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伴随着鲜血滑落，等待她的将会是无尽的黑暗。

几个跃身，顾霜锁定了那医者的院子。

这里鲛人气味最为浓烈，昨天她竟没有发现这个地方，怀中兔子奄奄一息，他是兔妖，无法吸收顾霜的灵力，服用了几颗丹药后气息才平稳了。

顾霜倒是有囚妖袋，但那袋子对妖怪会有损伤，停在院子房顶上，她找了个滋养的法器，将兔子给装进去，才握着银雪将那屋顶给破开。

“啊啊——谁？！”

男人吓了一跳，握紧手中匕首，他脚边躺着一只鲛人，那鲛人心口被破开个洞，暗淡的鲛珠露出一半。

听闻声响，男人第一时间伸手想将鲛珠给挖出，剑风凌冽，手腕分离，他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捂着手腕咿呀呀的叫唤，“来、来人啊！救命，救命！”

是昨晚那个修士吗？本以为她不会出现，他才继续挖着鲛珠，伊府那么多护院，居然无人发现。

剑指咽喉，顾霜询问，“为何捉鲛人，取鲛珠？”

此人身上散发着一股腐臭的腥气，那血不止来自鲛人，还有其他生灵，甚至还有人。

他颤抖着身子怒吼，“你们这些修仙之人哪里懂得普通人的难处！我自小穷苦，无法修行，无法延年益寿，熬到现在终于有了收留我的地方，这些鲛人是用钱财购买，又不是我让他们变成了货物，既是我买的，那全身上下的东西都属于我！你们修士为何要阻挠我，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原是为此，北海鲛人，鲛珠可延年益寿，鲛血可美容焕肤，这就是他残害鲛人的原因。

“那你为何将他们尸身缝补，化做恶鲛。”

男人仰头邪笑，“当然是他们活该，谁让他们天生就拥有力量，天生就是鲛人，我只不过让世人看清他们的真面目，没了鲛珠的鲛人，活该被百姓践踏辱骂。”

原是满足变态的恶趣味啊。

顾霜：“谁教你的？”

他只是个普通人，纵使用了鲛珠和鲛血，身体也无法吸收天地灵气，这一点，他应该发现了，却还沉浸在自己能够蜕变的美梦中，再说，他是怎么知道这种邪门歪道的法子，他身后，想必还有他人。

男人只是看着顾霜笑，“你这具身体一定很完美吧，漂亮的脸蛋，无垢的身子，还有修仙的法力，你怎会懂我这种阴暗的人，是如何想要爬到阳光之下呢。”

顾霜：“说完了吗？”

说完，就可以安心去死了。

剑刃扭转，男人倒在血泊中，眼睛还盯着那颗没被挖出的鲛珠。

甩掉银雪剑刃上的血，顾霜将屋内放着的鲛珠全都收起来，这些鲛珠的力量被汲取，变成了普通珠子，但至少，算是给紫鲛一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