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衍闻声,剑气一滞,转头看到白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警惕和一丝不赞同取代:“白道友?你为何在此?此阵阴邪,必须尽快破除!”
“我知道此阵阴邪。”白鹭快步上前,挡在他与那阵法节点之间,“但你如此莽撞破阵,只会打草惊蛇,布阵者手段高明,此阵与地脉牵连颇深,强行破之,恐会引起地气反噬,伤及山根,甚至让主谋警觉遁走,而且——你不是走了吗?”
白鹭看着云衍。
云衍老脸一红,他走是走了,原本是想着一鼓作气杀到江城把事情了解的,奈何,身子骨不争气——饿了。
正值早餐时间,于是他在附近找了家早餐店坐了下来,吃到一半,发现三清山的气息不对,感觉扒拉完冲了上来。
但这些能说给白鹭听吗?
当然不能!
于是云衍握紧剑柄,语气坚持:“难道就任由此阵继续侵蚀地脉?除恶务尽,岂能因噎废食!”
“没人说要任由它侵蚀。”白鹭耐着性子解释,“此阵布设精巧,必然有阵眼核心维持。找到阵眼,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根除隐患,甚至可能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之人。你这一剑下去,除了惊动对方,还能得到什么?”
云衍看着白鹭,又看了看幽深的峡谷,眉头紧锁。
他明白白鹭说得有道理,但感受到地脉灵气被不断窃取,他虽然不是三清山弟子,但同为正道,同宗同源,他心中的焦灼与愤怒难以抑制。
就在这时,谷地深处,那阵法核心区域,似乎因为云衍刚才那一下试探性的剑气引动,或者是察觉到了两人的存在,异变陡生!
一股比之前浓郁十倍的阴邪之气猛地从地底渗出,伴随着一阵低沉的、仿佛无数冤魂呜咽的嘶鸣,地面上的伪装阵法节点骤然亮起幽暗的光芒,整个山谷的温度瞬间骤降,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挂上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