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煊示意他坐下:「谁都有第一次,我岳父说你们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
「今后立了功受赏,那带著家人来樊楼吃喝,岂不是更美?」
赵振更是激动,连连多谢宋状元的鼓励。
大家说是禁军算得上是有排面,可在宋煊这个状元身份面前,依旧不够用的。
许多进士都不会跟他们这个群体说话的。
毕竟都是自恃身份之人。
可以说,宋煊当真是过于平易近人了。
让这帮没得到过读书人尊重的丘八们,更加感恩戴德。
这种身份上的差距,足以让宋煊在他们这个群体当中,受到极大的追捧。
宴会持续了很久,直到宋煊说不胜酒力,被人给送了回去。
宋煊一掷千金的消息,更是不胫而走。
尤其是那些吃到樊楼饭菜的禁军士卒,更是大声吹嘘。
反正咱们跟连中三元的状元郎碰过酒杯了,这辈子都值了。
宋煊倒是觉得无所谓,可是其余人都不这么想。
谁都没想到宋煊会如此豪迈。
当然也有人抨击他自贱身份,跟那群丘八们饮酒,有失身份,让人不齿。
可这种声音相当渺小,谁不盼望著能够与宋状元共饮一杯啊?
光是宋状元如此大气的作风,而目也不掉书袋,说什么让丘八听不懂的话。
而且你与他交谈,他还会反手鼓励你。
就这种人,走到哪里不会受欢迎?
在东京城许多人都是底层,连臭丘八们都可以同宋状元饮酒,大家今后的机遇不是也来了吗?
宋煊到了县衙,直接召集众人传达了自己被朝廷选为伴送使。
在宋朝境内负责护送契丹人的使者,到了契丹人境内,他就作为副使出使契丹。
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内,开封县衙大小事务全都由张方平代为处理。
宋煊瞧著这些头头脑脑:「张方平乃是我发迹之前的好友,他在县衙说的话,就相当于我说的话。」
「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们胆敢阴奉阳违,被我知道了,保准让你们吃不了兜著走。」
「大官人说笑了。」县丞班峰连忙第一表态:「我等哪敢得罪探花郎啊。」
「就是,就是。」
「我等定然不敢让大官人失望。」
众人都是因为宋煊的缘故,才能升职的。
所以对他的话那是唯命是从。
宋煊嗯了一声,示意张方平说话。
张方平练习了许久,一改往日拘谨的姿态:「诸位同僚,十二哥他把如此重任压在我的肩头,我定然不会让十二哥失望。」
「所以我的要求会更加严格,你们不想让十二哥失望,我也一样。」
「在我暂代开封县知县期间,发生任何后果皆由我一人承担,只要尔等不违反大宋律法,协助我做好各项政务即可。」
「谨遵张大官人的教诲。」
众人连忙站起身来行礼表态。
「行了行了,丑话说前头了。」
「我希望你们今后团结一致干好差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难免会有宵小之辈再次兴风作乱,各自多用些心眼即可。」
「喏。」
宋煊挥挥手:「都滚蛋回去做事吧,若是契丹那里有什么土特产,本官兴许带回来让你们涨涨见识。」
众人哄笑著离开。
等人都出去后,宋煊瞥了张方平一眼:「张大郎,咱们兄弟俩说句真心话,你用不著十分心思都放在这上面累著自己,用个三五分就成。」
张方平点点头。
他知道十二哥做事,只要不是涉及生死,向来就用三五分力。
这是十二哥的优点,但不是自己的。
「反正咱们还年轻,以后多的是时间外放历练。」
宋煊站起身来围著长桌溜达了一圈:「好在盘踞在东京城的牛鬼蛇神已经被我打压下去了。」
「我这次离开,兴许还会有人忍不住冒出头来。」
「你不要著急,等多冒出来一点,你顺手给他们割了。」
「嗯。」张方平再次点头:「十二哥,这种事的火候我该如何把控?」
「看你自己啦。」
宋煊哼笑一声:「我只是提个醒,你不要按图索骥就成,要不然怎么能锻炼自己的心境呢?」
「好。」张方平应了一声,笑了笑倒是没再多说什么。
但是他知道自己在这帮人面前的威望,定然没有十二哥足。
张方平想著要如何缩短他与宋煊之间的差距,如此方能做出一番政绩来。
宋煊现在是无事一身轻,他思考著到了辽国该怎么安全的看热闹。
「大官人。」
齐乐成再次拱手道:「您夫子来了。」
「哦,快请他进来。」
「喏。」
宋煊与范仲淹好些日子没见了。
主要是上次在晏殊那里被指责,有些闹脾气来著。
至于晏殊在参加完那场配合皇帝演戏后,就直接去了滑州,继续主持兴修水利。
晏殊都没想明白宋煊都这样做了,竟然没有立即受到惩罚。
为此,晏殊只能认为是宋煊他的官职过于低微,无法影响到官家,甚至先前一直都被传言是太后一党。
如今突然这般反对,也是为了太后著想。
范仲淹进来之后,瞧见张方平也在,又问了一下。
原来是暂时替代宋煊来这里担任开封县知县一职的。
范仲淹眨了眨眼睛,没想明白为什么会让张方平来做事。
莫不是自己这个好弟子举荐的?
