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瞪大眼睛，道：“你哭什么哭，好啦好啦，你回的去，行了吧？”

段衡把谢琅提到一边，道：“小狼，别再哪里嘀嘀咕咕。”他又对温见雪说，“万事皆有可能，只是时间稍长而已，勿要担心。”

温见雪擦着眼泪。

段衡道：“你的家人肯定会来找你。”

温见雪使劲点头，把眼泪擦干了。

谢琅隔着段衡，支着耳朵，扒在桌边看他，神情有些懊悔，尾巴一甩一甩抽地。

谢青羽看了这么一出，心下决定晚上再做些好吃的，不过现在还有个大事要解决，她左看右看，指指自己，道：“我就不学了吧，我同他们不一样。”

段衡翻开书，指着一个字，道：“念什么？”

谢青羽自信道：“羽。”

段衡无奈道：“这个字念羿。就这样了，你也跟着学，他们以你做榜样，你要好好学。”

谢青羽皱起鼻子，半天才勉勉强强答应下来。

当天下午，正式授课。段衡找了三张桌子，往书房一摆，放上书籍，又有纸笔墨砚。温见雪第一个到，不一会，谢青羽端着果盘，不情不愿来了，过了一会，谢琅匆匆赶来。

段衡拿着戒尺，道：“你俩迟到了，下次再如此，必不轻饶。”

“知道了。”两人答道，母子捧着书，一个比一个愁。

段衡只当没有看到，一面让温见雪看书，看到不懂的地方，问他即可，一面又给谢青羽和谢琅启蒙。

下界界史这本书，温见雪大部分字都识的，少部分偏僻的字，问上一问，记下来，也识得了。此书不厚，他花了三天时间，把整本泛读了一遍，心底隐隐约约认为不对劲，他翻到封皮，盯着‘史’那个大字，终于确定不对劲了。

这本书不是山海经之类的神话故事，而是真真切切的史记，上面记录了下界发生的重大事情，时间地点均可查。

温见雪陷入慌张。

谢琅说得是真的，他回不去了。

那他以后怎么办？

温见雪不知道，又很想念那些平日里不算十分亲近的亲人朋友，整个人惶恐不安，以至于整个下午看书都看不进去。到了放堂的时间，温见雪也有点厌厌，他沉默不语地收拾书本。

谢青羽坐到一旁，扯着板凳，撑着下巴，手肘放在桌面，道：“今晚想吃什么？”

谢琅蹭了过来，吐出一串菜名。

谢青羽道：“去去去，不是问你。”

谢琅怨念十足，戳温见雪一下。

温见雪一顿，终于缓神，展开笑容，立刻对谢青羽道：“伯母，我跟哥哥一样，他想吃的我也想吃。”

谢青羽擡手，点一下温见雪，道：“你就顺着他吧。”又点一下谢琅，“好吃鬼，明天别来迟到了，你父亲连我一起训，我真是冤枉。”

谢琅弯起眼睛，摇晃尾巴，连连应是。

段衡若有所思看着温见雪，他正要开口说什么，谢青羽一把将他拉了出去，附耳轻语，道：“别管。”

书房里面，他们离开后，温见雪自己收拾好东西，从板凳上爬了下去，登登跑到谢琅桌前要帮对方收拾。对方一点没有收拾，书本笔墨胡乱摆放。

谢琅按住他的手，凑到他的脸前，一双漆黑眼睛直勾勾盯着他，道：“你在讨好我？”

温见雪看到他眼中的自己，确实不自觉带上一点讨好。他抿了抿嘴角，小声说道：“我……你别讨厌我。”

谢琅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