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共生丹成,万物皆安】(2 / 2)

“是藏书楼。”林恩灿看向灵狐,它的碧眼正盯着藏书楼的方向,“蛊气源头在那里。”

藏书楼内,一个穿青衫的学子正将黑色粉末撒在书架上,见人闯入,慌忙将粉末往嘴里塞。灵豹猛地扑上,玄甲撞得他手腕一麻,粉末撒了满地。林恩烨上前按住他,发现他腰间挂着的玉佩,竟是蚀心教的蛇纹样式。

“是你在放蛊?”林恩灿的剑抵住他咽喉,玲珑心的暖意顺着剑锋蔓延,“为何要残害同窗?”

学子眼神涣散,嘴里喃喃着:“他们都比我强……凭什么……”林牧凑近闻了闻,灵雀忽然对着他的眉心啄了一下,学子猛地清醒,抱着头痛哭:“是个黑袍人逼我的!他说只要我帮他散蛊,就让我术法大成……”

清玄子带着弟子赶来时,正见林牧用净化符清理书架,灵雀叼着解毒丹,挨个喂给吸入蛊气的学子。林恩烨将那学子交给宗人府,灵豹则用爪子扒开墙角的暗格,里面藏着十几包黑色粉末。

“这妒火蛊需以修士的嫉妒心为引,”清玄子捻起一点粉末,“若不是殿下及时发现,恐怕整个学院都会沦为斗场。”

林恩灿望着窗外的老槐树,灵狐正蜷在树下打盹,阳光透过叶隙落在它身上,泛起淡淡的白光。他忽然想起俊宁师父说过:“修行者最大的敌人,从不是旁人,是自己心里的魔。”

离开学院时,灵雀叼着片槐树叶落在林恩灿肩头,灵豹的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光,林牧正和清玄子讨论着解蛊的药方。林恩烨拍了拍林恩灿的肩:“哥,这下总算清净了。”

林恩灿点头,指尖拂过袖中的“宁”字木牌。他知道,只要守住本心,再阴毒的蛊,再难平的妒火,也燃不起毁灭的烈焰。而这份守护,从来都在他们自己手中。

真皇学院的晨雾渐渐散去,林恩灿站在藏书楼前,看着学子们捧着书卷陆续走出,脸上已没了昨日的戾气。灵狐蜷在他脚边,尾巴扫过青石板上未干的露水,溅起细小的水花。

“哥,清玄子师兄说那放蛊的学子是被‘蚀心香’迷了心智,这香能勾起人最深的执念。”林牧拿着刚配好的解药,灵雀站在药罐沿,用喙尖拨弄着里面的草药,“解药里加了忘忧草蕊,能安神定志,已分发给各院了。”

林恩烨正帮灵豹擦拭玄甲上的尘土,玄甲上的“护”字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那黑袍人没留下踪迹?”他皱着眉,灵豹忽然对着学院后山低吼,玄甲上的梅花簪抖了抖,“它说闻到熟悉的气味了!”

三人跟着灵豹往后山走,山路两旁的野草上还沾着蛊虫爬过的痕迹。灵狐忽然窜到一块巨石后,叼出个被踩扁的香囊,香囊上绣着极北冰原特有的雪狼图案——是当年从冰洞逃脱的蚀心教长老留下的。

“果然是他。”林恩灿握紧香囊,玲珑心的暖意顺着指尖蔓延,“他想用学子的争斗引我们出来,趁机偷袭。”

话音刚落,头顶的树冠突然传来响动,黑袍人如蝙蝠般俯冲而下,手中骨杖带着黑气直刺林恩灿面门!灵豹猛地跃起,玄甲撞上骨杖,黑气被震得四散。林恩烨挥刀劈向对方腰间,黑袍人却诡异一笑,化作道黑烟遁向密林。

“想跑?”林恩灿指尖凝聚灵力,《守心诀》的符文在掌心亮起,与灵狐的碧眼绿光相融,瞬间锁定黑烟的轨迹,“破!”

