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挠痒(1 / 2)

轻咬丝绒 璇枢星 3608 字 4个月前

小猫挠痒

触感细腻,质地上乘的和田青玉被岑妩精工细雕成了一个手工印章。

底端被岑妩一笔一划的亲手篆刻了「周靳言印」。

周靳言,是周闻本来的名字。

身为港城周家五房话事人周煊宇的独子,周闻被他四姑周薰恶毒的安排人带去内地抛弃之前,他的名字叫周靳言。

当初周定海派人到内地去寻年少的周闻回周家来认祖归宗。

第一次,周闻在街上又是单打独斗,刚暴戾恣睢的跟十几个人打完架,还很厉害的又是打赢了的下雨天,周定海派来的人就来了,他们叫一身是血的他「少爷」。

周闻本来混社会的绰号,就是少爷,一群地痞流氓跟肆坏二世祖叫来嘲讽他的。他这样的小混混能是什么少爷。

可是,那帮西装革履的人在那天客气的叫他少爷,恭敬的为他撑伞遮雨,递上饮料跟纸巾,请他到名贵的劳斯莱斯古斯特上坐着。

然后,他们一本正经的告诉周闻,他本来的名字跟身世。

听得周闻兀自发笑,以为自己被重金求子了。

周闻当时就是个每天都被人追债的小混混,对自己无望的人生很有自知之明。

他也听过不少这样的事,豪门少爷因为种种原因流落在外,长大了肯定要被家族接回去吃香的,喝辣的,玩好的。可是他却不信他是这样的豪门少爷。

被周定海派来的人不仅跟周闻说明了他的真实身份,还告诉了他,他的父母是怎么去世的,以及他现在家里有些什么人,着重强调他爷爷在港城是个无比位高权重的老爵爷,仅仅一句话就可以让那座城的声色都为老爵爷所动。

如果周闻回去继承老爷子的衣钵,那简直是如同东宫太子继位。

他们用蹩脚的普通话告诉周闻,他叫周靳言,这个才是他本来的名字。

周靳言是港城周家五房话事人周煊宇的独生子,是生来就矜贵的人。

只要他愿意去做个亲子鉴定,确认他身上确实是流着周家的血,那么周定海一定不会亏待他这个亲五孙。

周闻对这些诱惑嗤之以鼻,因为年少的他已经经历了太多骗局跟狡诈,那时候的他已经确信,此生他绝对不会再迎来完整的幸福。

他不憧憬回归豪门,更不愿意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

可是却在心里记住了,他原来不叫周闻,他叫周靳言。

可是他记住有什么用呢?

外面追债的债主,看他不顺眼的仇家,以及理县跟杭城那些认识跟害怕他的人,都知道他叫周闻。

一个名字就可以让旁人对他闻风丧胆。

他要是告诉那些每天都像追狗一样追他的债主,他不叫周闻,跟这个老爸破产,老妈疯了,奶奶患癌症的周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是周靳言,是港城第一豪门周家的五孙,估计那帮人听了只会觉得扯淡,以为他又在编理由躲债了。

原来在理县总抓他到派出所去的那个中年民警李淡,不就总叫他别扯淡吗。

所以周闻从来没跟人提过,他本来的名字。

估计这世上也没人在乎。

他自己也不信自己是高贵血统,他每天的日子都已经混成那样了,还能有什么好事能发生在他身上。

直到岑妩去理县上高三,他走运的捡了个没人要的公主,他想相信一次,为岑妩试一次。

他要为自己喜欢的人选择不一样的人生。

周定海在周闻到港城认亲后足足一个月,经过各种谨慎的观察跟试探,一再的确认DNA鉴定结果后,才主动跟周闻提了一次,说要重新给他办户口跟身份证,问他要不要在这些官方资料上用回他以前的名字,周靳言。

当时是在俚岛的别墅里,周闻不着调的抽着烟,一脸寡淡,想都不想就做出了拒绝。

周定海以为自己对这个终于回归家族的五孙主动示好,让他用回周家给他取的本名,是一种无上荣耀,周闻一定会感恩戴德的接受。

周闻这名字多普通,哪里比得上周靳言这个被周煊宇跟李佳钰夫妇请了港城各大佛寺的高僧一起卜卦念经,焚香祭祖为他算出的名字好。

靳为传承,言意先贤。

靳言的寓意,是周煊宇跟李佳钰希望自己的儿子会是一个温润如玉,满腹经纶的世家公子。

只可惜为周闻取了这个名字的他们在他五岁时就不幸因为空难去世。

在他们去世后不久,周闻就被周薰暗地里指派沈渐东带去内地的不正规福利院遗弃,继而被不能生育的司婕收养。

所以,周闻为什么要改回本来的名字呢。

那只会提醒他,他没有如生父生母所愿,生在豪门,长于荣耀,一生温雅矜贵。

活到今天,他生命的一大半时间都在流离失所,朝不保夕。

周靳言。

长大后的周闻跟这个美好的名字不配。

他才很冷淡的拒绝了周定海,说他还是要继续叫周闻,说好不容易在道上混出名气来了,内地跟港城什么领域都有他周闻的存在感,现在老爷子叫他瞎改什么名,他才不会改。

后来他换了港城的身份证用,ID卡上还是周闻的名字。

他以为很少有人会知道跟在乎他的本名,包括他老婆岑妩。

他也很少对岑妩提起周家因为激烈争产发生的那些泯灭人性的不仁道之事。

有个叫周靳言的小男孩,他父母遇上空难死了之后,他就被亲姑姑虐待跟拐带离家,巴不得他死在外面的恐怖故事,他不希望自己的太太听说跟记住。

只是,就算周闻不提,岑妩还是知道。

那个小男孩本来的名字是周靳言。

她把他的名字一字一划的仔细镌刻在青玉印章上,当做她给他的定情信物。

他的名字,她的炽爱。

从京北进货回来后,岑妩花了很久的时间做印章,不管工作再繁忙,每天有多疲累,周闻在不在她身边,每天睡觉前她都还是坚持要做这份辛苦繁琐的工程,在玉石上凿刻得右手拇指跟食指都起了薄茧。

