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喜欢讨个吉利。
但不能见面,书信却是没断过。
几乎每一日他们二人都有书信往来,说一说琐事,写一写心情。
阮江月会和霍听潮抱怨时间好慢,说那新的的坐骑非常奇骏,廖夫人和如梦如何陪着自己,
腾冲如何搞怪,靠山王又是如何伴着一张脸。
霍听潮便会和阮江月写霍老爷子和岱伯的身体情况,他又制了新药丸,想培育新药草,还有些官员居然给他也送了新婚贺礼。
他们不见面,却了解对方的所有日常,就好像日日在一起那样。
这让阮江月对婚事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期待。
盼着真的到了那一日,行完了礼,日后每天都待在一起。
六月初六,天色有些阴沉,傍晚时还下了一场小雨。
颜珮站在窗前瞧着湿漉漉的地面皱了皱眉,“希望明日、后日,之后几日天气都要晴朗才好。”
不然婚事可能要受点影响,不那么美妙了。
阮江月走上前来,“日子是钦天监算过的,天气定然不会出问题。”
要是耽误婚礼,靠山王第一个要和钦天监没完了。
颜珮忙应了声“是”。
阮江月又说:“最近天气燥热,下一场小雨也好,能凉爽一些,到时候我行大礼,还有宾客观礼都会舒服不少。”
颜珮心想这也是。
阮江月走到窗前看了看院子里的湿气,视线微微模糊,没了焦距。
昨晚她做梦,梦到了姑姑。
她已经有很久都没有梦到过姑姑了。
如今不知道是不是婚期临近,心中想念,倒是又梦到。
定州府六月多雨。
她很小的时候,随在姑姑身边看雨几乎是日常。
也不知此时此刻,定州那里是否在下雨,姑姑还在看雨吗?是一个人呢,还是和李云泽?
她要成婚的事情公知天下,姑姑应该也知道了。
她会祝福她吧?
阮江月轻轻一叹。
如果说自己这桩婚事,她还有什么十分遗憾的事情,那就是姑姑不能来此,她亦不能前去接她。
只盼着有生之年能再去定州,看一看她,给她磕个头……
“公主,清风宅那边的老先生到了。”外头忽然有个管事大步而来,停在了院子里朝阮江月行礼。
阮江月回神微怔,“谁?”
“老先生说自己姓岱,就在外头求见。”
“岱伯?”
阮江月一愣,忙道:“快些请进来,快!”
管事退下,阮江月也快步而出,在院门外瞧见了岱伯,便用更快的速度上前去,“您老人家怎么忽然——姑姑!”
阮江月担心的话语不曾说完,陡然间失声呼唤。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那站在岱伯身后,穿着朴素的青年女子,只眨眼的功夫,一双眼睛就通红一片。
“姑姑!”
阮江月扑上前去,用力将阮嘉抱紧,又惊又喜,又不敢相信一切都是真的,“姑姑真的是你吗?
我刚才还在想你,我昨晚做梦还梦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