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太又淡然一笑,说道:“你们只知道我害了你母亲,却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害她。其实,我给她偷偷下了药之后,我也后悔了,想掩盖,但终究没掩盖住。我想用凤丫头去买红色砒霜制造假象,就是不想让你们查到我的身上。可没想到,最后却被小青,这个受过我恩惠的死丫头,给出卖了!”
曹正平继续追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老五得罪你了吗?”四太太又苦笑了一声,说道:“他没得罪我吗?为什么我们姐几个都不能怀孕,偏偏老五她自已能怀孕?这难道是偶然吗?”
一句话说出来,大家都愣了,曹正平自已也愣了:“那这是怎么回事?”四太太哈哈一笑:“因为是这个五太太在背后捣鬼!”
这话一说出来,梁红英当时就傻了,她唰地一下回过脸,看向母亲,又看向父亲。曹正平皱着眉想了想,说:“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会控制你们,不让你们生育?这跟她有关系吗?是你们自已不争气!”
四太太又哈哈一笑,说道:“我们不争气?为什么二太太和你生不了孩子,一和土匪刀疤在一起,就能生孩子呢?她离开你一年就把孩子生下来了,这是偶然吗?”
曹正平的脸刷地一下子就绿了,梁红英的脸色也变了:四太太说的这是什么话?但听着好像也有一定道理。可梁红英很快又升起坚定的信念:母亲绝不是这样的人!
她走过去,啪地一下子抓住母亲的手,怒不可遏地冲四太太说:“你胡说!我母亲不是那样的人,她绝不可能干这种下三滥的事儿!”
四太太哈哈一笑,说道:“那个凤丫头,你知道是谁的人吗?她就是你母亲家的人!凤丫头一直跟着老爷,守在老爷身边。老爷去别人的房间,她就给老爷下药;去你母亲的房间,她就停止给老爷服药。她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我却发现了她这个秘密!”
曹正平一听,大脑飞速地旋转,想着过去的一幕幕,好像隐约有了些感觉。但很快他又冷静下来,用手一指四太太,说:“你别说了!不管怎么说,你用毒药杀人都是错误的,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儿?你还制造假象迷惑大家,你给五太太喝了什么药,把她整治成这样?”
四太太哼了一声,说:“我不过是以牙还牙!她用避孕药不让我们怀孕,我就给她用上了打胎药。只不过我没想到,这药下得晚了,不但没把孩子打下去,还让她完完整整地把孩子生下来了。这也是我的失料,注定了我悲惨的结局!”
梁红英听到这,终于明白了:怪不得鲁班爷爷怀疑这药是东洋的一种避孕药,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一直在研究那红色砒霜,却怎么也想不透,是凤丫头这条线把我引向了错误的方向。我还怀疑三太太,虽然她可恶,却和母亲的伤残无关——她和二太太一样,终极目的都是秘方。只有这个四太太,简直是可恶至极!
但是,四太太所说的“母亲鼓动凤丫头给父亲下药,造成她和其她几个太太不能生育”,这也太荒唐了!真有这事吗?母亲根本就不是那种人!只可惜母亲现在无法表达,四太太怎么说,就怎么是,没人给她辩白,这可怎么办?怎么能让母亲受这种不白之冤呢!
梁红英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明明是四太太把母亲害成这样,她反倒打一耙,把一切罪过都推到母亲的身上!我不能让母亲受这样的侮辱!梁红英急得直搓手掌:谁能帮我澄清这件事情呢?
就在这时候,外边突然有脚步声传来,进来的人正是张宗平。他肩膀上还扛着一个大麻袋,麻袋还在蠕动。张宗平什么时候出去的,梁红英都没察觉。他把麻袋放到地上,对大家说:“要想找到答案,人我已经带来了,你们可以问问她。给曹老爷下药的人,就是他!是谁指使她的,一问便知!”
梁红英也很诧异:这袋子里是谁?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难道是她?张宗平用刀挑开袋口,一个脑袋探了出来。下巴上没有痦子,这个女人应该是银凤。
银凤看到满屋子的人,吓得有些局促不安。她一眼先看到曹正平,赶紧给他行礼;然后又看到四太太,也连忙给她打招呼。四太太一看把银凤抓来了,眼神里也闪过一丝诧异:张宗平好大的能耐,他怎么找到的凤丫头?
四太太哈哈一笑,说:“好啊,把她抓来更好!当初就是她把秘密告诉我的!凤丫头,你说说吧,是不是五太太指使你,一直在给老爷下药?”凤丫头看到这局面,吓得话都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