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继续说道:“2017年,你挪用的那三千万扶贫款,实际上并没有用在扶贫项目上,而是流入了东南亚军火商的账户。这可是老百姓的救命钱啊!你怎么忍心?”
马国涛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还有2019年,那位举报你走私的记者,他的死可不是什么意外!现场的刹车痕与你司机的车胎完全吻合,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萧风的语气越发严厉,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要将马国涛看穿。
马国涛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的嘴唇也在微微颤动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就是2021年的市政工程招标了。你用空壳公司围标,虚报了整整五个亿!这笔钱现在正舒舒服服地躺在瑞士银行的秘密账户里吧?”萧风的话像一把把利剑,直刺马国涛的心脏。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你以为用钱能买通法官、买通警察、买通整个陇北?马国涛,你看看身后!”
马国涛猛地回头,只见他最后几名核心党羽正被“影子”带领的警员按在地上,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此刻锐利如刀,再无半分之前的暧昧不清。“你……”
马国涛的枪口开始颤抖,他终于明白,从仓库枪战到医院暗杀,所有的行动都早已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副省长的位置,我嫌脏。”萧风掏出那个银质打火机,鹰隼图腾在旋翼掀起的气流中微微颤动,“但你欠陈默的命、欠老鬼的清白、欠陇北人民的血债,今天必须还清。”
直升机突然加大油门,巨大的轰鸣声几乎要掀翻整个停机坪。飞行员探出头来嘶吼:“老板!特警的直升机过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马国涛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疯了似的冲向直升机。就在他即将踏上悬梯的瞬间,萧风甩出的折叠刀精准地刺穿了他的手腕。镀金手枪“哐当”落地,与那枚金属徽章撞在一起,发出清脆而讽刺的声响。
“十年前你从这里溜走,”萧风一步步逼近,影子带领的警员迅速形成包围圈,“这次,没人能救你了。”
马国涛捂着流血的手腕瘫坐在地,看着远处三架特警直升机的探照灯刺破夜空,突然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我倒了,强光华也跑不了!你们以为扳倒我就结束了?陇北的水,比你们想象的深!”
萧风弯腰捡起那枚染血的徽章,夜风吹散了他额前的碎发,露出眼底沉淀十年的平静。“剩下的,我们会慢慢查。”
他看着被戴上手铐的马国涛,声音里再无波澜,“但至少从今晚开始,陇北的天,该亮了。”
直升机的旋翼渐渐停转,远处城市的灯光在云层中透出微光。萧风站在停机坪边缘,看着马国涛被押解着走向电梯,突然想起陈默在医院苏醒时说的第一句话:“猎隼归巢了。”
他握紧掌心的徽章,金属的凉意透过皮肤渗入骨髓。云顶酒店的陷阱曾埋葬了他们的过去,但此刻,同样的地点,正见证着罪恶的终结。东方的天际线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照亮了他布满血丝却异常明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