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如墨,唯有一轮明月与这满城的灯火阑珊,交相辉映。
今天是官方规定的休沐日,加之,之前连续多日的大雨,孟德尔被困在王府之中,几乎要待得发霉了。
此刻,雨终于停歇,街道也被清扫得一干二净。孟德尔迫不及待地想要出门透透气,而陪伴在他身边的,依旧是那几位如花似玉的美人。
除此之外,选择今日出夜游玩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傅子方要进京了。
这小鼻嘎本性虽然不坏,但他之前在钱塘生活的那些年,被那个目光短视,只会溺爱孩子的渣爹,惯出了不少臭毛病。
孟德尔不喜麻烦,自然要在这便宜儿子入东京的第一时间,给他一些颜色。
好让小鼻嘎知道,这孙三娘是谁的娘,啊呸,是谁的女人……
额,也不对!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孙三娘是他的女人,这小鼻嘎若是还像原剧中那样有意见,就……憋着。
不然噶了他,送他进宫伺候去。
他们一行人漫步在街头,此时此刻,孟德尔只恨自己不是触手怪,只能左拥右抱,不能……咳咳!
就在这时,一声惊呼打破了这份宁静:“娘!”
傅子方被阿三接至东京城,原本还在幻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却在这一刻如遭雷击。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充满了震惊与不敢置信。
他的亲娘,孙三娘,此刻正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中,那男人左右逢源,左拥右抱,时而低头在孙三娘脸上轻吻一下,时而又与身旁的其他娘子们调笑。
而那娘子们之中,竟然还有他所熟悉的盼姨和引章阿姨。
我嘞个骚刚!!!
他为数不多的几个女亲,此刻却都在一个男人的怀中。
小鼻嘎的天塌了!
来东京的途中,他又是乞讨,又是做书童,这才历经千难万险,安全抵达东京城。
可谁成想,入东京第一天,就看了这样的一场大戏。
小鼻嘎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失望与悲痛,他爹不要他了,他的娘也背叛了他……
呜呜呜~~
他,好苦啊!
孙三娘犹如惊弓之鸟,一个弹射起步,直接脱离了那温柔的怀抱,“子…方…”
小鼻嘎筋疲力尽地怒吼,“娘!这是在做什么?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孙三娘,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孟德尔听着小鼻嘎的话,心中顿时多了几分无语。
这话,他听得哪哪都不对劲儿,这是儿子应该对娘说的话?
兄嘚,请摆正好你的位置!
那是你娘。
“子方,你听娘解释。”孙三娘此时也顾不得其他,急切地道。
“无耻!”
小鼻嘎一声咆哮后,随即后退几步,转身冲了出去。
东京城大,很大,王公贵族更是遍地走,儿子又是第一次来东京,孙三娘担心她的小鼻嘎冲撞贵人,伤了自己的性命。
她连忙呼道:“子方,你等等,听娘给你解释。”
小鼻嘎不理,闷着头往前冲。
孙三娘在后面追,傅子方在前面跑。
赵胖儿与宋引章紧随其后,葛招娣则是调转……枪头,额,往反向跑,“我去前面堵他!”
葛招娣来王府之前,曾在码头做着货物搬运工的营生,体力惊人,跑起来更是虎虎生威。
那叫一个快!
而孟德尔不疾不徐,紧随其后。
什么叫惊喜,什么TM的叫惊喜,什么TM叫TM的惊喜?
小鼻嘎算是体验到了这生动的“惊喜”!
他如今可谓是。
前有狼,后有虎,人被夹在小河桥。
“子方。”
“子方,你听娘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
小鼻嘎见插翅难逃,一气之下站在桥的边缘,威胁道:“你,你们都别过来,要不然我就从这跳下去。”
孙三娘吓坏了,她想立刻冲上去,但又怕儿子硬轴,真的下去,只能立在原地。
“子方,你要不过去,你可别犯傻呀!”
傅子方一双眼眸喷着怒火,“闭嘴,你闭嘴,我才不要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当我的娘!你,你竟然和别的男人私通,你不要脸。”
听着儿子的谩骂,孙三娘顿时愣住了,红润的脸颊瞬间变得惨白,丰唇翕动,吐不出半个字。
这时,孟德尔终于缓缓来到众人身边,看着立于“危墙”之上的小鼻嘎,笑着道:“傅子方是吧?本王赵允信与你立一个赌约。今日,你若有胆量从这桥上纵身一跃,我便与三娘断绝关系;可你若是不敢跳下去,就给我乖乖闭上你的臭嘴,少哔哔。”
“赌就赌,我怕你!”
孟德尔故意拉长了声音,似乎在享受这片刻的沉默与紧张,接着又“好心”地补充道:“这东京城的河水嘛,不算太深,也就刚好能淹死你罢了。怎么样,你敢不敢跳呢?”
言语间,满是挑衅与不屑。
“王爷!”孙三娘急了,忙上前求道:“王爷,子方他还是个孩子。”
孟德尔轻轻一笑,手臂轻轻一环,便将孙三娘的软腰揽入怀中,动作自然而又亲昵,完全没有顾及小鼻嘎的怒火。
他轻声宽慰着孙三娘,“你放心,一切都有我呢,他不会有事的。”
说罢,他抬头瞥了一眼小鼻嘎,目中满是不屑。
“还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马上就十四岁了吧?那明年,他可就要交税赋了,他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如果他还像这般不懂事,那他的将来……他或许都活不到那个时候,这里可是东京城,王公大臣,勋贵子弟多如牛毛,以他这种目中无人,肆无忌惮的性子,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冲撞了别人,到那时你能救得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