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大年三十,下了场大雪,两个孩子兴奋的不得了,非要等爸爸回来一起堆雪人。
每到年关,顾津南就会格外忙碌,军政商三界的关系都要打点一遍,说是年尾碰个面,实际上就是大家坐下来谈谈明年合作的意愿,清理一部分价值低的合作方,再充进来一点新鲜的血液,有时候也会忽然来个大换血,几人谈笑间抽空某家的家底是在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所以说是聊聊,可谁也不敢在这年尾的聚会上真的只是聊聊。
碍于这样的原因,夏里没好意思一早给顾津南打电话催他回去。
两个孩子平时九点就睡觉了,这会儿硬撑到十点,哈欠连天,强撑着眼皮等顾津南回家。
夏里揉了揉俩孩子的脸蛋儿,轻声道:“爸爸今天很忙,妈妈陪你们堆雪人好吗?”
平时最好哄的顾夕今天倔强的很,她摇头,凶巴巴道:“不要,我就等爸爸。”
顾辰牵起顾夕的手,“妹妹别不开心,哥哥陪你一起等。”
夏里心里暖极了,都说兄弟姐妹是父母送给自己最好的礼物,夏里特别希望自己百年之后,俩孩子能相互依靠,愉悦轻松的过完这一生。
她失神的这半分钟,顾夕又打了个两个哈欠,眼看这孩子上眼皮都要打架了,还在这倔呢。
夏里看着茶几上的手机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给顾津南打了个电话,电话没响两下,顾津南就接通了。
他说:“我一会儿就回去。”
夏里嗯了声,说:“外面下雪了,孩子们非要等你堆雪人呢,你告诉他们今晚忙,让他们先睡。”
未等夏里把手机给顾夕,顾夕就跑过去蹲在茶几旁了,她小脑袋伸在手机面前,奶声奶气的叫了声爸爸。
夏里就知道顾津南会被顾夕这声‘爸爸’勾出女儿奴本性。
这不,顾津南那边嘈杂的背景音已经没了,他那边很安静,有空荡的回音声,显然是他换了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怎么了,夕夕?”
“你什么时候回来呀?爸爸。”
“夕夕想让爸爸回来?”
“嗯,堆雪人。”顾夕说着说着眼泪吧嗒落了下来,一脸委屈,她说:“夕夕想爸爸。”
夏里把手机交给顾夕后,就再不管这父女俩了,她给自己倒了个杯果茶,坐在沙发上慢慢抿着,好整以暇地看着顾夕给顾津南撒娇,她在想,自己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古灵精怪,也这样奶声奶气的向夏景安撒娇。
顾辰这孩子虽然一脸冷酷劲儿,但内心挺敏感的,他很快察觉到夏里情绪不对,过来夏里身边坐着。
夏里回神,把水杯递到顾辰的嘴边,低声说:“甜的,喝不喝?”
顾辰小手抱着杯子低头喝了两口果茶。
电话挂完后,顾夕伸手抽了张纸巾,给自己擦鼻涕和眼泪,等把自己小脸儿擦干净了,她扭头看着夏里说:“妈妈,我也想喝,刚哭完,有点渴。”
夏里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顾夕不好意思,跑过去把脸埋在夏里怀里。
夏里单手托起顾夕的小脸儿,说:“来,妈妈喂。”
顾夕倒是真的渴了,捧着杯子喝了好一会儿的水,夏里这杯水都快见底了,顾辰抽走夏里手中的杯子,主动给她续水。
夏里看着顾辰酷似顾津南的侧脸,嘴角又往下弯了弯,这俩小家伙还真各遗传的各的,一个像她,一个像顾津南,她时常恍惚他们夫妻俩又把自己重新养了一遍。
顾辰捧着水杯过来。
夏里双手接过水杯,笑着说:“谢谢宝贝。”
顾辰也笑,说:“不客气,妈妈。”
夏里把水杯放在茶几上,把俩孩子抱进怀里,她喜滋滋道:“妈妈怎么这么好命呢,生了哥哥和妹妹,你们还都那么乖,做事认真,还有礼貌,妈妈觉着好幸福啊。”
顾夕擡头看夏里,黑白分明的眼睛亮的像星星。
顾辰也看夏里,只不过笑的含蓄。
夏里揉着俩孩子的头,问:“那你们呢,做爸爸妈妈的孩子幸福吗?”
