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驮天如迅雷一般，飞驰而出。他手里的金刚杵看似小巧，实则重达八万多斤，这雷霆万钧的一击直接将颓废的树妖轰飞了数十米之远，以至于盖亚落到了丛林的深处不见了踪迹。上头的韦驮天乘胜追击，根本不管修罗的示意，也进入了树林之中。

“啊……穷寇莫追。”阿修罗的话已经来不及传到他的耳朵里了，“但那树妖受了天雷的直击，早已没了施展法术的能力，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数才是。可为什么……那飞出去的盖亚也像是诱饵一样呢？”

此时，树林的深处，韦驮天坐在自己的祥云之上发了难。原本是盖亚的身躯如今变成了一堆空壳，没想到那巨大畸形的外形并不是盖亚的本体，不过是徒有其表的伪装。现在趁着这些植物的掩护，这妖精施展了一记金蝉脱壳，也不知他去向了何处。

“真让他跑了？”

不甘心的韦驮天围在四周转悠着，终于，让他瞧见了十米外的土地上，落满了一堆深色的汁液。那正是伤到盖亚要害的证明，逃脱过程中不慎丢出的血渍便是追查的依据。韦驮天大笑一声，随后快速跟了上去。

2

“该走了，娘子！”

变回常人大小的盖亚踉踉跄跄地闯进一个木屋，里面的女子回过头一脸茫然地看向这个树精。

“盖亚，你……”

盖亚一阵咳嗽，随后跪倒在地，吐出一口老血。

“是韦驮天带来的天兵，他们法力通天，若只是一人我还能对付，但人数太多了，我根本招架不住！”

女人欲图起身去搀扶，却忽然愣在了原地，她捂着小嘴，就连说话的声音也结巴了起来。

“夫君，这……你这背后，站着的人，是……可是你的友人？”

盖亚心里一颤，回头便撞见韦驮天冰冷的眼神，顿时，他感觉浑身发凉。

“韦驮天！”

盖亚转身后的拳击却已经无济于事，因为一眨眼的功夫他就看见自己的右臂已经被整个斩了下来，本就是树木编织而成的臂膀，一落在地上就变成了枯木碎片。接着，盖亚的胸口也被镰刀扎穿，墨绿色的汁液喷洒的满地都是。

“哎，唤你爷爷做甚？”

韦驮天的手臂擎住了盖亚的后颈，开始奋力撕扯。盖亚像是被老鹰摁倒在地的野兔，无力回天。只听得一阵令人不适的皮肉撕裂声，韦驮天将盖亚的头颅连着脊柱上的核心，从他的身躯里硬生生抽拉了出来。

“啊——”

一旁的女人不由尖叫起来，接着倒在了地上，她看着地上没有头颅的身体，似乎就要惊厥过去。韦驮天微笑着看着手中的盖亚，他知道这树精核心没灭，就还没死去。他瞥过头，打量了一番靠在角落边的女人，心里升起一股邪念。

“虽身为树精，却颇具审美。想必这女子也是你从凡人那儿抢掠过来的宠儿，还真是漂亮。”

那女人蜷在阴影里，肩膀抑制不住地颤抖，像一株被骤雨侵袭的梨花。她的眼睫被泪水浸得透黑，沉重地黏连在一起，每一次眨动都带出新的晶莹，视线模糊成一片水雾氤氲的哀伤。鼻尖微红，唇瓣被贝齿紧咬着，失了血色，显出几分令人心碎的稚弱。

“韦驮天，祸不及家人，放我爱人走！”盖亚见韦驮天起了欲望，急忙厉声喝止。可如今法力尽失的他只剩下一颗头颅，根本做不了什么。

知道这一点的韦驮天更是嚣张地把盖亚放置在了桌上，给他寻得了一个最为广阔的观景台便不再理睬。而他便在盖亚绝望的呐喊声中，对那可怜的女子开始了令人发指的行为。

这漫长的过程中，盖亚的每一句怒吼都会让韦驮天加深一次对女人的折磨。恶趣味十足的天神，更是当着盖亚的面，一点一点地斩断了女人的四肢，让这绝望的舞台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最后，女人头颅的落地标志着一切荒诞的落幕。过瘾后的天神，将自己浸染鲜红的右手扼住了盖亚的核心，也是亲手将那树精的性命一并抹了去。

风雨后的沉寂，韦驮天闭起双眼回味着方才的兴奋。树精的死讯将会为他的功德再添上一笔佳话，而他在人类心中的份量将只增不减。然而，就在他正要离去的时候，自己的心脏突然开始刺痛起来。他的四肢不住地开始打颤，双腿更是没了支撑的气力，整个人都跌坐了下来。

“什么？这是什么？我为什么……”

“是毒啊，韦驮天大人。”

一双女人的玉手环过韦驮天的腰间和脖颈，还浸着粘稠的鲜血的手指，在他身上肆意妄为地游走摸索。韦驮天逐渐失去了对周遭的感知，全身的麻痹感也愈发严重，但他还是在临死前看到了那离奇的景象——

是那个被他肢解杀死的女人。那女人被砍下的脑袋和双手现在连接在了一堆从身体蔓延出来的不知名的枝条上，像一条毒蛇一般悬空浮动着，她的脸上满是计谋得逞后的笑意。

“色字头上一把刀，你若不起念，我这毒还进不了你体内。某种意义上来讲，你这小佛也算是自杀了呢。但没关系，你的传说还没结束，我会好好珍惜你这来之不易的地位的，呵呵呵呵呵。”

“你……你才是真正的盖亚！”

“看出来啦，无妨，也得让你死个明白。我就是这颗星球意志的代表，万物的起源，大地之母——梅克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