永远不会改变,某种熟悉的氛围正在悄然回归。
“我换身衣服。”夏禹说着看向四个姑娘,“今天天气怎么样?”
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莞尔——每个人对季节的感知各不相同。柳熙然依然穿着短袖t恤,谢夭夭和顾雪已经换上长袖长裤,而唐清浅...
这姑娘在t恤外随意套了件灰色薄外套,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她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