顾夕点点头,她一向嘴甜,“夕夕也好幸福,有爸爸,妈妈,和哥哥,都爱你们呢。”
“幸福。”顾辰说。
夏里捏着顾辰的下巴说:“我宝贝儿子怎么不愿意笑呢,妈妈觉着你笑起来很好看,你一笑,妈妈就觉着全世界都是亮的。”
顾辰忍不住笑了下,但笑容转瞬即逝,他说:“妈妈,我是男子汉。”
“那也有爱笑的男子汉。”夏里说,“以后多笑笑?”
“我尽量吧。”
尽量。
夏里摇摇头,他这个儿子的词汇还挺丰富,幼儿园都没上几天呢,都会用尽量这个词了,还是给他老妈画大饼用的,挺行,挺会谈判。
夏里和孩子嬉闹完,才发现忽视了刚刚打出去的那通过电话,她问顾夕:“夕夕,刚刚爸爸怎么说的?”
恰巧,这时顾津南推门进来,他黑色的大衣上落了层白雪,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是那种老式的糖葫芦,夏里爱吃这种糖葫芦。
顾津南边换鞋边说:“里里,合着刚刚那通电话你没听啊?”
因为夏里和顾津南有给顾辰和顾夕说过,爸爸妈妈回来后,不要去抱他们,等他们洗完手,换了衣服再抱。
所以俩孩子就跑过去站在顾津南身边等,顾夕看着顾津南手上的糖葫芦问,“爸爸,是糖葫芦吗?”
“是。”他把糖葫芦递给顾辰和顾夕。
顾夕接过来,说:“谢谢爸爸。”
顾辰双手环抱,看着顾津南说:“妈妈说过了八点就不准吃糖了,现在快11点了。”
顾津南愣了两秒,夏里确实说过这话。
此时,空气安静了下来,玄关处姓顾的这人三齐刷刷地看着夏里,好像在等老大发话。
一股幸福感涌上心头,夏里轻咳了声,笑着说:“今天是大年三十,可以吃,但只这一次,以后晚上过了八点后还是不能吃糖。”
顾夕举着糖葫芦乐的不行,她说:“欧耶,欧耶,可以吃。”
顾津南冲顾辰打了个响指,散漫道:“我老婆当然会向着我。”
顾辰坑顾津南:“那爸爸以后天天买糖葫芦吧。”
顾津南嗨了声,单手抄兜站在玄关处,好像在和脚边的小人儿比酷,他说:“顾辰,你非要和爸爸对着干是吗?”
顾辰:“不是,爸爸辛苦了,我去给爸爸倒茶。”
顾津南看着顾辰的背影,微微皱了下眉头,他怎么觉着这小子今天有点怪,平时这小子可是一身反骨,处处和他对着来。
顾津南从洗手间出来,接过顾辰递过来的果茶,喝了口后,问:“今天又惹什么事了?”
顾辰黑眼珠转了下,说:“没什事情,就是把你电脑拆了,然后。”
然后是什么顾辰没说,他擡头正观察顾津南的表情呢,见顾津南没有发火,他便继续说:“然后把书桌上的镯子摔了。”
“咳咳咳。”顾津南被茶呛的说不出来话。
夏里咽了咽嗓子,一脸错愕的看着顾辰。
如果她没猜错,顾辰所说的那个镯子,应该是她前天留在顾津南书房的那个镯子,那是顾家传媳妇儿的镯子,价值九位数,是周教授给她的,她都是重要场合戴,平时那镯子都是收在盒子里的。
前天,她陪顾津南应酬完,回来就跑书房里回邮件去了,顾津南洗完澡给夏里送牛奶,然后两人在书房做了会儿,顾津南那晚的动作不怎么温柔,夏里怕碰到手上的桌子,便摘下来放桌子上了。
顾津南把玻璃杯放在茶几上,客厅里响起一道不轻不重的玻璃碰撞声音。
他脸色不算好,明显要发火的节奏,顾辰往后退了两步,看着夏里,像夏里求救。
夏里脸色煞白。
顾津南走过来,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夏里的侧脸,安慰她说:“没事儿,反正你已经戴过了。”
顾夕抱着顾津南的大腿问:“爸爸,怎么了?”
