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澜对她的评价从未变过,犟种。
不答应她,她宁死也不会还人。
“好。”
后退两步,将刀直直插入雪地,宋观澜从袖中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对着她挥了挥:“之前你要找的是它吧,眼熟吗?”
冷风刺得眼前模糊,傅娆玉冷笑:“真的是你。”
今日之举就是为了试探她,而今答案摆在眼前,有种尘埃落定之感。
终于找到差点杀了自已的人,她该高兴才是,舌根却蓦地发苦,连腰间愈合的伤处都隐隐作痛。
傅娆玉笑着起身,横刀而立,眼中战意盎然。
宋观澜压低身形,冲她勾勾手指。
几番厮杀,傅家侍卫和宋家侍卫将人或是击退、或是活捉,回头一看,两位主子打到一块去了。
双方你看我、我看你,然后默契地拉开距离观战。
“叮!”
两人各退几步。
轻咳两声,抬手擦干唇边血迹,傅娆玉看着新刀多出的豁口出神。
若不是那晚轻敌受伤,宋观澜绝不是她的对手,时隔多日,使出全力再战,却仅给她添几道小伤。
诚实赞道:“跟上次相比,你进步很多!”
宋观澜转动匕首,刻意忽略胳膊上的伤口,叹道:“但你好像没变化啊,让人有点失望!”
傅娆玉提出打一场的时候,宋观澜便知道自已被怀疑了。
匕首一出,等同于自曝身份,然而傅娆玉仍旧要打,她心里有气,宋观澜何尝不是?
到后来,这场架纯粹为了泄愤。
两人都有伤在身,此刻不过强撑罢了。
马蹄踩雪混着车轮转动的声音传来。
盼绿从车窗里探出头,见满地碎肉残肢,一边尖叫,一边呕吐:“娘子!呕,郎君在这!”
宋观澜收起匕首迎上前。
后头傅娆玉比她还快两步:“阿松!”
熟悉的声音高声道:“站住!你别过来!”
马车停下,女扮男装的侍奴肩头流血,正脸色煞白地驾车,盼绿一脚把她踹开。
江暮秋站在车辕上,手攥金簪抵在阿松太阳穴,“你们都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
他浑身绷紧,直到亲眼看到宋观澜才眨着眼落泪,把人推到一旁,含着泪扑下车。
宋观澜抱住他,“没事了。”
“妻主,傅娆玉居心叵测,她命人在茶水中下药,还想挟持我,您不可再信她!”
告完状,发现她身上有伤又红了眼,怒瞪傅娆玉,举着金簪就要冲过去。
宋观澜忙把人拽住,“此事复杂,我待会再和你解释。”
到处都是尸体,可以想见方才发生了什么,他擦干泪,“侍身先给您上药吧!”
伤口不深,撒些金疮药便可,江暮秋却细致地清理干净。
在他开口前,宋观澜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说起这个,他知无不言,“……侍身假装喝下茶水,趁她放松警惕,抓住阿松做人质,然后威胁她带路!”
“那人肩头的伤是怎么回事?”
“侍身怕她反抗,让盼绿往她身上扎了几下。”
失血会让人头晕乏力,再高深的武艺也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