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终章(4)(1 / 2)

不对,不对,不对劲。

佐汉反应过来,眼前年轻到甚至带着些稚嫩,容貌和老师极其相似的女魔法师,并不是自己的老师耶梦珈德——至少不是他印象中的耶梦珈德。

考虑到这里是幻境,出现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幻境创造者可能是在还原某些历史情境和人物,也有可能创造一个容貌和数值接近耶梦珈德的魔法师出来。

佐汉感知和分析了刚才那个瞬发但是魔力微弱的火球术,就能够知道她在各方面都远远不如自己的老师耶梦珈德。

不,不止是远远不如,只能说是天壤之别,完全不应该拿来比较的程度,是宇宙中的微尘面对星河。

难道……佐汉忍不住想,难道这个历史背景就是久远到老师才刚刚开始掌握魔法的年代?

眼前的她,就是老师最稚嫩的时期?

想到这种可能,佐汉感慨万千,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女魔法师。

“我?我是耶梦珈德,来自沃尔特家族,艾尔缇娜大小姐的女仆长。”

自称耶梦珈德的女魔法师,依然保持着警惕,但是收敛起了眼眸中若有若无的傲慢。

眼前看上去脑子有点问题,冲着她喊“老师”的年轻人,竟然是一个魔法。

他甚至是一个自己前所未见的强大魔法师,他必须要使用任何魔法,仅凭着散溢的魔力,就能够把耶梦珈德的火球术直接驱散。

耶梦珈德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魔法师,即便是沃尔特家族最强大的魔法师,在点拨耶梦珈德时,也不会如此轻而易举地化解她的火球术——他们会使用“光盾”之类的魔法抵抗。

尽管耶梦珈德火球术丝毫不会对他们的“光盾”形成损耗,但终究没有眼前年轻男子这样举重若轻,轻而易举。

“你真的是耶梦珈德?”佐汉不禁哑然。

眼前的女子非常年轻,容貌像极了老师,本就让他怀疑她即便不是耶梦珈德,也一定和老师有着一定的渊源——至少在幻境创造者的设定中是如此。

结果她竟然真的自称“耶梦珈德”,也就是说这个耶梦珈德,很有可能就是魔法历史早期,尚未真正成长为传说级别大魔法师的老师。

在这个时期,老师真的生活在托尔提耶尔城,潜伏在沃尔特家族,担任艾尔缇娜大小姐的女仆长吗?

佐汉忽然开始怀疑,这个幻境最重要的信息,也许就是老师的身世——尽管佐汉在耶·兰提斯岛生活的时候,翻阅过很多和老师身世相关的资料书籍,但那些书籍大部分属于老师自述或者编撰,多少以记录她极其强大以后再罗兰大陆的游历和见闻。

很多和她个人信息相关的书籍,也多是她成为大魔法师以后的诸多资料,至于她最稚嫩的时期,根本没有记录。

这对于佐汉来说是老师缺失的信息,也正是他最感兴趣和最需要的,而这个幻境中隐藏的信息,会不会就是这些呢?

佐汉也难以确认,毕竟除非那个幻境魔法师就是老师自己,否则哪里还有人能够讲述这些事情?最近千年以来,还在罗兰大陆活跃,同时和老师属于同时期的魔法师,已经几乎没有了。

这样的推理若是成立,则意味着在樱罗兰帝国建立祭坛的时候,那位主持建设的大魔法师,就是对老师了如指掌的同时期老友或者老对手。

佐汉怀疑老对手的可能性更大,毕竟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和对手,反而是朋友不会处心积虑地陷害和打倒你的话,根本没有必要去了解那么多。

“我不是,难道你是?”耶梦珈德看向佐汉的身后,那里是绯布利多的休息室。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在梆院随处可见的味道。

这种味道在梆院的其他地方,甚至是前庭、后院这些公共场所都有,在之前却从未出现在绯布利多的休息室。

也就是说绯布利多也不再洁身自好……孤立地谈论这种变化,耶梦珈德认为是一件好事,因为有欲望而且会放纵欲望的人,能够更好地控制和引导,耶梦珈德可以利用种种手段让对方更加服从和卖命。

无欲无求的人,谁也掌控不了,即便再有才华利用起来也会让耶梦珈德感觉不放心,难以完全倚重。

可惜的是……绯布利多放纵欲望的对象,似乎是眼前这个魔法师,就没有办法单纯地认为绯布利多变得好控制了。

“我当然不是……只是我恰好认识一个叫耶梦珈德的魔法师,我无法确定你就是她,亦或者只是同名。”佐汉的目光时刻集中在眼前的女魔法师身上。

他能够确定的是,这绝对不是老师也进入了幻境形成的,那张熟悉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熟悉的情绪——若是老师在装模作样,不会毫无破绽。