顾津南勾了下嘴角,说:“明天带你哥去祠堂里跪跪。”
夏里起身去书房,红木书桌上,放着被拆的七零八碎的电脑,桌角旁边,有一小堆碎的翡翠,夏里走过去仔细看了看,碎掉的是顾津南买的那只手镯,不是那只祖传的镯子,那只祖传的桌子还在一旁放着,夏里拿起那只祖传的桌子,放在胸口小心翼翼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幸亏没事儿,吓死我了。”
客厅内,顾津南一手拿着鸡毛掸子,拍自己的手心,然后慢悠悠地逼近顾辰,他冷声道:“顾辰,我有没有给你说过,别去我书房搞破坏?”
顾辰抿了下嘴巴,他爸爸说过,而且不止一次说过,但他今天和任南星玩的时候,任南星说他能拆开他爸爸的电脑,还能组装回去,顾辰便不甘示弱说自己也能,而且他之前和老师学过玩具的组装过程,学的挺好的,所以他有信心能把顾津南的电脑拆开后组装回去,谁知道他组装了一下午,也没能把电脑组装好,最后在书房醒来的的时候,天都黑了。
顾夕拦在顾津南和顾辰中间,说:“爸爸,别打哥哥。”
顾津南蹲下,和顾夕平时,语气立马软下来,他说:“夕夕,乖,哥哥搞破坏,你先去找妈妈玩,爸爸一会儿过去抱你。”
“不要。”顾夕说:“爸爸打哥哥我就哭。”
顾津南这吓唬的把势刚起头,顾夕就哭了。
顾辰趁着顾津南哄顾夕的功夫,直接溜了。
夏里放好镯子后,从卧室出来,迎面撞上开溜的顾辰,他揪着顾辰的衣领,说:“逃跑?”
顾辰耸拉着眼角,失落道:“妈妈,我不是故意打碎你的镯子的。”
“哦,那爸爸的电脑呢?也不是故意拆的?”
“是故意的。”顾辰小声说,“那是我觉着爸爸自己能组装回去。”
抱着顾夕走过来的顾津南,闻声顿住脚步,这小孩还算拎得清他老子的能力,他伸脚踢了下顾辰的屁股,说:“明天我组装一遍给你看,学不会挨揍。”
“行。”顾辰眼睛亮晶晶的,显然来了兴致。
严父的角色扮演完后,顾津南放下顾夕,很丝滑的扮演起了好老公的角色,她走过去,牵起夏里的手,拇指指腹慢慢摩擦着她的手背,温声道:“碎的厉害吗,还能修吗?”
夏里眨了下眼睛,“挺厉害的,有几块碎成粉末了。”
顾津南呼了口气,回头,慢悠悠的睨着顾辰。
顾辰牵着顾夕的手,一边跑一边说:“爸爸我们先去吃糖葫芦了。”
顾津南扬了下眉头,这小崽子跑的还挺快。
“给妈妈留一串。”
“好。”
两人靠的近,夏里这才察觉到顾津南身上的酒味,她微微皱眉头,问他:“今晚喝了许多酒吗?”
“喝了点,长辈都在,不好推脱。”
夏里盯着顾津南优越的五官看了几秒后,弯唇笑了声,片刻后,她笑着说:“顾津南,上大学那会儿,你会想到有这天吗?”
酒桌上被女儿哭着叫回家,回家了要哄孩子,哄老婆的这天。
顾津南仰头,挑眉笑了笑,片刻后,他说:“想过,但也只是想过。”
这样幸福明朗的生活,他只是想过,不敢奢求。
“那现在过上这样的生活了,觉着好吗?”
顾津南舌尖抵了下脸颊,一脸痞样儿,他总是这样,将自己顽劣幼稚的一面展现给夏里,旁人只能看到淡漠稳重的顾津南。
“幸福。”顾津说,“非常幸福。”
顾津南低头吻了下夏里红润的嘴唇,两个孩子在,他只是碰了下她的嘴唇,顾津南把夏里扯进怀里,温柔道:“手镯应该修不了了,我找人去买个一模一样的,就这样将就着往下传吧,再说,那小子能不能娶到媳妇儿还不一定呢。”
这话夏里听的不乐意了,她推开顾津南,仰着干净纯白的小脸儿凶他:“顾辰怎么就找不到媳妇了?”