金光如网般罩向黑烟,黑袍人被迫显形,踉跄着后退。林牧迅速甩出净化符,灵雀喷出青色火焰,将他困在火圈里。“你的冰魄之力怎会如此精进?”黑袍人惊恐地看着林恩灿,骨杖突然爆开,无数细小的蛊虫扑向最近的林牧!

灵狐抢先挡在林牧身前,周身白光暴涨,蛊虫触到白光便化作齑粉。林恩灿的剑已刺穿黑袍人的丹田,玲珑心的光芒涌入,将他体内的蛊毒连根拔起。黑袍人倒地的瞬间,脸上浮现出与极北冰原长老相同的血色纹路,最终化作一滩黑水,只留下枚刻着“祭”字的令牌。

林牧捡起令牌,眉头紧锁:“‘祭’字令牌,是蚀心教的祭司等级,看来还有大鱼藏着。”

灵雀忽然对着天空鸣叫,林恩灿抬头,只见一只黑色信鸽正往南飞,翅膀上沾着极北的冰碴。“他在给总坛报信。”林恩灿望向远方,“极北冰原的余孽,该彻底清算了。”

灵狐蹭了蹭他的手背,碧眼里映着他坚定的目光。林恩烨拍了拍灵豹的颈甲,玄甲上的梅花簪在阳光下闪了闪:“正好去极北看看雪,让这小家伙也见识见识它玄甲的来历地。”

林牧将解药交给清玄子的弟子,灵雀叼着令牌飞到他肩头,像是在说“又有新线索了”。三人并肩走下后山,晨雾彻底散去,老槐树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俊宁师父在轻声叮嘱:“小心行事,守住本心。”

林恩灿回头望了眼学院,学子们已在演武场练起了剑,剑光与晨光交织,一派安宁。他知道,暂时的平静下或许还藏着暗涌,但只要兄弟同心,灵宠相伴,只要心中的光不灭,便足以踏平所有荆棘,护得这方天地长治久安。

灵狐的尾巴轻轻扫过他的手心,带着山间草木的清香。前路纵有风雪,他们亦会如这初升的朝阳,带着温暖与力量,坚定前行。

离京前往极北的前一夜,东宫的烛火亮到深夜。林恩灿铺开极北舆图,灵狐蜷在图上的冰洞标记旁,尾巴盖住那处曾藏着冰魄的位置。林牧正将清玄子备好的御寒符分装成袋,灵雀叼来块暖玉放在他手边:“师兄说极北寒气蚀骨,这玉能聚灵保暖。”

林恩烨在给灵豹的玄甲刷防冻油,油彩里掺了灵犀角粉,刷过的甲片在烛火下泛着暗金色。“这甲本就是用极北灵骨铸的,回趟老家正好让它吸点地气。”他拍了拍灵豹的脖颈,灵豹低吼一声,用头蹭他的手腕,玄甲上的“护”字被油彩衬得愈发清晰。

灵狐忽然从舆图上跳下,叼来林恩灿枕下的“宁”字佩,玉佩上还沾着根灵狐的白毛。林恩灿握紧玉佩,玲珑心的暖意混着玉佩的温凉漫开:“师父曾说,极北的雪能涤荡邪祟,这次去,正好让那些藏在冰里的余孽见见光。”

三日后,雪橇抵达极北冰原边缘。刺骨的寒风卷着雪沫打在脸上,林牧迅速给每人贴上御寒符,灵雀钻进他的衣襟,只露出个小脑袋。灵豹却兴奋地在雪地里打滚,玄甲沾着雪粉,像是披上了层银甲,引得林恩烨笑骂:“没见过雪的家伙,等进了冰原有你冻的。”

深入冰原三日,灵豹的玄甲忽然泛起红光,对着一处冰谷低吼。林恩灿翻身下橇,灵狐窜到他身前,碧眼射出的绿光穿透冰层,隐约可见谷下有座冰封的宫殿,宫顶的蛇纹在雪光里若隐若现——正是蚀心教的极北总坛。

“藏得够深。”林恩烨抽出玄铁刀,刀身在寒风中凝出薄冰,“灵豹,给哥撞开这冰壳!”