而且为了不让周闻发现,岑妩还得偷摸着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完成进度。

终于完工的这一天,岑妩成功的带给周闻一份惊喜。

“怎么样,我给你的定情信物,点评一下。”岑妩微微偏头,问在她身后掐住她细腰,紧抱着她的周闻。

两人一起抱坐在办公桌前。

周闻许久都没做回应。

“喜不喜欢呀?”岑妩把天鹅颈扭得更厉害,唇几乎是要贴着男人紧凑坚硬的下颚,感受到他愈发灼热的吐息,追问他道。

过了很久之后,他才吻着她还染着粉色的小巧耳廓,用沉哑得像是从心底发出的声音问:“谁告诉你我本来的名字的?”

“是你堂妹周听宜。这段日子我每天喜欢跟她在一起,是因为她总会告诉我很多你小时候的事,还有你父母的事,她说当初你父母遇上空难的时候,你就算得知这个噩耗也不会哭,只是会很安静的去拆机械玩具车,然后把那些小零件一个个的组装。我这才发现我老公原来从小就有很多天分。”

岑妩故意要把周闻从小就丧失生父生母的事说得很轻松。

说着,她主动扭腰转身,迎面跨坐到男人腿上,双手绕圈去揽住他的脖颈,娇柔视线对上他通红的眼睛。

岑妩清楚,周闻是一个多有边界感跟破碎感的人。

从在理县看到他第一眼开始,他就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开着一个小酒吧,身边终日一堆女陪酒跟打手小弟环绕,还有陆萱跟江韵这样的妖冶娇俏的女生一直主动倒贴他,岑妩也没从他身上感到过热闹跟满足。

因为,那些人从来都没能真正的靠近过他。

他凶得要死,拽得要命,狂得要疯,根本不拿旁人当一回事。

那一次岑妩被同班的坏男生放蛇咬伤了,被周闻安排去住他跟他当初那个奶奶住的房子,明明她不是故意的翻了家里的抽屉,他都不高兴,因为他从来都不喜欢被人窥探他的内心。

岑妩是唯一一个敢跟他较劲,一层层的剥开他坚硬冰封内心的人。

她看似柔弱无助,实际对周闻总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就算他们领证结婚之后,岑妩都还是感觉得到周闻身上浓烈的边界感跟破碎感。

那些距离对外人,周闻可以有,但是以后对岑妩不能再有了。

因为岑妩接下来要给他生孩子了。

刚才她不就是让他第一次跟她不做任何措施了。

想到那一瞬如烟火滚烫绽放跟坠落的过瘾,岑妩眼神闪烁,杏眼里水灵灵的浮光再度为男人溅出。

她用最掏心的温柔声音娓娓告诉男人:“我知道你本来的名字叫周靳言,也清楚你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以后,不准再推远我,我是你老婆,你什么事都要让我知道,不管今天过得开不开心都要跟我分享,每天回家来跟我见面,不能只用你身上的这些地方欺负我……”

岑妩的手在男人衬衫领口抚弄,一路滑下,来到他窄腰间紧扣的皮带扣,似撩非撩。

“今天我们正式定情了,这个印章就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我还刻了一个印着周闻名字的,留着给你在办公室里签文件的时候用。我要拿这个印着周靳言的章跟你定情。”

岑妩鼓起勇气凝睇男人那双桀骜不驯的野性深眸。

第一次有完完全全的把握,以后做夫妻的日子里,她可以驾驭他,因为他是她岑妩的男人。

只属于她的周闻跟周靳言。

“以后心里难受的时候要告诉我,不然我就不给你生孩子。”岑妩羞羞答答的告诉周闻。

她葱白的纤细手指一路往下,再度感受到了他周身发硬的滚烫薄肌,在为她再次蓄满冲击力跟占有欲。

“这就是你最近跟她们学的撩你老公的法子?”

懒懒靠坐在真皮老板椅里的周闻听笑了,一副任小猫挠痒的恣意放松,十分享受的任岑妩的一双柔荑在他身上游走。

好一会儿之后,他伸手轻轻拾起女生再度潮红发烫的脸蛋,仔细的瞧她,发现周太太这些时日真的长进了不少,如此纯情又煽情的撩着他,属实是比为他穿骚裙子还要让他被满足。

“她们跟你一起打牌,除了让你穿勾引男人的骚裙子给我发自拍,还教了你什么?以后记得都要对我一一使出来。”周闻期待更多的对他主动,为他沉沦的岑妩。

岑妩瞬间双颊烧得更是发烫,只能矜持的用贝齿咬住被男人早就吻得潋滟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