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要再打啦！”

苏然拦在了二人之间，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现在什么情况，你们是一点儿数都没有吗？！”

然后很快，他便在乌兰塔娜冷眼的注视之下，气势一颓再颓，到了最后，便能只剩下商量般的语气了，“那个……要不，咱们先等出去了，再打？”

可乌兰塔娜却笑了，“苏然，你知不知道，如今身处异域之中的觉醒者，他们大都是八大家族的走狗？就在刚刚，我去了一趟往生楼，在那里，遇见了那八个畜生……我亲眼看到了一个女人被当作血包一样养着，她的天赋是治愈类型的，只要不断地有营养液注射入她的体内，那么，便可以不断地抽取她体内的养分，哪怕是切除她的内脏进行移植，也会很快重新生长而出。

“他们将自己衰老的器官移植进她的身体，待天赋不受她自身控制地修复好那些器官之后便会再次被移植而出……她甚至连自杀都做不到，只能绝望地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乌兰塔娜伸手一指，指着这里的异域，“而就在这里，他们的走狗和獠牙被拉了进来，在外面，他们坏事做尽，无恶不作，这不是属于他们最好的审判吗？行恶者终将坠入无间地狱，不得超生……

“苏然，今日，就是独属于他们的审判日啊。”

在凹坑里，萧微嘴角溢血地爬了出来，发丝披散，眉头紧紧皱起。

她感觉自己的内脏出现了破损，肋骨断了几根，甚至那只被乌兰塔娜抓住的手臂也生生被掰断了，小臂的位置有骨刺扎出，皮开肉绽，看着分外可恐。

听着对方的话语，此刻的萧微神情分外复杂，她希冀的目光望向背对着他的苏然，像是在期待着他不会将自己也归为那作恶的一类人中去。

可她又无法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她的姓氏早已无声中说明了一切，受到家族的荫庇与资源倾注，再多的言语都像是在狡辩。

看着陷入沉默的青年，乌兰塔娜笑容灿烂，仿佛是在欣赏着一场世间最精彩的戏剧，“苏然，我把选择交给你，你来告诉我，是选择救下他们，还是放任他们的死亡？

“你的选择，将决定他们的命运。”

苏然抬眼与微笑着的乌兰塔娜对视在一起，“道德绑架？你觉得这种选择我会有所犹豫吗？”

嘴角逐渐咧开，那是比之乌兰塔娜还要疯狂的癫狂笑容。

放弃了一切的伪装，将内心彻底暴露而出。

电车难题在苏然这里简直就是个笑话，在他的眼里，只能算是成都一个萝莉。

迫害者不值得原谅，苦难者不值得同情。

这个世界的固有逻辑本身便是弱肉强食，人类也只不过是高等级的动物罢了。

难道行恶之人成为了苦难者，就会改变他们本来的身份吗？

不，并不是。

他们哪怕是跪地乞求原谅，也不是因为后悔了，只是因为他们发现自己要死了。

卑劣者永远都是卑劣者，浪子回头的妓女就是良家了？

这本身就是个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

“再者，你嘴上说着将选择交给我，可是我知道，哪怕是我做出了选择，你也不会选择遵守吧？你来这里，难道不是为了给予这里的人一份彻彻底底的毁灭的吗？

“塔娜，你从来不是一个有着多余善心的人，就别跟我演了……我比你，还要更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