灵豹低吼着冲向冰谷,玄甲撞在冰层上发出闷响,裂纹如蛛网般蔓延。林牧趁机甩出“破坚符”,符纸炸开的金光将冰层撕开丈宽的裂口,里面涌出的寒气带着浓郁的血腥味。

冰封宫殿的大门上刻着蚀心教的祭坛图,林恩灿指尖凝聚灵力,玲珑心的光芒落在门环上,冰层瞬间消融。殿内的冰柱上嵌着无数冻僵的修士,他们的胸口都插着蛇纹令牌,显然是被当作祭品。

“这群畜生!”林恩烨的玄铁刀砍向祭坛上的黑袍人,灵豹紧随其后,玄甲撞碎对方的骨杖,黑袍人惨叫着被冰棱刺穿身体,化作黑烟消散。

林牧的灵雀突然振翅高飞,对着殿顶的冰缝鸣叫,那里竟藏着个青铜鼎,鼎里煮着墨绿色的液体,正冒着毒泡。“是‘化灵汤’!”林牧脸色骤变,“清玄子师兄说这汤能炼化修士灵力,他们在给总坛的祭司攒力量!”

灵狐窜到鼎边,尾巴卷起股寒气,将鼎口冻住。林恩灿的剑同时刺向鼎下的火盆,灵力与寒气相撞,火盆瞬间炸裂,化灵汤溅在冰地上,竟腐蚀出一个个深坑。

殿内忽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个身高丈余的祭司从冰棺中走出,周身覆盖着冰甲,手里的骨杖比之前见过的粗了三倍。“擅闯圣地者,死!”他挥杖砸向林恩灿,杖风掀起的冰刃如暴雨般袭来。

灵豹猛地扑上,玄甲与冰甲相撞,发出金铁交鸣之声。林恩烨趁机绕到祭司身后,玄铁刀劈开他的冰甲缝隙,林牧的净化符紧随而至,金光顺着伤口涌入,祭司痛吼着后退。

林恩灿的剑凝聚起玲珑心与冰魄的双重力量,剑尖的光芒在寒殿里亮如白昼:“师父说过,以恶养恶,终会被恶吞噬!”剑出如龙,直刺祭司心口,那里正是无数修士灵力汇聚的核心。

祭司的冰甲寸寸碎裂,体内的黑气化作无数蛊虫涌出,却被灵狐的白光与灵雀的金火尽数焚灭。他倒地的瞬间,整座宫殿开始震颤,冰柱上的修士遗体化作光点,在殿内盘旋一周,最终汇入林恩灿的玲珑心——那是无数冤魂的谢意。

离开冰谷时,雪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冰原上,反射出七彩的光。灵狐蜷在林恩灿怀里,鼻尖沾着雪粒;灵雀站在林牧肩头梳理羽毛,银翅上还沾着金火的余温;灵豹则拉着雪橇,玄甲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像是洗去了所有戾气。

林恩灿望着渐渐远去的冰谷,握紧手中的“宁”字佩。玉佩上的白毛在风中轻颤,像是灵狐在替他点头。他知道,极北的雪终于能真正涤荡邪祟了,而这份安宁,会随着融雪渗入土地,滋养出新生的希望。

雪橇驶离冰原时,灵雀忽然振翅飞向高空,银翅在阳光下划出弧线,像是在为这片重获清净的土地祈福。林恩灿回头望去,冰谷的方向已升起淡淡的炊烟——是清玄子带着弟子来收敛遗骸,重建秩序。

前路还有很长,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这些宠,有师父留下的信念,他便不惧风雪,只盼着早日回到皇都,将极北的安宁,说给东宫的烛火听。

归程的雪橇碾过消融的雪水,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虹光。林恩灿掀开帘布,极北冰原的轮廓已缩成一道淡影,灵狐在他膝头舔着爪子上的冰晶,尾巴尖沾着的雪粒正化作细雾。

