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澜从马厩里牵出飞虹,江暮秋紧跟在她身侧,下意识双手交叠,没有宽袖他很是不习惯。
眼看要走到山路上,“今日不是要陪着傅大人和阿松公子吗?咱们是主家,丢下她们去骑马会不会不太好?”
“傅娆玉陪阿松散心,而我陪自家夫郎骑马,哪里不好?”
阿松正苦恼如何落笔,傅娆玉不会丢下他一人待在梅林,难道她二人没心思游玩,她和江暮秋就不能玩了?
江暮秋说不过她。
再看膘肥体壮的飞虹自鼻间喷出白色雾气,马尾甩来甩去,他靠近的脚步顿住。
宋观澜拉过他的手轻轻放在飞虹的脑袋上,“飞虹很乖,你别怕。”
手下马儿肌肉紧实,毛发如丝绸般顺滑,或许因她在身侧,飞虹偏头拱他的掌心,的确很是乖巧的样子。
等他眉宇间的不安散去,宋观澜把皮质手套给他戴上,教他踩马镫、上马鞍。
尚未坐稳,马蹄踏响,他白着脸躬身伏在马背上,一手抓着马鞍,一手抓着宋观澜的手不松。
她牵着缰绳,耐心安抚,“别怕,我在呢。”
江暮秋稳住心神,任由马儿带着他走了一会,山风吹乱鬓发,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
想起宋观澜纵马疾驰的肆意,他主动道:“妻主,能不能快一些?”
“当然可以!”
宋观澜翻身上马,让他抓着缰绳,双手穿过腰侧覆在他手上,轻夹马腹:“走咯!”
飞虹骤然加速,江暮秋身子一晃,撞进她怀里,喉间溢出惊呼。
很快惊呼化作欢快的笑,笑声被风吹远。
以为宋观澜急着离开是有什么诡计,送阿松回房后,傅娆玉蹲了半日,眼睁睁看两人纵马享乐,浓情蜜意。
阿松写完信纸刚折起来,看到她返身,目露了然:“一无所获?”
她点点头。
宋观澜与傅娆玉和陶豆蔻交好,不曾因出身而轻狂自大,几次见面也是温和有礼,阿松对此人印象尚可,所以很不理解这突如其来的怀疑。
不是突如其来。
傅娆玉默默的想。
她曾假装刺客试探,当时宋观澜手无缚鸡之力,连闪躲都不会,若不是自已及时收手,她恐怕小命不保。
从那时起,她打消了怀疑,二人关系渐近,一来二去倒成了好友。
直到学考结束,学子们的骑射虽称不上卓绝,却也是名师教导,苦练多年。宋观澜才学多久,竟然轻松夺魁。
如果她一开始就在撒谎,一切便说得通了。
她会武,且宋家有玄铁。
那日与自已交手,在腰上留下刀伤的黑衣人极可能是宋观澜!
傅娆玉没有告诉阿松心底的猜测,今日留宿一夜,明日回程人手安排妥当,定要试出她的实力。
将信封好口,压在手边,只等明日交到宋观澜手中,阿松这才有心思看向眼底青黑的傅娆玉。
他出事以来,情绪不稳,连累她几日没有好好休息。
“阿玉,侧间有温泉,你去泡会儿吧。”
不出意料地遭到拒绝:“不必。”
*
江暮秋感受到骑马的快乐,对马儿的控制也越来越熟练,半个时辰后,他已经能独自骑马小跑两圈。
日落西山,宋观澜欣赏着美景,脸色一变。
她忘记江暮秋是第一次骑马,竟任由他骑到现在。
吹响口哨,飞虹立即返身。
“咱们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