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屿回双眸眯起,却没有丝毫迟疑,戴上佩剑按照密旨从后门进去。
至少,他要做做表面功夫。
沈屿回这一去,就是三日了无音讯。
京城的街道多了许多巡逻士兵,风声鹤唳的,府里重新聘用的下人比以往少,守门壮实的家丁比以往的比例高,想来沈屿回是已经做了番准备。
在下人们的角度中,大人离去后,府里两位主子依旧过得很平静。
表小姐从不外出,老夫人喜欢品茶念经。
两人常喜欢待在禅房内,一待就是一整天。
“安儿,你表哥,可跟你说了什么?”
唐夫人点燃好炉香,通过氤氲盘旋的烟雾看向心不在焉敲木鱼的侄女,她的出声让符诱安恍然回神,“表哥,叫我好好陪着姑姑。”
“他一去,什么消息都没有,我心慌得很。”
当个官,天天悬着把刀挂头上,命都不是自已能决定的。
唐舒虽然长期都在府里待着,但她管理后院那些琐碎事就免不了跟外界打交道,回来也有三日是出去喝茶听曲的,外面什么消息都灵通得很。
宫中的事啊,那是一茬一茬得出,都能在楼里唱戏了。
回到京城时,儿子还告诉她,自已在新府邸中设下一个小禅房,禅房内有个机关,关键时候要是有人打进来,可以通过这个机关去到城外。
唐舒这一听,那还得了,这京城就是龙潭虎穴,待久了命都要没。
这不,连逃命的机关都安好了。
所以她才急着要先带安儿走,可沈屿回这个机灵又固执的朽木脑袋,死活都不想离开安儿,唐舒真想给他这个自私的小子一棒槌,掰开他脑壳看看里面是啥玩意!
“所以,安儿,近日你就搬来禅房的客房里住,好照应。”
“好,劳姑姑为我操心。”
符诱安感触到姑姑深深的目光,她呼吸声变粗,吐息中交杂着复杂沉重的眷恋,以及对逝者的愧疚惋惜,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不操心,安儿一向都很听话,姑姑喜欢得很。”
“就是担心你表哥——”
符诱安静静坐着任由抚摸,唇线弯起,安抚姑姑的情绪。
“姑姑别担心,表哥在宫中一切都好。”
这几日,她每天都会留出时间去往宫中一趟,一是为了私仇,二是看望表哥什么状态,他是被大皇子的人关在宫殿中失去自由,抵抗太子的游说。
符诱安隐隐猜到他心中有计划,胸有成竹。
表哥在谋划的事,错综复杂,她并非全然了解,在他身边周旋许久,知晓太子暂时还没有恶意,符诱安才回到府中。
她想,很快,一切都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