“哥,清玄子师兄的信说,皇都的皇家术法会定在下月初,让咱们赶回去当评委。”林牧展开信纸,灵雀站在纸角,用喙尖点着“术法会”三个字,翅膀扑腾着像是在跃跃欲试,“他还说,真皇学院的学子们练了新阵法,想让你指点指点。”

林恩烨正给灵豹的玄甲抛光,甲片上的冰原寒气尚未散尽,映得他侧脸泛着冷白。“指点谈不上,倒是能看看有没有像当年咱们一样,偷偷在演武场练野路子的小家伙。”他笑着敲了敲灵豹的颈甲,“到时候让你露两手,吓吓他们。”灵豹低吼一声,用头蹭他的胳膊,玄甲上的“护”字在晃动的光影里明明灭灭。

灵狐忽然从林恩灿怀里跳下,钻进雪橇储物箱,叼出个用油布裹着的东西——是从极北冰谷带回来的冰魄碎屑,被它偷偷藏了起来。林恩灿失笑,将碎屑倒进随身的玉瓶:“这东西寒气重,回去给你泡灵犀汤时加一点,正好中和药性。”

抵达皇都时,东宫的紫藤萝已抽出新芽。清玄子早已在门前等候,手里捧着个锦盒:“殿下,这是从蚀心教总坛搜出的俊宁师兄手札,最后几页记载着‘同心阵’的布法,需修士与灵宠灵力相通方能催动。”

林恩灿打开锦盒,手札的纸页泛着冰原的寒气,最后一页画着三只灵兽围着个少年的图案,旁边批注着:“心之所向,灵之所往,阵成则万邪不侵。”玲珑心在怀中微微发烫,俊宁师父的声音似在耳畔:“灿儿,真正的阵法从不在纸上,在你们的默契里。”

术法会当日,真皇学院的演武场挤满了人。林恩灿坐在评委席上,灵狐蜷在他臂弯,碧眼望着场中正在演示阵法的学子们。林牧和林恩烨坐在两侧,灵雀站在林牧肩头梳理羽毛,灵豹则趴在林恩烨脚边,玄甲在日头下闪着光。

轮到学院的新阵法演示时,学子们结成的阵形忽然散乱,灵力相冲险些伤及旁人。灵狐猛地从林恩灿怀里窜出,碧眼射出绿光笼罩全场,灵雀振翅高飞,银翅划出的弧线恰好补全阵形缺口,灵豹则低吼一声,玄甲的金光顺着地面蔓延,将学子们的灵力串联成环。

“是同心阵!”清玄子抚着长髯赞叹,“它们竟无师自通!”

林恩灿站起身,指尖凝聚灵力汇入阵中。俊宁师父手札里的图案在他眼前浮现,少年与灵兽的身影渐渐与他们三人重叠。阵光冲天而起,化作只展翅的巨鸟,绕着演武场盘旋一周,引得全场惊呼。

演示结束后,林牧蹲下身揉了揉灵雀的羽毛:“你倒是机灵,知道补哪个缺口。”灵雀啾鸣着蹭他的手心,嘴里叼出根从阵眼处衔来的紫藤花。

林恩烨拍着灵豹的背:“行啊你,刚才那声吼够威风,比我玄铁刀还管用。”灵豹甩着尾巴,玄甲上的金光还未散尽。

林恩灿望着手札上的批注,灵狐跳回他肩头,用头蹭他的脸颊。春风拂过演武场,紫藤萝的花瓣落在手札上,与冰原带回的寒气相融,化作一滴带着草木清香的水珠。

他忽然明白,师父留下的阵法,从不是要困住谁,而是要让他们明白:所谓守护,是人与灵宠的心意相通,是兄弟间的无需言说,是将彼此的力量拧成一股绳,便能挡住世间所有风雨。

夕阳斜照时,三人并肩走出学院,灵宠们依偎在旁。紫藤花的香气混着淡淡的药草香,漫过青石板路。林恩灿握紧手中的手札,知道这只是新的开始,往后的日子里,他们会带着这份默契,守着这方天地,让春有百花,冬有暖阳,一如师父期盼的模样。

