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一口一口喝着，唇边的残渣也被顾霜擦拭得干干净净，瞧她认真又体贴，鲛人不由发问，“你夫君，是死了吗？”

勺子碰着碗发出清脆声响，顾霜指尖泛白，身子微垂道：“不知。”

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个世界发生的事是真是假。

鲛人对情绪敏感，也对真话谎话有所反应，她说话是真，所以他没再追问。

次日，银雪回来了。

“主人，他的身份属实，没什么不对，这是关于梧桐山庄的背景调查。”

它这次回来还带了本书，上边记载了部分信息，顾霜一边看，一边打坐，银雪在旁说道：“那人给他宗门传信求助，想要用稀释珍宝跟主人你换那鲛人呢。”

屋内传出声响，银雪歪头，看见准备起身的鲛人，又看见他摔倒在地。

唔……鲛人不是能变腿么，他为何还是鲛尾，这尾巴直立行走多不方便啊。

顾霜放下书，进屋想将他扶起，却被拂开。

鲛人一脸愤恨，“你救我，是想用我换大宗门的宝物。”

顾霜：？

鲛人：“还是为了我的鲛珠？”

顾霜：……

他这听风就是雨的习惯得改一下。

“我的修为，你看不出来？若想杀你取珠，只是一瞬的事。”顾霜这话不假，可鲛人现在处于气愤中，什么逻辑都不想理顺，“谁知你是不是有病，想圈养着我玩乐。”

他们族好多鲛人就是被卖去供人取乐。

顾霜张了张嘴，半晌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你、你说话啊。”

顾霜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缓缓起了浅笑，“如此，倒是有些像。”

鲛人无语，他在生气，她却在笑，这不是调侃是什么，她定是有阴谋。

动作拉扯下，伤口又裂开了，顾霜下意识想用木系异能，可她现在只有灵力，并无治愈能力。

“在此恢复太慢，明日我带你去找个老朋友。”

鲛人咬牙，反抗无用，还被她轻松抱起来安置在床上，“我不去，你若真不是坏的，就放我离开！”

银雪在旁啧啧两声，“鲛人，你这伤势离开，怕是连寻常老百姓都打不过，主人是好是坏，你当真分辨不出来？”

它说完扭头朝顾霜问，“主人，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老朋友啊。”

算起来它跟在顾霜身边有四百多年了，这修仙大陆何曾出现过被自家主人成为老朋友的？

顾霜：“那是我说错了，一位故人罢了，若没死，就当有交情的老朋友吧。”

一人一剑边说着边往外走，丝毫不顾鲛人脸上的郁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