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九点半左右。
花园小区。
电梯门“叮”一声,像是弹珠射出,把孟德尔从那狭小轿厢弹出。
钥匙插入锁孔,旋转发出“咔哒”声,门缓缓打开,客厅内,唯有一盏小灯,光线昏黄,看不真切。
丈母娘房门紧闭,却仍有细微鼾声传出。
老旧小区向来这般,隔音效果奇差。
做起事来,放不开手脚。
就连钟晓芹亦是这般认为。
以前与老公各自有各自的小世界,老公痴迷养鱼,她钟情养猫,老公喂鱼的时候,她则是窝在沙发里追剧,可以说,俩人除了床搭子,饭搭子之外,几乎鲜有深入交流。
钟母来与不来,不过多双筷子,影响不大。
可如今,老公像想换了个人似的,他们黏得拉丝,一碰就火花四溅。
而此时,老妈再住在家里……反倒是显得有几分碍眼。
钟晓芹倒不是嫌弃老妈,只是老公变化太大,戳心灌髓时难免放飞自我。
引吭高歌。
讲真的,有时候,钟晓芹真怕自己一激动,把天花板震穿,再把老妈吓醒——那可就刺激了。
最关键是,老公花样太多,辅助道具更是千奇百怪,她生怕自己哪天没有藏住,被收拾房间的老妈发现。
届时,她还做人吗???
卫生间内。
孟德尔松了松衬衫领口,随手将衣物丢进了脏衣篮。
站在镜子前,他小小打量一下自己的身材,经过这日子的锻炼,孟德尔已然做到,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程度。
肩背薄削,腰腹紧实,线条像被刀锋削过。
怪不得钟晓芹那小娘们儿,看见自己赤裸身体时,都像妖精看见了唐僧,眼睛先冒绿光。
换做是他,看见类似俏佳人,也难免不心神激荡。
唉,他太秀了。
钟晓芹真是撞大运,捡了便宜。
收回思绪,孟德尔站在花洒下,将水声开到最大,热水砸在肩胛,噼啪作响,顺势洗去一天疲惫。
十分钟后。
孟德尔裹着浴巾出来,未擦净的水珠,顺着小腿一路滑入拖鞋。
他抬手,将半湿的头发向后一捋,镜子中的自己瞬间多了一分不羁。
主卧室房门紧闭,孟德尔蹑手蹑脚打开门扉,钻了进去。
做过孕妇的都知道,怀孕期间,整个人都会被抽走精气神,精力变得极度不济,早睡早起便成了习惯。
而钟晓芹这位新手孕妇,也难逃生理定律。
只不过,这一次,却有所反常。
小娇妻并未睡下,此刻正倚靠在床背,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鸡毛掸子。
那架势,仿佛随时准备“战斗”。
“怎么还没睡?”孟德尔压低嗓音,尾音却带着潮气。
“我听顾顾说,你和她还有那个王太太一起去了美容会所。”钟晓芹挑了挑眉,语气里带有几分醋意,像是一只护食的小猫,“人家去美容会所都是享受服务,你倒好,去提供服务。”
顾佳将白天之事告诉钟晓芹,他并不意外,甚至在他意料之中。
因为,顾佳也是他Py的一环。
他反手关门,锁舌嗒一声,迅捷插入锁盒。
“提供服务?”
孟德尔慢吞吞走向床边,每一步都把拖鞋的“啪嗒”拖成鼓点。
“顾顾有没有告诉你,我服务的对象,可是提供了你干儿子徳潽幼儿园的入园名额。”
钟晓芹别过小脸,望向他处,“哼,我不管,我只知道你今天摸了别人的脸。”
此事,顾佳早就一五一十告诉了她,钟晓芹心里跟明镜似的。
可即便如此,她心里依旧憋着一股气,怎么顺都顺不过来。
她钟晓芹可是陈屿明媒正娶的老婆,俩人天天同床共枕,本应是最亲密无间的存在。
结果呢,她都不曾享受老公亲自给的美容服务,倒反被外人捷足先登。虽说那其中有一个是她的好闺蜜顾顾,可这心里啊,还是像被猫爪子挠了似的,又痒又难受。
孟德尔停在床沿,俯身,两只手撑在小娇妻的膝盖两侧,形成一个暧昧的囚笼。
半湿润的发丝,有一滴水珠滑落,恰巧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脸没摸。”
他低声笑着,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我只是用指尖,帮她熨了熨眼尾冒出的皱纹。”
话音未落,孟德尔突然伸手,夺过了那把鸡毛掸子。
“武器没收,”他把它往床头柜一丢,俯身低语,“我还有更好的,能给你惊喜。”
闻言,钟晓芹的俏脸毫无征兆,唰地一下红了。
她想瞪他,可卧室灯光太暗,暗到她只能看清楚老公眼底的那簇火苗。
于是,她干脆抬腿,灵活的足尖勾住浴袍边缘,轻松一挑,浴巾滑落,露出了令她爱不释手的身躯。
只一刹,钟晓芹的呼吸,瞬间乱了节奏。
孟德尔单膝压在床垫,弹簧发出吱呀一声。
似乎,是在提醒——
隔壁住着人呢。
可提醒无效。
钟晓芹已经伸手,环住孟德尔的脖颈,指尖顺着他后颈的碎发,一路下滑到脊椎尾端,搂住他的腰。
“轻点……”
她紧咬下唇,声音颤颤地道:“天花板真的会塌。”
孟德尔低笑着,胸腔震动,起伏不定,“塌就塌。”
他吻住钟晓芹耳后最薄的那块皮肤,声音含糊得像含着一块糖,“大不了,我明天给你妈解释——是地震了。”
“你……”钟晓芹一时语噎,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顿了顿,这才小声嘟囔了一句,“不要脸。”
“呵呵,”孟德尔低声一笑,“你不是因为我给别的女人做脸部按摩
而吃醋嘛,那今晚我给你补回来。”
“一次,按两张脸。”
“咦……你,你流氓!!”
……………………
转过天,休息日。
周六。
家里除了钟家母女外,今天多了一个不告而来之人。
此人姓陈名旭,原身陈屿的亲弟弟。
说是弟弟,但更多的是,陈旭更像是原身的半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