术法会结束后的第三日,清玄子带着个意外访客来到东宫——是当年在忘忧谷补种花海的守花人。她鬓边已添了白发,手里捧着个陶盆,盆中栽着株从未见过的灵草,草叶间缀着莹白的花苞。

“这是‘同心草’的变种,”守花人将陶盆递给林恩灿,声音带着些微颤,“用回春丹的药渣和学子们的阵法灵力浇灌,竟开出了花。清玄子道友说,此花能稳固修士与灵宠的灵力纽带,是老身……赔罪的心意。”

灵狐凑近陶盆,鼻尖轻嗅花苞,草叶竟轻轻蹭了蹭它的绒毛。林恩灿将陶盆放在窗台上,玲珑心的暖意拂过花盆,花苞瞬间绽开,吐出金色的花蕊,香气漫过整个偏殿。

“哥,这花的灵气与同心阵同源!”林牧惊喜地看着花蕊,灵雀落在花枝上,银翅与金色花蕊相映,草叶竟顺着灵雀的翅膀缠绕而上,“清玄子师兄说得没错,它真能连缀灵力!”

林恩烨正逗着灵豹玩,见灵豹盯着花盆低吼,便牵着它走过去。灵豹的玄甲刚靠近花盆,草叶便分出一支,轻轻搭在甲片的“护”字上,玄甲顿时泛起淡金的光。“嘿,还认亲呢!”林恩烨笑着摸了摸灵草,“以后就叫你‘牵心草’吧。”

守花人望着灵草,眼眶微红:“当年老身被心魔迷眼,险些毁了忘忧谷,是殿下们让我明白,守护不是占有,是看着万物自在生长。”她从袖中取出个布包,“这是忘忧谷新采的花籽,撒在东宫的药圃里,明年就能开出一片花海。”

灵狐叼着花籽包跑向药圃,林恩灿紧随其后。灵狐用爪子扒开泥土,林恩灿将花籽撒进去,指尖灵力催动下,嫩芽破土而出,转眼便抽出绿茎。守花人看着这一幕,忽然对着林恩灿深深一拜:“俊宁仙师若在,定会为殿下骄傲。”

送走守花人时,暮色已漫过宫墙。清玄子望着药圃里的新苗,抚须笑道:“牵心草认主,花籽破土,都是好兆头。”他从袖中取出本丹方,“这是俊宁师兄当年未完成的‘共生丹’,需牵心草的花蕊作引,能让修士与灵宠同生共息,殿下可愿试试?”

林恩灿接过丹方,上面的字迹带着师父惯有的温和,末页还画着只小狐狸,旁边写着“小白亲启”——是当年写给灵狐的。灵狐凑过来,用头蹭着丹方上的小狐狸图案,喉咙里发出轻细的呜咽。

“等花再开得盛些便炼。”林恩灿将丹方收好,灵狐跳上他的肩头,尾巴扫过他的脸颊,带着牵心草的清香。林牧的灵雀衔来片花瓣,放在丹方上;林恩烨的灵豹则用鼻尖顶着他的手背,玄甲上的金光与药圃的绿意交融。

夜风吹过东宫,药圃里的新苗在风中轻摇,牵心草的花香漫进偏殿,与烛火的暖光缠在一起。林恩灿望着窗外的月色,忽然觉得师父就坐在对面的灯下,正笑着看他摆弄丹方,灵狐蜷在师父膝头,尾巴扫过摊开的书页,像极了多年前的那个午后。

有些时光从未走远,有些守护正在延续。就像这牵心草,连着灵宠的意,连着兄弟的心,连着师父留下的那片温柔天地,在岁月里静静生长,岁岁年年。

秋分时,牵心草已长得齐膝高,金色的花蕊缀满枝头,风一吹便簌簌落金粉。林恩灿选在这日开炉炼“共生丹”,丹炉就设在药圃旁,炉下烧着极北带回的冰纹炭,火焰蓝幽幽的,映得周围的忘忧草都泛着微光。

