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槐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不断地下坠，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止一般。

他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的确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向下方坠落。

周围的世界突然变得异常安静，这种安静让人感到有些诡异。

就好像声音失去了空气这个传播媒介一样，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江槐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是空气么？”然而，他立刻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他发现自己仍然能够自由地呼吸，所以空气并不是导致这种异常现象的原因。

那么，到底是什么东西消失了？江槐苦思冥想。

他想到了—是灵力！

江槐紧紧握住手中的直刀，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原本充斥着整个世间的灵力，此刻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意味着什么呢？难道是辛鸩抽干了整个世界的灵力？

辛鸩——这个开创了灵术时代的传奇人物。他赋予了人类使用灵力的能力，让人们能够掌握强大的力量。可如今，他却又将这股力量收了回去。

“这能做到么？即使是他……”江槐心中充满了怀疑。

毕竟，充斥在世间的灵力数量极其庞大，要在一瞬间将其全部吸收，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然而，坠落并没有停止，江槐的身体依然在不断地下坠。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沉重，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一般。

更糟糕的是，他体内解放罗睺所带来的代价开始显现出来。他的身体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排异反应，红色的斑块在他的胸口浮现，并且迅速蔓延开来，继而开始快速腐烂。

“呼呼呼！”耳边是因为急速下坠产生的呼啸声。

白秋怀呢？江槐勉强抬起头，他依然站在高空和辛鸩对峙。

“他竟然还能维持……”江槐看着白秋怀挺拔的身影，想起他刚刚那些话，“人类不在乎……”

江槐感觉到浑身发冷，他在其他时间线里见证过毁灭，那场景并不像好莱坞大片一样，天翻地覆，地动山摇。而像一场梦，清醒之后没有任何痕迹。

湮灭也不过此。

“人类在乎！”

下坠还在继续，这个过程被无限拉长了。

江槐想起那些记忆，那些为数不多，但是美好的记忆，人不就是靠着这些记忆生存的么！人类终究是动物，生存是每个个体印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人类在乎！”江槐清醒过来。

下坠。

加速！

当他快要接近地面的瞬间，耳边传来意识海碎裂的声音。

现实仿佛被两颗炙热的火球硬生生地撕裂开来，就像纸张被熊熊火焰无情地烧穿一样——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地浮现在他的面前。

“老师？”江槐耀眼的火光中辨认出那个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