他对眼前的这个幻境越发感兴趣了,哪怕会在这里沉湎的时间超过红榛子镇,也不会在意。

只要最终能够获取到关于老师的信息,也就足够了。

也许这些信息,还能够帮助他分析老师在和他分别,离开耶·兰提斯岛后到底去了哪里,还有老师和爱德丝特莲女士到底是什么关系。

自称耶梦珈德的女魔法师后退了两步,走到绯布利多的办公桌前,打开了台灯,让整个办公室更加明亮一些,他的脸庞也从背光转向了明亮,清晰可见是一个英俊帅气的年轻男子。

魔法师的年龄往往比他的外貌偏大,可即便如此,也能够判断出他的年龄不会超过四十,而这个年纪的魔法师拥有如此惊人的魔力,简直不可思议。

难怪绯布利多会罔顾自己的原则,终于踏出了逾越的一步——这些规矩是绯布利多自己制定的,她认为作为梆院的管理者,绝对不能有难以控制的男女关系,这会影响到公平有效的管理,进而对梆院的运营产生干扰,最终造成营收的降低。

这是绯布利多绝对不允许的……可是现在她竟然把男人带到了自己的休息室?这里可是梆院,在这里做这种事情,可是她自己明文禁止的。

绯布利多还制定了许多关于梆男的行为准则,现在她都不遵守她自己制定的规则了,还怎么服众?这时候倒是可以趁机对她进行一些心理攻势,让她在管理过程中面对上级不再那么强势和固执。

于是年轻的女魔法师轻咳了一声,“你的话很奇怪……不过这和我没有关系。我既不认识你,也不会是你恰好认识的同样叫耶梦珈德的人。对于我来说,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才是最重要的。我需要一个解释……”

说着,她看向了休息室。

她需要眼前的男人向她解释,但是陌生人的解释根本不可信,只会干扰她的思路,影响她的判断,浪费她的精力。

绯布利多的回答才是她需要的。

至少在绯布利多明显表现出不专业的行为之前,她还是值得信任的,其实在女仆长心里,在休息室里和一个男人搞那些事情,并没有太大影响……职业工作中表现出些许逾越,反而是让人放心的表现。

因为一个人不可能真正的无欲无求,如果绯布利多总是表现得毫无缺陷,毫无欲望,那只可能是因为她心底里潜藏着更大的野心,这种野心可怕而强大到足以让她撇弃和压制其他欲望。

绯布利多在休息室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对话。

她有些羞涩,不过更多的是尴尬和郁闷。

作为一名专业的管理者,和梆院的下属发生关系,其实是很不专业的表现。

这对于一直严格要求自己的绯布利多来说,十分打击她的自信和骄傲,也影响到了她的名声。

可是她并不后悔,在佐汉身上,她才真正体会到做女人的美妙感觉,这几乎是和取得职业巅峰荣耀,成为托尔提耶尔城首屈一指的经理人时的成就感相提并论的满足。

现在身体里还流淌着那种余韵呢,时刻冲击着她的理智,让她觉得偶尔违反一下职业守则完全是值得的。

这种愉悦的身心,说不定会促进她的工作效率也说不定。

当然了,这种理由是不能和女仆长说的,那真的会显得她不那么专业了。

听到女仆长要求解释,绯布利多也知道佐汉的解释不会被她采信,只好自己走了出来。

她来不及找正式得体的服装,只好简单穿上内衣裤,再披上轻纱睡衣,像平常闲暇小憩结束时一样,佯作平静地走出了休息室。

“绯布利多,不管你表现得多么平常。可是你脸颊上残存的红晕,你眉眼间那一丝丝的欢愉,还有扩张的皮肤毛孔,不正常紧绷着的耳朵,还有刻意用头发挡住的脖颈上的吻痕,都说明了在休息间里发生了什么。”

女仆长也同样的平静,只是不管她内心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现在的神情语气都充满着揶揄,她必须利用现在的机会,一劳永逸地解决绯布利多在梆院过于强势的状况。

女仆长很欣赏绯布利多,她也知道绯布利多对她这个艾尔缇娜大小姐的代言人也比较服气,但是优秀的人之间总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比较,这不是女仆长希望看到的。

“哦,我们在体验男女之间的欢愉,这可能是女仆长你尚未了解过的领域。”绯布利多也是同样的心理,不管她怎么自省和反思,在女仆长面前是不能表现出来的,否则她以后就只能对女仆长唯命是从,一直落于下风了。

尽管脸上的红晕因为女仆长的话更甚,但是绯布利多的嘴可不会轻易投降,甚至发动了反击,暗示着有些事情女仆长不懂,在梆院的管理上自然也没有太多发言权。

佐汉的目光一直在打量着女仆长,但是听到绯布利多的话,还是忍不住扭头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其实很有魅力,尤其是强忍着羞涩却说着大胆直白的话去揶揄对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和散发出来的气质都很有魅力。

他也想起来了,原来自己爬床的时候,绯布利多的轻纱睡衣下不着一缕,现在却穿上了内衣裤。

这说明她原来是做好了准备,甚至可以说是要迎合一下佐汉的,女人这种闷马叉虫的小细节,真是可爱啊。

女仆长轻笑一声,她能够在贵族家庭中担任女仆长,自然有一定的情绪掌控和心理调节能力,怎么会因为绯布利多的暗讽而失去分寸?