林牧捧着清玄子备好的辅料,灵雀站在他肩头,嘴里叼着把银质小铲,时不时帮着扒拉药粉。“哥,按丹方说,需先以灵狐的灵力引火,再用灵雀的清啼稳温,最后让灵豹的玄甲镇炉。”他将牵心草花蕊倒进玉碗,金粉沾了满手,“师兄说这三步少一步,丹药都会失了灵性。”

林恩烨牵着灵豹守在炉边,灵豹的玄甲被炭火烤得温热,却依旧精神抖擞。“放心,灵豹的甲比玄铁还硬,镇个破炉子还不是小菜一碟。”他拍了拍灵豹的颈甲,灵豹低吼一声,用头蹭了蹭丹炉壁,像是在打招呼。

灵狐蹲在林恩灿脚边,碧眼望着炉口,忽然纵身跃起,尾巴扫过炉沿,一股纯净的白光汇入火焰,蓝火顿时添了层金边。林恩灿趁机将灵犀角粉、冰魄融液依次投入,炉中立刻腾起白雾,雾里隐约浮现出俊宁师父的虚影,正对着他点头:“火候正好。”

虚影散去时,灵雀忽然振翅高飞,清越的啼鸣穿透白雾,炉内的火焰竟随着鸣声起伏,温度不多一分不少一寸。林牧看得咋舌:“这默契,比咱们练剑时还准。”

最后一步,林恩烨让灵豹用前爪按住炉盖,玄甲上的“护”字亮起红光,与炉内的金光交相辉映。林恩灿指尖凝聚玲珑心的灵力,顺着炉壁注入,只听“嗡”的一声,丹炉剧烈震颤,炉顶喷出三道金气,分别缠上灵狐、灵雀、灵豹的脖颈,化作细细的金链,又倏地隐入皮毛或甲片里。

“成了!”林恩烨刚要去掀炉盖,被林恩灿按住手,“丹成需静养三日,让金气与它们的灵力彻底相融。”

三日后开炉,五枚圆融的丹药静静躺在炉底,每枚都裹着层金霜,药香里混着牵心草与灵宠的气息。林恩灿取出丹药,灵狐、灵雀、灵豹立刻围上来,像是知道这是为它们炼的。

“共生丹,同生共息,祸福相依。”林恩灿将丹药分给它们,指尖抚过灵狐颈间若隐若现的金链,“以后,咱们便是真正的一体了。”

灵狐吞下丹药,碧眼亮得惊人;灵雀衔着丹药飞回林牧肩头,银翅上的金粉更亮了;灵豹嚼着丹药,玄甲上的“护”字竟渗出层金雾,与药圃的牵心草遥相呼应。

清玄子赶来时,正见林恩灿试着将灵力渡给灵狐,灵狐身上的白光竟顺着金链流回他体内,形成个完美的循环。“好个共生!”清玄子抚着长髯赞叹,“俊宁师兄当年炼这丹,就是盼着修士与灵宠能真正心意相通,如今总算在你手里成了。”

暮色降临时,药圃里的金粉还在飘。林恩灿坐在石阶上,灵狐蜷在他怀里,灵雀落在他膝头,灵豹趴在他脚边,三枚金链在月光下闪着细光,隐隐连在一起。林牧和林恩烨凑过来,一人摸了摸灵狐的毛,一人拍了拍灵豹的甲,金链竟也泛起微光,像是连带着他们的气息。

“哥,你看。”林牧指着金链,“连咱们都沾上光了。”

林恩灿望着天边的圆月,牵心草的花香漫过来,混着丹药的暖香。他忽然明白,师父说的“共生”从不止于人与宠,更是兄弟间的扶持,是万物间的相托,是将彼此的温暖织成一张网,护着这人间,也护着网里的每一个人。

灵狐蹭了蹭他的下巴,灵雀轻轻啄了啄他的指尖,灵豹发出温顺的呼噜声。远处的宫墙下,忘忧草的花海在月光里泛着银波,像片温柔的海。

这夜,东宫的灯亮到很晚。丹炉余烬里,还残留着金粉的微光,像是在诉说一个关于陪伴与守护的故事,长长久久,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