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动力(1 / 2)

“我能看清他人,唯独看不清自己……我的道究竟是什么?”

“困住我的,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会止步不前?”

……

深冬的罗斯,街道被一层新雪覆盖,像铺了天鹅绒。

靴子踩上去发出吱嘎声响,在暮色中传得老远。

两旁巴洛克式建筑顶着雪冠,鹅黄色外墙被暮色浸染成蜂蜜色,窗台上积着厚厚的雪,像奶油快要滴落。

街角小教堂的洋葱顶在夕阳下泛着暗金,十字架指向灰紫色的天空。

有老人裹着厚呢大衣推开沉重的木门,带出一缕松香和旧书的气味。

他花白眉毛上很快落满雪星,却在教堂门口驻足,望着穹顶画了个十字。

面包房还亮着灯,暖黄光线透过结霜的玻璃,把窗台上的雪映成橘色。

推门时铃铛作响,甜暖的香气扑面而来——刚出炉的大列巴散发着麦香,摆成花朵形状的姜饼上糖霜将化未化。

系着头巾的老板娘脸颊红润,正用木夹子夹着面包递给穿羽绒服的小姑娘。

有手风琴声从某扇窗飘出,旋律苍凉而辽阔,穿过飘雪与暮色,让人想起白桦林和无边的原野。

这琴声像有一种力量,让匆匆赶路的人都放慢了脚步。

这就是罗斯的冬夜——人们在严寒中寻找温暖,在漫长黑暗里等待光明,就像他们世代在厚重历史中寻找生活的意义。

每一个看似粗糙的外表下,都藏着一颗懂得美、懂得痛苦、也懂得坚韧的心。

深色原木吧台上,铜质小杯凝结着水珠。

“果然还是因为她吗?本质上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心是空的。”

独自坐在角落,面前一杯透明酒液,慢慢转动酒杯,看挂壁的水珠滑落。

那张洁白无瑕的脸庞在眼前浮现。

“兄弟,你怎么回来这么晚,要好好学习……”

脑海中浮现出与曾泉的点点滴滴。

“兄弟,你必须给我回来,这顿酒就是为你准备的,你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

肩膀隐隐传来刺痛,可那个总是一拳打肩膀上的家伙,不在了。

“唉……”

文慧轻抿口中的伏特加,空洞的注视着窗外的天空。

仰头,火辣的酒,划过喉间,意识清醒,痛苦,依旧充斥着整个心灵。

“命运之眼”:

“称谓”:“叶莲娜”

“种族”:“罗斯”

“职业”:“斯拉夫战士”

“等级”:“混元无极一。”

靴子碾过积雪的声响从巷口传来,沉稳而富有韵律。

一道高挑身影踏破暮色。

她穿着墨绿色军服呢大衣,腰带紧束,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腰臀曲线。

肩头的积雪尚未拂去,随着步伐簌簌落下。

皮质军靴长及小腿,每一步都在新雪上烙下深刻印记。

银发。

那是比罗斯冬雪更纯粹的银。

发梢在寒风中翻飞,几缕扫过淡色的唇。

她抬手将碎发别至耳后,露出线条锐利的侧脸——鼻梁高挺如雪峰裁切,眼窝深邃似贝加尔湖的冰裂。

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

冰蓝色的瞳孔,像裹着冰碴的伏特加,清冽之下藏着烈性。

“叶莲娜同志。”

老板娘从面包房探出身,递来用牛皮纸包好的列巴,

“今天烤得特别好。”

叶莲娜接过时颔首致谢,指套擦过纸面发出沙沙轻响。

转身的刹那,大衣下摆旋出利落的弧线,露出腰侧长刀的黑色轮廓。

酒馆木门被推开时,铃铛剧烈震颤。

琴声戛然而止。

所有酒客都停下动作,看着这个银发女人径直走向角落。

靴跟敲击原木地板的声音,在突然安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你好……有什么事吗?”

叶莲娜在桌前站定,摘掉皮质手套,露出骨节分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