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泽皱紧眉头默了片刻,大步上前捉住阮嘉手腕。
阮嘉被他拉的回头,盯着他问:“干什么?”
“相看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
李云泽僵硬道:“父亲私底下托的人,然后直接拿了那么多画像给我,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哦。”
阮嘉抿着唇,“你跟我说这个干吗?那又跟我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
李云泽着急道:“我、我喜欢你!”
他豁出去似地脱口而出。
阮嘉扬了扬眉,双眸张大。
李云泽这话出了口,好似所有的勇气一下子都鼓足了,彻底打开话匣子:“我伴在你身边十多年,你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你!”
“很小的时候?你竟然喜欢小女孩,什么癖好?”
“……”
李云泽陪伴阮嘉多年,早已经习惯阮嘉这种说话习惯,无语片刻后直接跳过,继续道:“那些年你骑马我便陪你骑马,你练武我就陪你练武,
你订婚我只能看着,暗自懊恼心碎,为什么我只是家仆,身份一点都配不上你,连和你多说话都不能够。
你受伤时我和父亲在大将军身边,我那时候恨死了,为什么不与父亲说一声,去你那边帮你。
你在定州府心情逐渐好一点,我就一直留在定州府陪着你保护你,与父亲辞了青阳关的军中职务。
你在哪我就在哪,是因为我喜欢你。
可父亲总与我说做人家仆就要有做人家仆的本分,做该做的事情,不要存不该有的越界心思,要忠心侍主。
我一直记在心里,哪怕心中再喜欢都不敢说半个字。
我还怕你看不上我这样低下的身份……你以前是官家的小姐,后来是大将军的妹妹,现在是靖安侯的家人,
我却永远是阮嘉的家仆,是下人,我——”
阮嘉直接出手,两指捏住了李云泽的嘴巴,把他的话捏回去。
阮嘉撇嘴:“你都说了下人不能乱存心思可你不是照样存了吗?都这么多年了,谁把你当下人了?
我大哥也没把李叔当下人。
那是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好兄弟,只有你傻乎乎的捏着本分当自己是仆人。”
李云泽不太确定地看着阮嘉。
想张口说什么,意识到嘴巴还被她捏着,李云泽抓下阮嘉的手握在掌心,屏住呼吸看着她。
“你……你不当我是护卫,是仆人,那我与你说的,我的心思……你对我又是,又是怎么想的?”
一句话李云泽说的结结巴巴,完全没了以往的冷静稳妥。
阮嘉笑着白他一眼:“我对你心思怎么样?你到底了不了解我?”
李云泽茫然不知所以:“什么?”
“哎……”阮嘉有些恨铁不成钢,低头,反手将李云泽两手牵住,手指点着他手上的茧子玩儿,
“我要是不喜欢你,你刚才敢抱我,我不知多少巴掌全都招呼上去了,哪会容你还说这么一堆话?
李云泽啊李云泽。”
阮嘉眼皮上掀,睇了李云泽一眼,幽幽道:“你说你,都跟了我十多年了,这点事儿你都不知道?”
李云泽有些不太确信地瞪着阮嘉。
阮嘉往前靠。
李云泽下意识地展开手臂把她揽在怀中,感觉到阮嘉捏着他腰间皮肉,又听阮嘉嘀咕一声“笨蛋”,
李云泽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喜的手足无措,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唇瓣开合半晌才说,“那真……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