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督察部…阿尔伯特·威迪文大将…”
“黑海海军舰队司令官卢卡斯中将…”
他呢喃着每一个名字,就像是想要牢记在心中,这些人编织成了厚重的大网,所能调动的武装力量足以把协会撕碎,战争即使胜利,协会也要损伤大半元气。
“零八一…”阿克曼·李的眉头呈成一条直线,这是奈特谢德曾经的代号,现在也是,这些人员的名单他是看了八十遍也没看懂,直到最后看了一遍才知道,哦…这全都是奈特希德的爪牙。
有能力,但主要是埃里克的信任为他敲开了半扇上升的大门,另一半则被他自己给撕开了。
现在叫这个四十多岁的年轻人和他们并列一席,实在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威胁太大了…
“文森圣…还有马歇尔圣…我可怜的友人啊,你们好好打出来的档案,就被这么一个糟糕的小子给毁了?这仇我们是一定要报的…”
“冬日祭…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
一二三六年,它来的实在是太快了,烟火升空,苍雪飘飞,便又是北国的另一个冬,也许南方城市感受不到这种哀愁,就像是布兰提斯阳光永恒璀璨,犹如夏的诸神永恒庇护。
所有的故事始于夏初,而败亡于凛冬,小说家们尤其钟爱这样的故事,歌剧家们也频频乐于这样写道。
命运是最不乐意看到那些喜剧的,仿佛这些它已看得厌烦了,它爱恋于那些埃斯库罗斯式的歌剧,凡最伟大的,必要以凄惨收场,凡被尊为不朽的,都要摔得粉碎。
就如同柯林·弗朗西斯所说的那样——凡存在的终要败亡,因完美只存在于虚无,凡存在的皆不完美,当诸神允你微笑,悲伤便在倒计时。
阿赫特与厄赫尼尔这些年走得尤其的近,他们之间总有一些话题聊,一月份的时候,他甚至亲自前往了布兰提斯,厄赫尼尔在他的居所当中热情接待了他,这位老人,已经老得不像样子了。
厄赫尼尔瞧得出来,这位老人的身体已经很糟糕了,他们一起登上了布兰提斯屹立在江边的一座高楼,天台上风很大,远处江景辽阔,夕阳暗沉。
那云像是上帝随手的一笔,犹如淹没而来的潮汐,冲刷得炙阳要褪色了。
先知阿赫特,虽然这只是他的一具分身,但是仍然能够透过这表象,看到他那糟糕的状态的事实与本质。
利奥托和利托奥两个小胖子都在,他们现在是布兰提斯很大的官了,州行政议会的一部分,属于是年纪轻轻便是总督级。
诺维奇,科索沃夫这些人也都在,他们这些人有的成了布兰提斯的工会首席,有的成了学术会首席,或在其中任要职。
就连帕拉修斯也来了,他是随同阿赫特一起来的。
而先知阿赫特是以圣都方面的名义前来视察布兰提斯建设的,所以他身边聚了不少布兰提斯的掌权者,他们虽然是掌权者,可衣着却并不同旧的掌权者那般衣着华丽,更多的是身穿工装夹克或衬衫。
阿赫特,这个老人他立在这儿,指着远处的楼,远处的江滩。
他说:“曾经,多古兰德帝国的首都,在那圣所罗门,也有几条江流穿行而过,彼时圣王陛下还很年轻…”
说着,这位老人看着厄赫尼尔出了神,四周围拢的人都不曾打断,直到出神了好一会儿,他凝视着厄赫尼尔那双绿宝石般的眼睛又说:”就像…就像你一样年轻…陛下…”
最后的那个单词几乎是轻柔的叹息了,四周的人听不懂那是念给谁的,只以为是念给那亡于不可追忆过去的圣王,可风却听懂了,于是风儿张扬了些,犹如一种触摸,却弄乱了老人花白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