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惊觉自己的手还陷在卡希维娜敞开的衬衫里,指尖的温热触感像电流,烫得他猛地抽回手,指尖微颤着蹭了蹭裤缝。
起身时太急,还差点被地毯绊倒,好不容易站稳,又赶紧伸手把卡希维娜拉起来——她的衬衫前襟还敞着,领口歪歪扭扭,露出锁骨处淡红的印子。
“我们怎么不能来?”
清澜几步冲到他面前,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尖戳在他胸口,力道大得能戳出坑,
“说好的试胆大会!你们倒好,在这儿……在这儿干这个!”
她气得脸通红,话都说不利索,指尖的颤抖泄露了委屈,
“卡希维娜,你前几天还跟我喝着酒说‘公平竞争’,转头就偷跑?!”
“谁偷跑了!”
卡希维娜立刻张开手臂挡在云冥身前,像只炸毛的小兽,衬衫的纽扣还松着颗,却丝毫不在意,反而把左手往清澜面前一抬——无名指上的婚戒在灯光下闪得刺眼,
“我们是正经夫妻,恩爱怎么了?况且试胆早就结束了,难道要我们在地下室喂石像鬼?”
“你!”
清澜的目光盯在那枚戒指上,瞳孔骤缩,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她想起前几日酒馆里,卡希维娜举着酒杯说“放心,我不会耍花样”时的笑,此刻只觉得那笑意烫得人眼疼,
“你明明说过……”
“说过什么?”
卡希维娜往前半步,金发扫过肩头,眼神亮得像带了刺,
“说过喜欢他就要争,但现在我赢了,不行吗?”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云冥刚想开口劝,却见身后的玄霜慢悠悠走到床边坐下,乌木折扇往膝盖上一搁,竟还勾了勾唇角,带着点无奈的纵容:
“好了,吵什么。”
她抬眼看向气鼓鼓的清澜,又瞥了眼护在云冥身前的卡希维娜,最后落在云冥尴尬的脸上,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
“婚戒都戴了,难不成还能摘下来?”
清澜被这话堵得一噎,眼圈忽然红了,却倔强地别过脸,没让眼泪掉下来。
丽贝卡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道:
“清澜姐,玄霜姐说得对……”
卡希维娜见清澜这模样,气焰也消了些,往云冥身后缩了缩,指尖悄悄攥住他的衣角。
云冥叹了口气,伸手理了理卡希维娜敞开的衬衫,又看向清澜,声音放软了些:
“别气了,是我没提前说清楚。”
清澜猛地回头瞪他,眼眶更红了:
“你还要帮她说话?!”
玄霜忽然轻咳一声,折扇敲了敲床沿:
“好了,先解决正事。别墅的石像鬼不是道具,刚才丽贝卡在三楼发现了灵能残留,像是被人刻意激活的。”
这话一出,房间里的争吵声瞬间停了。
清澜的怒气僵在脸上,卡希维娜也收起了小性子,看向云冥:
“不是你说的世界树数据残影?”
云冥皱眉,刚想说什么,玄霜已经站起身,目光投向窗外的夜色,语气沉了些: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安生。”
空间通道的涟漪还没完全散去,映得房间里的光影忽明忽暗。
“不过这种小手段,还犯不着我们兴师动众。”
玄霜轻摇折扇,扇面遮到鼻尖,眼尾却扫了清澜一眼,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云冥,清澜毕竟是你最早遇上的,如今记忆也回来了,总不能晾着。”
云冥指尖蹭了蹭眉骨,喉间发紧。
他并非有意冷落,只是总怕唐突,没想到一拖再拖,反倒让情债越积越沉,此刻被点破,歉意便顺着眉峰淌下来,压得他头更低了些。
“不如这样——”
玄霜“咔”地合上折扇,用扇尖轻轻敲了敲清澜的胸口,
“就当赔罪,你陪清澜约会一天,如何?”
清澜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手忙脚乱地捂住胸口,耳尖“腾”地红透了,声音都带了点颤:
“干嘛突然提这个……谁要跟他约会啊!”
话虽硬气,指尖却悄悄攥紧了衣角,连呼吸都乱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