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花朝节,自少不了争奇斗艳的百花。
阮江月离开宴会后一路走过去姹紫嫣红,芳香四溢,简直美的像是人间仙境。
但阮江月却没有一点走在仙境的惬意,以及欣赏风景的好心情。
她皱着眉,提着裙摆走的很快。
上台阶时不妨踩到裙角,阮江月脚下踉跄往前扑了两步,又很快站好,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颜珮赶紧上前去,“公主没事吧?”
“没。”
阮江月把外面繁复的甚至有点重的凤袍脱下交给颜珮,又抓起裙摆,就要将那多余的一点扯了去。
如果说做这个嫡出正统,大靖新帝唯一的公主有什么不爽的地方,那就是这繁复到让人心烦的宫装。
穿着这种衣服要走的很慢,身子端直,那自会尊贵气息迫人。
但有点什么事走快一点,那真是要命。
颜珮瞧见她那动作下意识地唤了声“公主”想阻止,但还没出了声,倒是前头抄手游廊转角先传来一道男音。
“怎么了?”
男人声音带笑,温和的像是清风,磁性低沉。
听在耳中叫人下意识地轻松愉悦。
颜珮松了口气,知道有用的人来了,躬身后退站远了些。
阮江月朝他看去。
霍听潮几步走近,从她手中将裙摆解救出来,洒落曳地,又见那裙摆上已有折痕,无奈一笑蹲下身。
阮江月垂眸,就看到他仔细抚平那些褶皱,温柔又耐心。
心里的急躁忽然间就消失无踪。
等霍听潮站起来的时候,阮江月拉住他的手:“你去干什么了?更衣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去更衣的时候遇到点别的事情,所以耽搁的时间久了点。”
霍听潮把她的手回握:“怎么,前面出了不好的事情?有人惹你不高兴了?”
“没……”
阮江月抿了抿唇,牵着他往他们自己的院子走。
霍听潮有些意外,但也没多问,静静随她一起回去。
等到了自己房间里,阮江月关上门,才转向霍听潮盯着,却又不说话。
霍听潮笑着问:“到底是怎么了?”
“你去办了什么别的事情?”
“岱伯那边传来一点消息……”
“什么消息?”
“南陈方面的,匪患有些多。”
“……”
阮江月一顿,“哦”了一声,终于相信是确有其事,垂下了眼。
霍听潮瞧她如此,心中疑问浮动,又有些担忧。
他往前进了半步,双手握上阮江月的肩膀,低头询问:“到底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还能是谁?”
阮江月咕哝一声,意味不明地哼道:“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能这么随意就影响到我的心情?”
“我?”
霍听潮错愕,有些失笑:“我做什么……”
但又看阮江月眼神幽幽又深沉,他的笑容慢慢收敛,右手府上阮江月脸颊,认真道歉:“那一定是我的错,对不起。”
阮江月听着却扁起了嘴,“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你认什么错,道什么歉?霍听潮你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这么温柔呢?”
霍听潮还是搞不太明白她怎么了。
但耐心永远是那么足。
他低头吻了吻阮江月的额心,把她揽入怀中轻轻拥抱:“我的温柔不给你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