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敌军，刚举起刺刀，就被他一梭子扫倒，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滚下山坡。

后面的人，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往上涌。

却被张海洋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成片成片地倒在焦土上，血浆在斜坡上，汇成蜿蜒的小溪。

“二牛！把山顶的绳给老子打断！”

张海洋吼着，抽空往山顶瞥了一眼。

——那些黑黢黢的绳索还在晃动，偶尔有敌军顺着绳子往下滑，手里的手雷，正往洞口扔。

二牛已经趴在工事残骸后，枪管架在一块断木上，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崖壁。

手指紧扣扳机，“哒哒哒”的枪声像爆豆似的响个不停。

“狗日的！下去陪阎王吧！”

二牛吼着，枪膛里的子弹打光了，就换弹匣，换弹匣的间隙，还不忘抓起身边的手榴弹，往山顶扔。

他身边的几个队员，也跟着开火，密集的弹雨，织成一张火网，精准地罩住那些晃动的绳索。

子弹打在麻绳上发出“噗噗”的闷响。

很快就把最粗的那根绳索，撕开一道口子。

随着一声脆响，那根像毒蛇般，缠绕在崖壁上的绳索，突然从中断裂。

上半截还挂在山顶，下半截却带着几个，来不及反应的敌军往下坠去。

“砰！砰！砰！”重物砸在岩石上的闷响。

接连传来，那些挂在绳索上的敌军，像被砍断的瓜，从几十米高的崖壁上摔下来。

落地时已经变成了，一滩滩模糊的血肉。

二牛还不解气，又对着剩下的几根绳索，扫了一梭子，直到所有绳索，都像断了的琴弦般，垂在崖壁上。

他才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抓起另一支枪，往山坡下支援。

张海洋身边，已经堆起了五六箱手榴弹，箱盖敞开着。

木柄上的防滑纹，被汗水浸得发亮，旁边还放着，三个捆着麻绳的炸药包。

导火索，像蛇信子似的蜷在一边。

他刚解决掉，冲上来的一小股敌军，就转身抓起一个炸药包，咬开导火索的拉环。

火星“嗤嗤”地舔着引线，在硝烟里格外刺眼。

“去你妈的！”他抡圆了胳膊，把冒烟的炸药包，往山坡下最密集的敌群里扔去。

那炸药包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地时刚好砸在，敌军的冲锋阵型里。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轰隆”一声巨响。

气浪掀起的泥土，和碎尸像喷泉般，冲天而起，硬生生在敌群中，炸出一个缺口。

“把手榴弹三个，捆绑成一组！”

张海洋对着身边的队员吼道，自己已经动手解开绑绳。

将三颗手榴弹的拉环串在一起，“往他们堆里砸！别给这帮狗东西留活口！”

队员们也红了眼，手脚麻利地捆着手榴弹。

有的用绳子缠，有的直接用布条勒，很快就捆出十几个“集束手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