范仲淹直接亮明来意:「温暖,你如此大张旗鼓的宴请禁军士卒,没想要搞事吧?」
「范夫子,我多老实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
宋煊只觉得自己十分冤屈:「我请人吃饭也有错?」
张方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觉得范夫子总是会看透十二哥的一些谋划,即使没有证据。
可能这就是当老师的,会了解一些自己学生的行事作风。
「没错,你最擅长的就是请人吃饭,在应天府也是这样,到了开封府也是这样。」
范仲淹摸著胡须看著宋煊:「好战必亡,你最好不要轻易开启宋辽之间的战端。」
「怎么会呢。」
宋煊自是直接反驳:「夫子对我的印象过于严苛了,我宋煊也绝非是喜欢杀人放火之辈啊。」
「你小子。」
范仲淹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在大殿上直接殴杀开封府通判方仲弓的事,你怎么看?」
「污蔑,简直是一派胡言。」
宋煊指了指张方平:「夫子大可以询问张大郎,那姓方的贰臣贼子在大殿上还出气呢。」
「他进了开封府衙就死了,定然是其同伙杀人灭口,与我无关。」
张方平也连连颔首:「十二哥说的对,那贼子实在是可恶,竟然公然劝谏大娘娘效仿武周旧事。」
「当时无人敢阻挡,我与十二哥在一旁说笑,第二次十二哥听清楚了,才暴怒而起的。」
「哎。」范仲淹再次叹息:「我大宋立国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发生过一个官员当著文武百官以及番邦使者的面,当众殴杀另一名官员之事。」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是那些起居郎可不会按照你宋温暖的说辞去记载。」
「无论是番邦使者,文武百官或者是东京城百姓也不会相信他是被人害死的。」
「所以。」
范仲淹看著宋煊:「你不如直接在大殿上真的殴杀方仲弓,免得受了这种被诬陷的委屈。」
「哎,夫子,我大意了。」宋煊叹了口气。
啪。
范仲淹敲了下桌子,指著宋煊,有些著急的道:「我就知道!」
「你果然就是这么想的。」
「啊?」
宋煊有些无语。
老范他一个正人君子,怎么也开始玩套路了?
张方平在一旁忍笑。
「夫子,像这种贰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宋煊哼笑一声:「纵然史书如此记载,我也问心无愧。」
宋煊举起这般大义,让范仲淹又无话可说。
「那是朝廷法度该干的事,我记得你最会遵守大宋律法,怎么到了这种事上,就忘记了呢?」
「夫子,谋危社稷,乃是十恶第一条,无需经过律法,可直接诛杀。」
范仲淹虽然也有基层经验,但是他对于宋律的了解深度,当真是不如宋煊的。
所以此时再次败下阵来。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不要把百姓拖入到战争当中去。」
范仲淹摇摇头:「我大宋如今的军队,士卒大部分都沦落为苦役,让他们去拿起刀剑去打仗,根本就没机会赢的。」
「而京师当中的禁军,我也观察过,十日一练都无法保证,大部分都沦为站岗了。」
「除非你能训练出来不少精锐士卒,方有一战之力。」
「要不然再起战端,不光是岁币又会增加,万一沦丧国土,这个罪责你担当不起。」
「宋温暖,你如今尚且年轻,做事不要如此急躁。」
宋煊认真听取了范仲淹的意见,他又亲自给范仲淹倒茶:「夫子,你说的这些话我都懂。」
「实话与你说,别说跟辽国开战,就算跟西夏人开战,我都没有信心大宋的军队能赢的。」
「西夏?」
宋煊又把西夏谍子来京师偷学皇帝登基礼仪的事说了一遭。
范仲淹啧了一声,党项人狼子野心,一介贼酋竟然也想与大宋平起平坐?
