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包括萧珩钺。
谁也没想到千钧一发之际,王寒若会猛地推开萧珩钺。
而她的匕首会狠狠刺向阿史那清。
同时,更没想到的是,晏熙远远掷出的暗器会在打落阿史那清匕首的同时刺进王寒若的胸口。
鲜血飞溅,有王寒若的,也有阿史那清的。
阿史那清尤其严重。
心脏部位深深插着王寒若袭击的匕首,只余一个刀柄在外面,可见这是下了多大的狠手。
而他身后心脏部分,亦然插着陈延情急之下射出的有毒箭矢,箭矢穿透了心脏,与王寒若行凶的匕首排列在一起。
下一秒,王寒若彻底晕死过去。
阿史那清当场身亡。
萧珩钺也很快晕死了过去。
不,应该说是药效发作了。
“快!将锁链打开!”陈延迅速道。
“晏昭,快来看看他的伤势!”
至于王皇后,她死了便死了,这一次萧珩钺会这样,其中绝对有她的手笔,她再怎么样也活不了的。
……
半炷香后,萧珩钺醒过来了。
一醒来便感觉到身上的束缚完全没有了。
此刻他正躺在一张草席上,头顶蜘蛛网密布。
他下意识伸出手来想要揉一揉疼痛的太阳穴。
萧珩钺一动作,现场守着的几人便发现了。
影风等人欣喜不已。
见他醒过来,陈延拿着水囊凑过去。
“喝点水吧。”
说罢,也不等萧珩钺说什么,便将他轻柔的扶起来。
毕竟,他的嘴唇已经干裂得不成样子了。
萧珩钺看了一眼陈延,没说话,沉默的喝了很多水,直到感觉到舒服了些,这才开口。
“她呢?”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陈延微微叹口气,眼神示意了一番晏熙和影风。
不一会儿,王皇后便被人带了进来。
看着草席上的萧珩钺,王皇后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下,她的眸中有着无限悔恨和极致的愧疚。
见萧珩钺静静地望着她,她沙哑着声音开口了:
“……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父皇。”
话落,下一瞬,王皇后便咬舌自尽了。
整个人软软的倒了下去,激起地面一片尘埃。
“呵呵呵……哈哈哈……咳咳咳!”
萧珩钺低笑出声,而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最后不住的咳嗽!
没人知道,低下头的瞬间,一滴清泪划入衣襟。
现场沉默了良久,半晌,萧珩钺沙哑着嗓音道:“将人找个地儿埋了。”
“是,主子。”
影风示意两人出去将人拖走。
陈延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
“延哥儿,你能来,我真的没想到。”萧珩钺收拾好了心情,抬头看向沉默守候着的陈延,眸色认真的说道。
“别说这些了,如今之计,咱们得赶紧回去,你的腿……需要尽快治疗!不能再拖下去了!”
“好。”
一行人草草安葬了王皇后,便直接背着萧珩钺离开了。
……
与此同时。
应天府。
一场蓄谋已久的逼宫也落下了帷幕。
靖王萧晦颓败的仰躺到地上,胸口插着一把锋利至极的剑,身上被射中两箭,但都不是致命伤。
他的周围尸体无数。
血腥味浓郁无比。
看着眼前背叛他的人心上人,他到底没忍住红着眼睛询问:“……为何?”
这人便是李青稚。
“为何?你本就只是一颗我往上爬的棋子罢了,就像是你曾经对我做的那些事情一样,一报还一报罢了。”李青稚冷眼看着这一切。
曾经的她落到那个地步,不也有眼前之人的手笔吗?为了那个真县主,自己曾被他们几个男人逼成人人喊打的老鼠,如今,那真县主也不见得喜欢他,现在朝着自己露出那般恶心的目光是做什么呢?
真有意思。
“你……”萧晦眸中全是受伤之色,心中隐隐还有几分悔意。
不待他再说什么,万蚁噬心般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萧晦除开身体上的疼痛外,精神再次开始涣散。
他不知……不知何时着了道,竟到今日才发现身上早就被人下了不知名的毒药。
萧晦不傻,想到了唯一一次没用自己人医治的那次。
他闭了闭眼。
是他大意了,可那次他也别无办法,只是没想到,萧珩钺竟然能够将手伸到这般远去。
皇后秦蘅芜带着众臣居高临下的看着萧晦以及一众党羽。
比如,镇远侯等人。
整个皇宫的大殿内,响起了她的声音。
“将叛贼靖王以及同党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是!皇后娘娘!”
处理完外面的军队的顾甄带着浑身煞气十足的属下进来时便看到了这一幕,顿时面无表情的脸这才缓和了许多,提起来的心也落到了实处。
看来是解决了。
“阿甄!”秦蘅芜看着顾甄到来,冷硬的面色总算是有了些颜色。
“皇后娘娘,宫外叛贼已然伏诛!”顾甄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秦蘅芜“好好好!”
再之后,冯归病情大好,局面有他在,朝中没人敢有什么动作。
……
才赶路两日,陈延等人便与接应的人碰面了。
这是最开始陈延便与自家师父安排好的。
一路上,他会给一个暗号,跟着救援的人在后面跟着找来。
回京的路上,一行人都非常低调。
到了一处县城,萧珩钺便安排晏昭给自己治腿。
这几日,他也明白了,他们是怎么找到的自己。
也明白了,在地下室的时候为什么那些蛊虫不敢靠近自己,原因是晏昭曾经给他的一个护身符里面含有特制的药材,和他想象的一样。
还有,他曾以为自己的腿就会那么废掉了,没想到晏昭竟然说有救。
这让他无比欣喜。
只不过是要承受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而已,他能忍受。
毕竟,比起一辈子走不了路,坐着轮椅,他宁愿承受这无法估计的痛苦。
手术这日,陈延和晏熙几个大男人都守候在房间内。
没办法,晏昭说了。
这腿得直接打断,从头再来。
所以,他们得按着他,这是再次经历一场当初的酷刑,其疼痛程度,是人都无法不痛,为免他挣扎影响了治疗,只得让人使劲压着他。
幸好不是粉碎性的骨折,陈延暗自庆幸,不然萧珩钺这腿,即使是晏昭来,也早就回天乏力。
“唔!!”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