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术定下去,李成弘与楚镜怜各领一队兵马包抄敌军,准备趁晋国的第二波的援军还没到,两家兵力相当的时候连夜攻下敌营。
那时走出帅帐,无出立刻从暗处走出来道:“小姐,王公子一直在门口。”
一直在门口,那就是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
那时让无出别管,把心思都放在保护那宁身上,别老盯着她。
无出恭敬应下,却还是偷偷藏在暗处护着那时。他心想那宁那小子有什么可保护的,都那么大的人了能保护好自己。
他以前虽也是这么想的,但还是听令做事,可今天不知怎的偏偏逆了那时的命令,就想守在那时身边。
那时一回营帐就看到王万里蹲在营帐外面烧火盆,等烧得没有熏眼睛的青烟了才端进去放在那时脚边。
那时抬手,王万里就伸手倒水,若是那时不喝,便是宣纸没了,王万里就添纸,那时不说话王万里就猜那时所想。那时一直没有动作,王万里就旁边杵着,眼睛时刻盯着火盆待小了或是熄了好及时去加炭,余光则是一直留在那时身上。
就这样,王万里一声不吭的伺候了那时三四天,那时同初见时一样不怎么说话,可王万里也知道那时有时候会说话的,就比如和李成弘他们一起时的侃侃而谈,商讨战术时,那时的话总是跟着想法一起冒出来,从不吝啬。
夜里,冷风扬起染了鲜血凝结在一起的头发,李成弘挥舞着双锏冲破敌人的重甲军,在一次次近攻中发了狠,让敌人逮住空隙腰上被挑了一枪。
楚镜怜的武功不似姜穗安适于战场,要来救李成弘,自己却被突然袭击的网绳套住了脖子从马上拽下来,在敌我不分的混乱中拖着他的脖子在沙地上拖着跑。晋国在南,人也不野蛮,却打起仗来手段极多。楚镜怜被套脖子,敌人骑马拖着他到处跑,憋得楚镜怜疼得脸发紫。
楚镜怜曲腿,抽出靴子里的匕首准备割断脖子上的绳子,旁边的敌军一刀劈过来急得楚镜怜翻了一个滚,脖子更勒了。李成弘忍着腰伤救下一个兵,捡起一把刀扔向套住楚镜怜绳子,但力度没掌握好差点捅了楚镜怜脖子,楚镜怜当即骂了一句然后利用那把刀割开了绳子。
楚镜怜大口大口的喘气,还没缓过神来就被一匹马尥蹶子踢翻,然后重重地砸在沙地上,下一秒又被踢翻,许是看出了楚镜怜身上的盔甲与别个不同,认出了楚镜怜是个小先锋的于是三匹战马围着楚镜怜踢皮球似的踢来踢去。李成弘要来救,肩上反被刺了两刀,就在这时候,李成弘听到了喊杀声从身后传来,远处一点火光越来越近。
姜穗安带着姜字营赶来了,漆黑的夜晚,姜字营如同夜行的鬼魅一般逼近,压迫每一个敌军的神经。一个男子弓步向前,姜穗安在地上助跑跳上他的肩借力一跃,手中双剑像箭一样直直飞过来插进踢楚镜怜的两匹战马上,另一匹也因此受了惊横冲直闯。
姜穗安捡起地上的刀冲向李成弘旁边的敌人,一击毙命。李成弘欣喜若狂凑到姜穗安旁边道:“金虎,你来了。”
李成弘话音刚落就被一个受了伤的敌人撞开,是被踢过来的,他看见刚刚给姜穗安借力的那个男子远远的朝姜穗安喊了一声,然后将刚刚扔出去的双剑扔过来。“娘子!接剑!”
姜穗安稳稳接住双剑,然后快速跑到姜彦身后一剑结果了一个欲要偷袭姜彦的敌人。姜彦眼睛一亮正要说甜言蜜语,姜穗安挥舞着双剑又冲出去了。
李成弘被姜彦那一声“娘子”愣在了原地两秒,随后抹了把脸继续杀敌。虽然和姜穗安合作多次了,这一次合作还是觉得犹如天降神兵。
前线战场上映着火光厮杀一片,后方宁静得瘆人,此刻营帐外面巡逻的士兵早该换岗了,那时却迟迟没有听到动静。
那时抬眸与心以对视一眼,心以立刻抽出腰间软剑蹑手蹑脚地走出去,剑挑帘子,门外空无一人,就在心以放松警惕时,两个黑衣人突然窜出来持刀冲向心以。不下五六个回合,心以就同两人缠斗得越来越远。
此刻营帐里只剩下那时和王万里,营帐外又不知情况,王万里不敢贸然出去,只得来回踱步:“主人,宁少爷不是留守营地吗?怎么这会儿不见人影了?”
那时此刻没心思纠正王万里对那宁的称呼,从书案中摸出一柄匕首扔给王万里,王万里一下子慌了,持匕首挡在那时前面呈半攻击状态。
“呵哈哈哈哈哈……”
一阵笑声毫无预兆地炸开,像淬了毒的黏液,黏腻地裹住整个屋子。王万里刚要傻不愣登大吼一声“谁”就被一脚踢开,一抹黑影冲向那时,拦腰抱起,毫无阻碍地旋着风飞出了营帐。
王万里不会轻功跟不上去,急得在地上一边追一边喊:“那时!那时……”。急着跑出了火星子根本追不上,一眨眼那时和黑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暗处的无出看到心以被引开后一直盯着营帐,不到一会儿一个黑影跟个鬼似的窜出来抱着他家的小姐跑了。
小姐被掳跑了那还得了!无出立即脚尖点地运起轻功追上去。
那时被这个穿着夜行衣的男子拦腰抱着运起轻功极速奔跑,很快远离了沙漠地带钻进丛林,在枝丫树头中穿梭。为什么要进丛林?那时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有人在后面追被这个男子察觉到了。
那时蓦地伸手扯掉男子的面巾,看见他就是那夜藏在暗处与她对视之人。男子见面巾被那时扯了也不恼,反而对那时笑笑,好教她看得真切。突然,脖子传来刺痛,男子惊愕地松开一只手捂住脖子。那时失了一只手扶着差点掉下去,手上还保持着握着一支袖箭插在男子脖子上的动作,鲜血溅了那时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