可是范仲淹脸色又有些难看,提前得知消息,大宋目前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否则就是故意挑起边衅了。
毕竟契丹人都输给他们党项人了,大宋真要教训党项人,范仲淹觉得目前的将领士卒都不够合格。
大宋承平日久,武备不修,实在是没多少胜算的。
「夫子,我去契丹那里就是看看热闹,希望这些士卒遇到慌乱时能想起我在樊楼宴请过他们,好保护我罢了。」
宋煊笑嘻嘻的解释了一句,范仲淹瞧著宋煊如此嬉皮笑脸的模样:「我知道我是真正的保守派了。」
「所以你这个激进派去契丹人那里,还带著这么多精锐兵马,到底是想做什么?」
在范仲淹看来,四百名弓马娴熟的精锐禁军,真要冲锋起来,能杀的厢军人仰马翻。
契丹内部也有类似厢军的不怎么精锐士卒的。
「夫子,这当然得从我卖给契丹人那件好宝贝说起。」
宋煊提了一嘴后:「我主要是想看看契丹内部百姓的抗压能力,这一百万贯定然不会凭空而来的,只能是从百姓手里剥削来的。」
「他们加税的话,大辽百姓的生活会越发困苦,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选择造反。」
「我就是带人去看看契丹人军队的实力,关键时刻保护我,就是这么简单。」
范仲淹仔细思索宋煊的话。
契丹人的皇帝选择奢侈享乐,他管不著。
别国皇帝越昏聩,对于大宋而言,就越有利。
宋煊想要去看热闹,这也合情合理。
「其实不用你亲自去看,据我所知,契丹人内部的叛乱并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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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仲淹松了口气,确认宋煊不是去搞什么刺王杀驾这种更为激进的事就成。
原来他就是单纯的喜欢看热闹,那没问题了。
「那不行。」宋煊轻微摇头:「一条消息经过三五个人嘴,就会转化为失真消息,我在东京城早就见识过许多次了。」
不仅是宋煊爱看热闹,其实看热闹这种传统一直都刻在中国人的骨子里。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
范仲淹站起身来:「你要去看热闹就看热闹,只要别做太激进的事就成,别嫌我啰嗦。」
「哪能啊。」
宋煊嘿嘿的笑著:「夫子这是关心我,若是旁人会跟我说这些话吗?」
范仲淹是真的担心宋煊。
他自幼就没有父亲的教导,没被他爹带歪了就是宋煊自己真有能力。
全靠它自己成长起来的,小树早就不直溜了。
但是范仲淹又无法改变宋煊,只能多加规劝。
好在这个弟子,是能听得进去的。
宋煊送范仲淹出门,还说等他从契丹人那里搞点土特产,到时候送给范纯仁当玩具。
范仲淹点点头,倒是没有拒绝弟子的好意。
在他看来,反正就算要护送那件宝贝一路慢行,满打满算三个月时间足够了。
要不然契丹人都不用到冬日,就会变得十分寒冷。
宋煊在县衙交代完后,按照约定去找了刘平,在武库当中挑选武器。
刘平又说了一些计划,就是在前面放斥候轻骑,后面放游骑,百人在侧翼横阵。
中间带著一百重甲骑兵为核心。
宋煊倒是无所谓,特意让五十人带破甲箭,其余人带正常箭矢就成。
「至于重甲的话,还需要带著牛车拉著。」
总不能著甲赶路,那战马可是受不了这么磨损。
宋煊开口道:「我还需要一些辅兵呗?」
「宋状元,若是我等带甲,是需要辅兵的。」
「嗯,那我就招募一些辅兵吧。」
宋煊直接给自家岳父说了一通,让他从厢军当中给自己调拨五十人就成,帮忙赶车造饭之类的口曹利用无所谓,直接大手一挥,让潘承仅给调一百腿脚好的厢军来,跟著宋煊出使契丹。
就算是私人雇佣,等回来的时候给结帐。
宋煊解决完了这件事,就让刘平召集众人再次来到枢密院训话。
就算昨夜喝了许久酒,今日也该酒醒了。
曹利用站在一旁,无论如何他都得给自己女婿站站台。
要不然军中这群丘八不知道状元郎统领他们的含金量。
一旦出现什么问题,有人叛逃契丹,那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所以预防针都得提前打一打。
就算女婿今日还不想说重话,那这个恶人就由他来当。
待到刘平招呼人来了之后,众人瞧见宋煊自然是十分欢喜。
宋煊见人齐了,说了点激励的话,诸如你们是都是个顶个的好手,放出去也至少也能当个伍长之类的。
所以为了让大家都能积累指挥士卒的经验,从都指挥使以下的军官都是靠是用自己的运气说话因为在他看来,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宋煊如此法子让众人颇为惊讶,人人都有机会当副都指挥使之类的?
刘平没想到宋煊如此法子,岂不是儿戏?
