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电梯在地下三层缓缓停下时,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震动,金属门缓缓滑开。就在那一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气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一般扑面而来,同时还夹杂着浓烈的消毒水味道,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风站在电梯门口,被这突如其来的寒冷和气味刺激得有些发愣。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酸豆角,那玻璃罐的冰凉触感与掌心的汗水交织在一起,让他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总是说的一句话:“越冷的地方,越要揣点热乎念想。”
萧风定了定神,迈步走进了这个略显昏暗的空间。实验室里的白炽灯似乎有些接触不良,灯光忽明忽暗,给整个环境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氛围。
在操作台的后面,一个男人正专注地用镊子夹起一个培养皿。萧风的目光落在了男人袖口的银色夜莺上,那精致的纹路竟然与猎隼小队臂章上的鹰隼轮廓互为镜像,仿佛是同一块玉料被剖成了两半。
“萧同志,你来得比我预想的要早啊。”男人转过身来,他身上的白大褂前襟沾着一些淡红色的液体,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刺眼。
“我……我提前结束了其他事情,就直接过来了。”萧风解释道。
男人点了点头,微笑着说:“没关系,我还在给这批‘成果’做最后的修饰呢。”说着,他将手中的培养皿轻轻推到了萧风面前。
萧风定睛一看,只见那培养皿里装着一种蓝色的液体,而在液体中,竟然悬浮着一些细小的鹰隼图案,它们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拥有某种生命一般。
萧风的目光缓缓扫过墙上的照片,仿佛能透过那张泛黄的纸看到照片背后的故事。照片中的年轻“夜莺”身姿挺拔地站在瑞士实验室门口,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的轮廓,而他身旁的老人,正是外公萧振邦。
萧风凝视着照片,外公那慈祥的笑容和“夜莺”坚定的神情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注意到照片边缘有一行钢笔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但仍能依稀辨认出——“赠吾徒顾晏,愿以基因之术济天下”。
萧风的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回荡,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顾教授当年在落马坡偷走的疫苗,究竟救了多少人,又害了多少人呢?”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背面的“守”字,这个字是外公留给他的,也是外公一生的信念。
萧风继续说道:“我外公到死都想不明白,他最疼爱的学生,怎么会把手术刀变成屠刀。”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外公的心疼和对顾晏的失望。
然而,就在这时,顾晏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在实验室里回荡,撞击在金属器械上,发出刺耳的回响。这笑声让人毛骨悚然,与他平时儒雅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晏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冷冷地看着萧风,说道:“老师太天真了!基因编辑是上帝的手术刀,凭什么只能用来救人?当年若不是猎隼小队毁了我的第一批实验体,现在早就没有所谓的‘特定人群’之分了。”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似乎对自己的行为毫无悔意。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猛地扯断了领带,仿佛要将所有的束缚都挣脱掉。随着领带的断裂,他的脖颈后露出了一道淡红色的疤痕,那道疤痕与林夕儿孩子身上的如出一辙,仿佛是一个可怕的印记,昭示着他所经历的痛苦和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