顾津南立马认怂,“行行行,能找到能找到。”
他两手搭在夏里肩旁上,低头和夏里平视,“别生气了?”
“行吧。”夏里笑。
顾津南扭头看了眼俩孩子,两人正坐在茶几旁分糖葫芦吃呢,顾津南视线落在顾夕身上,他这丫头的五官特别像夏里,爱笑,小脸儿胖乎乎的,谁见了都想上手摸两下,顾津南似是想到了什么,收回视线对夏里说:“让任南星和顾夕少接触点。”
夏里皱眉嗯了声,一脸疑惑地看着顾津南,“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看任南星那小子不爽。”
一见面就牵顾夕的手,上次要不是顾津南眼疾手快的将两人拉开,任南星就亲顾夕的脸蛋儿,这还得了。
夏里看顾津南一脸醋样儿,忍不住笑,她食指戳戳顾津南的胸膛,无奈道:“顾津南,他俩都是小孩儿,懂什么。”
“那也不行。”
顾津南牵着夏里的手往书房走,一进门,桌角碎掉的镯子映入他视野,镯子是水光色的,也就是说,碎掉的这只镯子是上次他买给夏里的那只,那是他国外出差,特意拍回来讨她开心的。
顾津南眸子沉了几分,他睨着夏里说:“骗我?”
“没有,我刚刚也以为碎的是大伯给的那只镯子,进来一看,才发现是你送的这只。”
“所以,你就不生气了?”
夏里漆黑黑的眼睛看着顾津南的眉骨,她刚刚光顾着庆祝碎的不是祖传的镯子这事儿了,是忘记惋惜顾津南送的镯子碎了这事儿。
她转了转眼珠,把视转移别处,这也不能怪她吧,顾津南买回来的首饰太多了,以至于这八九位数的镯子在她这里成了日常装饰品。
夏里咽了咽嗓子,硬生生的将自己调整为生气模样,她说:“生气,非常生气。”
顾津南轻嗤了声,他松开夏里手,两手插兜,靠书桌站着,淡淡道:“反正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他在学她说话。
夏里没忍住,咯咯笑着,她走两步,站在顾津南怀里,抱着他结实的后腰说:“别生气了,那我给你冲蜂蜜水好不好?”
顾津南垂眼睨她,眸子里映着她的模样,也折射着他的欲望。
夏里踮起脚尖,主动亲了下顾津南,她说:“那我去给你冲蜂蜜水了。”
顾津南没放她走,他把人圈在怀里,忘我的吻着,他说:“一块儿醉。”
夏里仰头迎接着他的吻。
外面又飘落雪花。
过一会人,顾辰和顾夕在外面拍书房的门,“爸爸妈妈,堆雪人。”
顾津南放开夏里,他清了清嗓子,冲门外说:“嗯,你们去房间拿衣服,爸爸妈妈在客厅等你们。”
顾津南咬了下夏里的耳垂,哑声说:“晚上继续。”
夏里脸上浮现几丝潮红,她哼唧道:“顾津南,今天是大年三十,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别的事情。”
顾津南大拇指指腹摩擦着夏里的后腰,散漫道:“正因为是大年三十,所以要庆祝下。”
夏里没搭理他,转身往客厅去了。
等两人都到客厅时,顾辰和顾夕已经穿上厚衣服了,连手套都戴上了。
夏里冲他俩竖了个大拇指,说:“辰辰和夕夕真棒,我们先等一会儿,等爸爸喝完蜂蜜水再去好不好?”
“好。”
夏里去冰箱里拿蜂蜜水,她手碰到冰箱门的时候愣了片刻,这冰箱门上原本是干净的,后来她在上面贴了几个卡通冰箱贴,再后来,有了孩子,孩子在冰箱门上贴满了冰箱贴。
蜂蜜水冲好后,夏里端着给顾津南送去,顾津南接过蜂蜜水,勾唇笑了笑,问:“用给你留半杯吗?”
顾辰:“你自己喝吧,妈妈没喝酒。”
顾津南意味不明地瞧了夏里一眼。
夏里擡脚踢了下顾津南的鞋尖,含糊道:“快点儿,俩孩子都困了。”
一家四口,手牵着手往院子里走去,俩小孩在中间,大人站在走在两旁,院子暖黄的灯光洒在他们身上,后面留下一串大大小小的鞋印,这是他们一块走过的足迹。
“就在这吧,这里的雪厚。”走到院子一角,夏里顿住脚步说。
“行。”顾津南应声。
夏里弯着腰,问顾辰和顾夕,“你们俩谁愿意和妈妈一组啊?”