纵然曹利用只是阴沉著脸在这里站著,就算女婿说什么决策,他都不会反驳。
这也是宋煊自己在军中建立威信的作用。
「诸位,在我看来,在这个天下,不想当将军的士卒,他就不是个好士卒!」
如此新鲜的话术,让诸多禁军士卒都有些诧异。
从来没有人鼓舞过他们要向上攀登。
尤其是在这种场合上。
就连刘平也是侧目。
他确实也想要当独领一支军队为国征战的将军,而不是在宫殿前当个看大门的头头。
狄青等人眼前一亮,他们这些大头兵,当然是想要往上攀爬了。
奈何一直都没有什么表现机会。
宋煊拿著木质喇叭瞧著都是机会。」
「我给你们机会去表现,你们谁表现得好,等回来我亲自给你们写推荐信,交到枢密院去。」
宋状元的推荐信也就罢了,还要送到枢密院去。
那对于这帮人的吸引力就更大了,纷纷叫嚷著听从宋状元吩咐。
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宋煊也不著急,曹利用接过木质喇叭,还没等他开口,校场上就全都安静下来了。
曹利用的威压可见一般。
他自是当了这个恶人,别以为自己久在军中,就要欺负他女婿不识军法,有刘虞侯盯著你们呢。
若是你们表现好,到时候无论是升值还是外派调任,都会加上这次考察的推荐信。
可到了契丹人境内还懒懒散散的模样,丢了我大宋的军威,定要惩罚尔等。
曹利用劈头盖脸的训斥一通,众多士卒更是不敢发出一言。
宋煊接过木质喇叭:「每个人担任的职务就三天考察期,大家各自把握住机会,三天一轮换,除非发生特殊情况,按照先前的结果列队。」
诸多士卒才敢应声。
然后宋煊就直接当众让人抽签,开始各自任职。
至于其余的事,都是有刘平一手操作。
他一个虞侯,摆弄四百人的团队,那还是极为顺手的。
反正出使契丹又没有什么危险,就按照宋状元的说辞来弄呗。
尤其是状元郎的推荐线,他岳父还是枢密使。
对于这帮平日里没什么人脉关系可用的禁军士卒,简直是天降甘露啊!
宋煊说的没错,他们这些人都是个中好手。
若是提拔一些人为军官,定然还会有另外的人不服气。
现在宋煊定义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就算不服气别人当军官,那你在队伍当中也得憋著老实听话,等著下一次抽签。
宋煊见刘平整完队伍之后,便让他们散了,明日放一天假陪陪家人,后日早上来领武器装备,到时候一起出京。
众人领命之后散去。
不少人对于此番活动颇为兴奋。
不单单是自己运气好,抓住了当官的好签,更重要的是宋煊给画的大饼。
那是真的管用啊!
如今大宋承平日久,在军中若是没有关系,就算是将门子弟也很难升迁的。
更不用说大批普通士卒了。
他们纷纷赞扬著宋状元不愧是读书人,脑瓜子就是好使。
谁不想进步啊?
待到人走后,曹利用看著宋煊笑道:「你呀你呀,总是能整出一些新花样来。」
「不过是一些权宜之计罢了。」
宋煊轻笑一声:「总不能因为他们谁都不服气谁私下闹了矛盾,真要军法处置,把他们都砍了吧?」
「我这也算是给他们一个良性竞争的机会,瞧瞧优劣,以及是否可以堪用。」
「将来我在西北等地,也能用得上这批人,充作中间力量,总归能用起来的。」
曹利用没想到宋煊真正的用意是在这里。
「看样子你很担忧西北的局面?」
「党项人都准备要称帝了,还能拖延几年呢?」
宋煊跟著曹利用往回走:「到时候大宋不同意人家称帝,必然会爆发战事,未雨绸缪一点也好啊。」
曹利用嗯了一声:「我会派人对西北多加监视的,这次西北不少势力来朝贡,也算是一个为我所用的机会。」
「哎,岳父,你一个武将办这种事可是犯忌讳的。」
宋煊用下巴点了点屋子里坐著的张者。
「懂了。」
张耆瞧著他们翁婿两个进来,哈哈笑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卒,不是个好士卒,贤侄哎,你可太会激励人来。」
「哈哈哈。」
宋煊随即坐在一旁:「本来便是如此,韩非子有言: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
「若是他们连在军中都没有历练过,就登上高位,那必然会损兵折将的机率大。」
「毕竟大家都知道,老子英雄儿好汉的事迹实在是太少了。」
夏竦也赞同宋煊的这话,朝堂对于文官那是照著这个模板历练的。
就如同宋煊这样考的不错的新科进士,直接被派去地方当知县是基操了。
可是对于武将而言,许多人都是祖辈武将,子嗣直接当武官了。
夏竦颇为担忧的道:「宋状元说的对,如今的武将大多都缺乏基层历练,极有可能纸上谈兵,误国误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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