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星期前进来的，看这个样子，是在寻找出去的办法。”

顾城看了他一眼：“没有人管管他吗？”

牢房最外面，一个看守趴在桌子上，嘴角流着口水，桌子上面还摆着没有喝完的半瓶酒。

“这种事情每天都有人做，这里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看守也就是做做样子，毕竟，这里的看守，也就是一群亡命之徒。人家只想好好活下来，然后整天泡在酒精里面，牢房里面的人怎么样，跟他们没有关系。”

“那只吸血鬼也不管管？”

“你说纤儿？她除了审讯的时候，还有拿这些人练习杀人的时候，其他时候是不会管这些事情的。”

“老人家。”顾城看着那个不停拿砖头敲打牢房门的犯人，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见过有人从这里逃出去过吗？”

“你猜。”

“肯定有。”顾城说道。

“是吗？”林纤承闭起眼睛，“那如果我告诉你，自从这座地牢建成以来，没有一个人从这里出去过呢？”

顾城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林天承再一次抬起手指，指向了一个牢房里面坐着的，留着白色长发的老人。

白发掩盖着他的面容，枯槁的身形似乎一碰就碎。

“他来到这里差不多已经五十年了吧。”

“五十年？”顾城瞪大了眼睛。

“是啊，五十年，进来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小伙子。”

“他和你一样，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一心想要出去。这五十年里，能试的办法都已经试过了，如果能逃出去的话，他或许早就已经去去了，最后也只是落得这副下场。”

“为什么那只吸血鬼还要留着他。”顾城问道，“这个老人对她来说还有价值吗？”

“没有，或者说，他的价值早就已经在五十年前被榨干了。”

“那为什么还不留着他，为什么不杀了他？”

林天承望着眼前这个少年，眼底闪过了些许的震惊。

“为什么要杀了他呢？”林天承问道。

“杀了他，难道不是对他的一种解脱吗？”

“他现在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呢？”顾城情绪有些激动。

“嗯。”林天承点点头，“只是，你知道这里关着多少人吗？”

“我估计，最少也有几百人吧。”

“或许，五十年的时间，纤儿早就已经把他忘掉了。”

“这里……关着几百人？”

“是啊，其中不乏关了十几年，二十几年，甚至五六十年的人。你说，他们的死活，和纤儿又什么关系？”

“你……”顾城站起了身子，手上的手链乓乓作响。

“你不是他的父亲吗？她变成这个样子，你没有一点责任吗？”

“你有告诉她，怎么做一个人吗？”顾城刚说完，就觉得自己失言了。她本来就不是人。

“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要问问你。”林纤承顿了顿，“即便是这样，你也还想要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