顾辰走过去站在夏里身边,说:“我是男子汉,我要保护妈妈。”
顾津南一脸委屈的看着顾夕。
顾夕走过去,握着顾津南的手指说:“那我和爸爸一组。”
顾津南亲了亲顾夕额头,一脸宠溺地说:“那爸爸让夕夕赢好不好?”
顾夕甜甜的说:“好。”
顾辰低头一边铲雪,一边说:“爸爸你敢赢妈妈吗?”
这真是个好问题,好到顾津南想揪着顾辰的衣领,给他扔雪地里去。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顾辰已经抛出了一个雪球,直冲顾津南,顾津南偏头躲开,弯腰三两下团了个雪球,毫不留情地冲顾辰额头上扔。
顾辰吃了一脸雪,他对夏里说:“妈妈,快扔爸爸。”
“好的。”夏里瞄准顾津南,将手里的雪球扔过去,顾津南正给顾夕整理衣服呢,他没来得及躲,这颗雪球直直地砸在顾津南一侧的额头上,雪球散开,他侧脸都是雪。
夏里和顾辰乐的不行。
顾夕急不可耐,她低头抓了把雪,冲前面扔去但她力气小,扔出去的雪在她前面一米远散开,除了模糊自己的视线,对攻击妈妈和哥哥没什么用。
“爸爸。”顾夕蔫了吧唧的喊顾津南,小手去擦顾津南额头上的雪。
顾津南给顾夕整理好里面的衣服后,拉上外面的羽绒服拉链说:“爸爸给你报仇。”
顾津南团了个小雪球,递给顾夕,“去扔吧。”
顾夕倒腾着小短腿跑着去砸顾辰和夏里,这雪球砸在夏里的羽绒服上,顺着她的羽绒服散开,又滑落,饶是这样,顾夕也开心的不行。
一个小雪球精准地砸在顾辰的头顶上,顾辰头顶瞬间白了一块,那雪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滑,冷的他一哆嗦。
夏里一边给顾辰清理头顶上的雪,一边喊:“顾津南!”
“他不是男子汉吗?一个小雪球就受不了?”顾津南勾唇说道。
“能。”顾辰喊。
他推开夏里的手,摇摇头,吸了了口气说:“妈妈,我不冷,快去砸爸爸。”
“好。”夏里拿着两个雪球跑过去。
到最后,是夏里和顾辰追着顾津南砸,小顾夕跟在她们后面跑,银铃般的笑声响彻整个院子。
顾津南还有顾辰头上雪白。
小顾夕正在松树底下团雪球呢,一阵风刮过来,松树上的雪扑簌簌往下落,树下的小顾夕瞬间成了雪人,她擡头看发生了什么情况,结果又吃了一脸的雪。
顾辰先发现这个情况,他跑过去,给顾夕清理身上的雪。
夏里看着活脱脱小雪人的顾夕乐的不行,她推顾津南,指着顾夕说:“快去给你女儿清理雪。”
顾津南呼了口气,一缕烟雾从他嘴里飘出来,他散漫道:“不用,有他哥哥呢。”
两人当起了甩手掌柜,夏里一脸羡慕地看着顾辰和顾夕,她感慨道:“我上初中的时候,特别希望有个哥哥,总觉着有个哥哥,什么变好了,有人护着,有人陪着,还能有人帮背书包。”
顾津南撩起眼皮看夏里,“你刚刚说初中的时候想有个什么?”
“哥哥。”夏里认真地看着顾津南,他鼻尖也冻得发红。
“嗯。”顾津南欠揍地应了声。
夏里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被占了便宜。
顾津南说:“你得叫我起床,帮我写作业,我打架的时候你得帮我拿衣服。”
夏里不甘心,她哼唧道:“我要的又不是你这样的哥哥。”
顾津南手捂着夏里通红的耳朵,给她暖耳朵,特欠揍的说:“江少禹那样的?”
“……”夏里极度无语,顾津南醋劲儿能不能再大点儿,大到等孩子结婚了还酸了吧唧的提江少禹。
“嗯,就是那样的。”夏里故意气顾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