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奇怪了,这屋里摆明了是有东西。
秦以川尝试着拧了拧门把手,意料之中纹丝不动。这屋里的东西既然关了门,自然不会轻易让他们出去。
既然打不开门,秦以川也不强求,将手电重新转到门帘之后。
这里果然是个厨房。
但是同外面的开间不同,这个厨房虽然陈旧,却纤尘不染。两副碗筷放在桌子上,旁边的案板上摆着一盖帘饺子。
饺子还很新鲜,像刚刚包好的一样。
秦以川伸手轻轻捏了一下,柔软的白面皮上立刻落下一个指头印,他的手尚未收回,小厨房的灯啪的一下被按亮了。
秦以川和荀言回头,身后站着一个个子不高的中年女人。
厨房安的是那种老式的黄色光的钨丝灯,不甚明亮,暖光的灯落在那女人脸上,照出来一张写满疲惫的脸。
女人似乎没看见他们两个,在围裙上擦了一把手上的水,从秦以川的身侧穿过,拧开煤气灶,烧水煮饺子。小心地将一个铝饭盒洗得干干净净,又拿热水烫好,将煮好的饺子控了水放进去,另外拿了个带盖子的小碗,调了一碗香油醋汁,一并打包好,装在一个印着文字的布袋里,拎着出门了。
秦以川和荀言看得有点茫然。
他们大半夜的不睡觉,就是为了看一个女鬼煮饺子?这有点离谱了吧?
荀言:“那个袋子是原来钢铁集团第二医院里的便利商场提供的,她可能是去探望病人的。”
秦以川:“饺子的分量也不够一个成年人吃,她去看望的人,大概率是个孩子。给你的那份资料里,有关于孩子的信息吗?”
荀言:“自从钢铁厂建成投产,404宿舍住过两任住户,第一任是钢铁厂的生产组组长,在一次意外事故中去世了,第二任是一个单亲母亲,孩子患有严重的肾脏疾病,几乎都住在医院,很少回家。刚才看见的,应该就是第二任住户。但是资料中关于他们的信息,直到钢铁厂停产,她们搬走,并没有提及这个女人的死亡。”
秦以川:“钢铁厂停产,有说是什么原因吗?”
荀言:“这个钢铁厂虽然停产,但是并非关停,而且迁移到了更偏僻的地方,当时的很多员工也都跟着前往郊区,剩下不愿意走的,给了一笔补偿金,另外安置了住处。这些是明面上通报的原因,也有坊间传闻,说钢铁厂风水不好,有东西作祟,导致每年都会出现两起意外事故,这才不得不搬。”
秦以川:“风水这事儿就扯淡了,虽然这不算能大富大贵的地方,但也没什么负面影响,每年出事故,百分之九十的原因都是生产安全管控不到位。”
荀言不置可否。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管控是否有漏洞,谁也没法证明。
秦以川四下又看了好几眼,但仍旧什么异常信息都没看出来。
他们只能转身出去。然后帘子一掀,人还没等出去,入耳就是嘈杂的吵闹声。
秦以川和荀言不由身形一顿,荀言将帘子重新放下,可外面传过来的声音并没有停止。刚刚掀帘子的动作像是一个开关,将这个古怪的地方切换到了下一个剧情。
宿舍的场景分不清是黑天还是白天,灯开着,一群男人聚在旧茶几上打牌,每个人脚边都横竖放着好几个啤酒瓶子,本来就不大的宿舍里酒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