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一过,春节便悄然离去,再回首细数时间,已是五个月以后。
时光流转至七月十八日。
这一天,恰是农历六月初六,按照老黄历的说法,是个宜嫁娶的吉日。
孟德尔与文居岸即将举办婚礼。
金陵大饭店,宴会厅。
晚间六点,虽说婚礼仪式尚未正式开始,可整个大厅早已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但实际上,真正参加婚礼的人员,并不是很多。
文家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有舅舅文清远,以及文居岸的爸爸参加。
如若是平常,文雪定然不会邀请对方,但今日毕竟是女儿人生大事,总不能让女儿因为她而抱有遗憾吧!!
别看文雪对文居岸的父亲恨之入骨,但实际上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在原剧中,两人即使离了婚,没了关系,却还是看文居岸的面子,为对方安排医院,看病治疗。
而乔家人倒是不少,但也只是双手可数。
除两家亲戚外,倒是有些许邻居,同事,但也都是关系熟络,经常交往的。
六点半。
现场乐队,忽然奏响《婚礼进行曲》的前奏。
文居岸挽着文父的臂弯,从侧门款款而来。
她没有穿拖尾白纱西式婚服,而是一袭正红色旗袍,金线绣的凤凰从裙摆一路盘旋到锁骨,灯光一打,鳞片一闪一闪,好似活了一般,随时欲要翱翔天际。
宋清远举着相机,咔嚓,咔嚓连拍,嘴里还不忘小声吐槽,“一成这场子,办的比春晚还要花里胡哨。”
一旁乔三丽听见男朋友宋清远对大哥的的小声吐槽,心中顿生不满,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但似乎又觉得不够解气,紧接着,她抬起纤纤玉手,迅速摸向他的腰间,指尖稳准狠地掐住一块软肉,然后猛地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
宋清远顿时疼得倒吸凉气,“嘶哈”直叫,连连求饶。
孟德尔站在花门下,改良中山装是深色系,领结却是火焰红。
他抬眸,目光掠过了全场。
乔老登端着酒杯与“亲家母”文雪,似乎在聊着天,只不过对方似乎并未有认真倾听。
因为,她走神了。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站在狗男人身边的女人,是她。
乔三丽挽着宋清远,两人形影不离,似乎就连呼吸都变得同步。
感情好得不行!!!
乔四美抱着一束满天星,左顾右盼,像在找人,又像是在躲人。
乔七七则被齐唯民拉在身边,低眉颔首。
这时乐队突然变调,吹出一个俏皮的滑音。
灯光应声而暗,只有两束追光——
一束落在孟德尔的身上,一束落在文居岸的身上。
婚礼现场,没有司仪,更没有繁杂的流程。
孟德尔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吸引了在场众人,纷纷屏息专注。
“今天,六月初六,宜嫁娶,也宜告白。”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文居岸的脸上,“我娶你,不是因为黄历,是因为………”
孟德尔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是因为这里有你。”
最初的婚礼安排,并非如此,但文居岸撒着娇求她,想要一个特殊的婚礼。
不怕女人哭,就怕女人又娇又哭。
于是乎,今天的婚礼便有了这一出。
台下有人吹口哨,有人鼓掌,更少不了欢呼声。
文居岸笑,眼尾弯成月牙,声音却清亮:“那我也坦白——”
文居岸莞尔一笑,眼尾弯成了月牙,声音却十分清亮,“那我也坦白……”
她伸手,从文父的臂弯抽出一张薄薄的纸张——是一张化验单。
“一成,你要当爸爸了。”
台下一片轰然。
文雪却怔住了。
居岸怀孕的事,她一点也不知情,甚至连孟德尔都本并不知情。
但,谁让他孟德尔不是一般人呢!!
就算没有医院体检,他也可以随时知道结果。
不过,文居岸既然想要给他一个惊喜,那孟德尔也只好不知道喽……
少顷。
乐声再起,铜管齐鸣。
花瓣从天花板数数落下,红,白,金三色交织。
孟德尔牵起文居岸,转身面向众人,举杯,“诸位,吃好喝好,酒管够,饭管饱。”
话音一落,台下的欢呼声如潮水般涌起。
紧接着,孟德尔走下来,按着规矩,一桌一桌的敬酒。
他体质强健,远超常人酒量更是如此。
不要说一Vs一,就是一个打十个,那也不在话下。
喝醉,不存在的!!
文居岸也没有阻止的打算,甚至“未来酒鬼”上身,小喝几杯葡萄酒。
好家伙,这酒量是一早就有了。
尽管孕妇不宜饮酒,但谁让孟德尔有挂呢,所以也不曾阻止。
“宋清远,你喝马尿呢?能不能一口干了?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三丽交给你。”孟德尔抬手,稍微用力耸起对方的酒杯。
“不是!”宋清远无力地瞪了对方一眼,咕噜咕噜灌完酒之后,他暗戳戳地道:“我又不是你这牲口!!”
最关键的是,他以前也没发现这货能这么喝酒呀。
“呵呵,”孟德尔扫了一眼宋清远,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乔三丽的身上,“三丽啊,结婚后好好给这货补补,他不行。”
乔三丽听到孟德尔这一番言语,圆滚滚的小脸顿时唰的一下红了,嗔怪道:“大哥~我不理你了!!”
说着,扭身逃跑。
独独留下……宋清远。
“我这边已经结了婚,接下来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
孟德尔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潇洒离去。
九点多左右,婚礼已然结束,其实这之前陆陆续续也早有人离去。
饭店外。
孟德尔扶着乔老登,把这货给塞进了出租车后排,随后又对着三丽,四美她们吩咐道:“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大哥。”两人齐齐应道。
乔二强和乔七七则是轻轻嗯了一声。
乔二强之所以如此表现,是因为他和马素琴的事情,而乔七七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性格使然。
送走乔家人之后,孟德尔又拦下了一辆出租车,送文家母女回家。
夜色正浓,出租车一路疾驰。
半个小时左右,文家到了。
孟德尔把醉酒的文居岸送进卧室后,刚刚走出卧室,便一道痴缠的身影扑了过来。
“嘶……”
他连忙捂住嘴巴,生怕自己的声音被文居岸给听了去,“你胆子也太大了,不怕被听见吗?”
说着,他双手一抄,抱起对方,向楼下走去。
文雪冷哼一声,没有多余的语言,只是用力地往他的怀里钻。
她细削的脸颊紧紧贴着胸口,感受着孟德尔那有力的心跳。
“哼,今天你结婚了,我不爽。”
说完,她更是拼命地往对方怀里钻,就好像下一秒要失去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