一般少女可能会因为成熟女人若有若无的优越感而感到底气不足,尤其是在这种男女之事上,少女总是会因为偷偷向往又羞涩于承认而难以直视,常常会因为成熟女人突然拿出男女之事来公开讨论而无法接话和正确应对,可她毕竟不是一般的少女。

“既然你说是我尚未了解的领域,那么我倒是想了解了解……想必你既然会选择在梆院为你设立的休息室里做这种事情,应该是工作需要吧,例如了解梆男的状况,开发新的活动等等,亲身体验过才知道怎么向重点客户推荐和营销。”

女仆长说完,好整以暇地看着绯布利多轻纱睡衣,抬手指了指佐汉,“要不你们再展现一次,让我这个不了解的人了解一下……绯布利多,你总不至于拒绝我来了解详情吧?”

女仆长其实平常并不怎么在意梆院的内务,营收多一点少一点,客流高一点低一点,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当然是这里作为一个社交场合,凝聚了托尔提耶尔城最富有、身份地位最高的一群女人,不但能够有意无意地得到一些信息,甚至在收集资源,寻找关键人脉的时候会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这才是成立梆院的主要目的,同时起到一个宣传艾尔缇娜大小姐能力的作用,至于梆院那在普通人眼里的天价流水,对于沃尔特家族来说完全就是微不足道的。

即便是女仆长本人,也不大看得上这些钱。

所以她只需要关注绯布利多就可以了,而绯布利多虽然是个人才,但终究太过于自傲,这才是女仆长关注梆院的原因,她要打磨打磨绯布利多。

所谓的打磨,当然就是让一个人失去些菱角,让她能够在女仆长的布局中更加圆滑地适应位置。

你不是以自己对梆院的掌控和了解自傲,以此来抵制女仆长伸手进来吗?那就表现一下自己对梆院业务的娴熟吧。

这种娴熟,当然要靠梆男来展示,否则只是嘴上说说,那么成熟女性和少女又有什么区别呢?

女仆长很清楚,对于托尔提耶尔城的普通市民,甚至贵族阶层来说,能够掌握梆院的绯布利多,定然是一个风流到骨头里的女人,要她展示一些在男女之事上的造诣和经验,应该是游刃有余,甚至能够反过来将女仆长一军,把女仆长少女的羞涩玩弄于股掌之中。

可是实际上并不是如此,绯布利多内心传统而保守,能够严格区分自己的工作内容和个人价值观念和行为底线,她十分独立,拒绝依附男人,实际上对来梆男工作的男人还带着一些不屑和轻蔑,只是为了工作压制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这样的人,现在要她当着女仆长的面做这种事情,怎么做得出来?

“尊敬的女仆长,你提出这样的要求,丝毫不意外。”佐汉插了一嘴说道。

眼前自称耶梦珈德的女仆长,行事作风还真有点老师的味道,或者这真的就是幼年期的老师?

这倒是十分有趣,佐汉对于在这里体验一下幼年期耶梦珈德的性格特征,倒是充满了期待。

“哦?”耶梦珈德有些不解,这个年轻的魔法师看上去十分强大,但也有些讨厌,他那种揶揄而略带戏谑的神态,分明好像是对她了如指掌的感觉。

可是耶梦珈德并不认识他,她认为这只是男人在接近女人时的一种技巧手段,他们常常试图用这样的姿态来勾起女人的好奇心,让女人们忍不住想,他对我为什么是这样一种态度,他是不是留意我很久了?他是不是一直在观察我?诸如此类的。

可以说面对普通女人,这样的技巧很好用,但是可惜耶梦珈德对这样的男人毫无兴趣……甚至可以说,她对男人就是毫无兴趣,不管他是梆男还是魔法师。

“可惜我并不在意你的看法,我只是对绯布利多提出要求。”耶梦珈德冷冷地说道。

她双手抱在胸前,尽管身高差不多,但她的气势很足,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一位强大的魔法师而敬畏。

绯布利多看着眼前的形式,居然有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她之前就和佐汉说过,女仆长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这一点她也是要承认的。

她在和佐汉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以后,难免会有些患得患失的想,当他见到女仆长以后,会不会觉得她不如女仆长?

尽管这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绯布利多也不会因为别人的评价而降低自信和自我认同,但终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尤其是这种评价来一个让她很舒服的男人,那就更加会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