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与顶部截然不同,二百多平的面积,都铺了统一规格的石板,这就把找到机关的难度成倍提高。秦以川和荀言都对盗墓和机关术这两个行当没有什么建树,将所有石板都敲了一遍,但是从声音上听都是沉闷的,听不见空洞的回声,也就无从判断哪里才是入口。最后秦以川失去了耐心,干脆故技重施,从正中心开始,将所有石板一个挨一个掀起来。
掀到第四块石板的时候,裸露出来的不再是山石,而是盖着一块薄石板的泥土,用来阻隔上层石板敲击时候的回声。石板与泥土分别清理干净之后,r/>
这台阶比进来的路还要窄,秦以川他们两个人走在上面,不仅擡不起头来,甚至左右肩膀稍不注意都会蹭到两侧的岩石,万一地下蹿出什么带有攻击性的东西,连躲都没有地方躲。
一直向下走了得有三四层楼的距离,脚下的台阶总算换成了平地,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像有什么野兽刚刚被剥了皮,尚未风干时的味道。
一个鲜红色的棺椁停在地面的正中央,四角的位置同样燃烧着与人同高的蜡烛,而且朱砂的含量比上面的浓郁得多,呛得秦以川和荀言不约而同掩住口鼻。
但这其实作用不大。
朱砂燃烧后的味道是有剧毒的,这对普通人来说是致命的。
好在他们两个不算普通人,但是这种高浓度的朱砂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谁也没有亲自试验过,根本没有办法判定。
那么重的朱砂味都掩不住的血腥气,正是从中间那棺椁里渗出来的。
秦以川:“我还没听过哪朝哪代的棺椁是艳红色的,多不吉利。”
荀言:“那倒未必,据说有些地方的喜丧,就会选择用红木来做棺椁,上等的红木,年份越久色泽就越红润。一些少数民族的贵族死后,也会用红色颜料将棺木涂红。只不过,这里在古时候是中原腹地,少数民族的贵族不大可能葬在这里,而喜丧又用不着这么多朱砂。”
秦以川:“你说这颜色会不会不是从外面涂上去的,而是从里头渗出来的?”
荀言:“不排除这种可能。但如果真如你所说,里面封着的很可能是血尸,处理起来可能有些许麻烦。”
秦以川:“如果是血尸更要开棺,异控局不是专干除魔卫道的事儿?这个古墓里虽然什么东西都没有,但考古队该来还是得来,这血尸留在这,对考古队是个威胁,到时候再处理反而更麻烦。”
荀言:“你就不怕那群老学究再举报你一次,说你破坏文物?”
秦以川:“文物它首先得是个物,血尸这种要人命的东西,就算真给他们绑在实验室里,这些惯会与刷子古董打交道的文人,真的敢上手研究吗?爱举报不举报,反正现在异控局是顾队当家做主,如果是顾队自己在这,也肯定一把火先把这东西烧了,给考古队留点骨灰都算是天大的面子。去搭把手,把棺椁的盖子擡起来。这木头看起来挺值钱的,万一被十二洲伤着,考古队的又来找我一哭二闹三上吊。”
荀言将昆吾刀收了,擡着棺椁的盖子小心挪开。棺椁上没有钉子,盖子之下,是一口同样鲜红如血的棺材,上面以金粉似的颜料绘着云气纹,线条流畅圆润,样式分明是汉魏时期所常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