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林青志连忙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焦急:“是啊王大哥,我们第一次来这儿,人生地不熟的,真不知道往哪儿走才安全。”
王诚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天色,原本还泛着微光的天际彻底暗了下来,远处的树林里还隐约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
他沉默了几秒,终究还是软了心肠,点点头:“行吧,这天色确实没法赶路了。你们俩不嫌弃的话,就先在这儿对付一夜,等天亮了我再帮你们看看车子。”说着,伸手拉开了栅栏门上的木插销。
“太谢谢您了,王大哥!您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梁兴连忙道谢,林青志也跟着点头致谢。
王诚摆摆手,笑得实在:“谢啥,多大点事儿。你们俩一看就是城里来的,不嫌弃我这地方破旧就行。”
他侧身招呼两人:“都别在外头站着了,进来吧。”
刚踏过门槛,林青志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微弱却精纯的灵力在空气中流转,顺着栅栏、房屋、葡萄架形成一圈无形的屏障。
这灵力波动沉稳厚重,显然不是低阶阵法能有的手笔,和之前的猜测分毫不差。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身旁的梁兴,见梁兴微微颔首,显然也察觉到了这阵法的存在。
两人心照不宣,都没出声,默默跟着王诚往亮灯的屋子走。
进屋的瞬间,昏黄的白炽灯照亮了整个空间。
林青志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屋里确实简陋得很:
四面墙体被常年的烟火熏得发黑,凑近了还能闻到淡淡的柴火味;
靠墙的位置砌着一个烧柴火的灶台,灶口堆着几根没烧完的木柴,旁边立着个掉漆的木柜子,柜门有些松垮,感觉轻轻一碰就会晃悠悠的;
另一个角落里堆着码得整整齐齐的柴火,散发着干燥的木头香气;
墙角还摆着几个陶制的瓶瓶罐罐,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一个矮凳上放着个半旧的电饭锅,插头还插在墙上的插座里。
屋子中央摆着一张正方形的木桌,配着两把小板凳,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一碗油汪汪的辣椒炒肉,鲜红的辣椒衬着褐色的肉片,看着就下饭;
一碗清炒青瓜,翠生生的还带着水珠;旁边孤零零地摆着一副空碗筷,显然王诚刚做好饭,正准备动筷子。
王诚从灶台边拿起块抹布,把旁边的两张小板凳擦了又擦,直到看不到一点灰尘,才摆到桌旁,笑着说:“你们俩先坐,饿坏了吧?不嫌弃的话就对付一口,我这就给你们拿碗筷。”
“不用不用,王大哥,我们之前在车上吃过东西了,一点都不饿。”梁兴连忙摆手。
林青志也跟着摇头:“您别忙乎了,我们真吃过了。”
王诚是个实诚人,见两人说得恳切,也没再坚持。
只是眼神不自觉地扫了眼桌上简单的饭菜,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大概是觉得这粗茶淡饭,城里来的两人未必吃得惯。
可让客人眼睁睁看着自己吃饭,又实在显得不礼貌。
他抓了抓后脑勺,犹豫了几秒,试探着问:“那……要不你们喝点?我这儿有自己酿的葡萄酒,味道还不错,解解乏。”
两人也看出来王诚的窘迫,总不能真杵在这儿看人家吃饭,这有点不太合适。
梁兴立刻笑着点头:“那敢情好!能尝尝王大哥的手艺,我们求之不得呢!”
林青志也跟着应道:“麻烦您了。”
王诚脸上露出笑容,连忙从灶台旁的木柜子里拿出两个粗瓷碗和两副筷子,摆到桌上,又快步走出房门。
没过一会儿,他就抱着个土陶坛子回来,坛子口封着布,用麻绳系得紧紧的。
他把坛子放到桌上,解开麻绳掀开布,一股浓郁的果酒香立刻飘了出来,带着葡萄的清甜和发酵后的醇厚,闻着就让人心头一暖。
“好酒!光闻着就觉得舒坦!”
梁兴抽了抽鼻子,忍不住称赞道。
“嗯,这酒不错!”
林青志也微微点头,这酒的香气纯净自然,没有半点杂味。
王诚咧嘴一笑,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带着点得意:“嘿嘿,祖传的手艺,算不上多金贵,但胜在实在。”
说着,他拿起坛子,给两人的碗里都倒满,紫红色的酒液在粗瓷碗里晃荡,香气更浓。
梁兴端起碗抿了一口,酒液刚入口,先是浓郁的葡萄清甜,顺着喉咙滑下去后,又泛起淡淡的酒香,一点都不冲,回味还带着点甘甜。
他眼睛一亮,咂咂嘴:“哎,这酒真不错!入口绵得很,后味还甜丝丝的,比城里卖的那些瓶装红酒顺口多了,一点不酸涩!”
林青志也浅尝了一口,只觉得酒液温润,没有烈酒的刺激,只有果味和酒香融合的醇厚,口感很柔和。
他放下碗,点头附和:“确实好喝,甜度和酒精度都刚刚好,喝着很舒服。”
王诚听两人夸得真诚,笑得更开心,给自己也倒了一碗:“你们喜欢就好,这坛子还有不少,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