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万里心里正夸大哥威武霸气的时候,楚镜怜在张游龙耳边呢喃了什么,张游龙笑了一下,反手就是一拳,然后凑上去,蜻蜓点水,后者缠住不放……
楚镜怜说:凭什么对李诗儒那么好,哼!
王万里:……!
大……大哥和楚镜怜!
王万里记得上一个这样让他震惊的还是长风和雪绒。
受不了,实在受不了,长风和雪绒好歹只是普通朋友,对他来说没什么感觉,可这两位一个是他的老哥,一个是那时的老弟啊!怎么着心里也别扭。
从玉衡学堂回国子监,王万里愈发觉得这书读不下去,弟弟都知道七情六欲,姐姐怎么人淡如菊?
不,那时不是人淡如菊,她就是块木头!
而区区几日,乐阳长公主李诗儒大驾光临一间学堂并屈尊降贵给学生授课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玉衡学堂的名字也在六街三市、八街九陌中流传开来。
怎样的一间学堂才能使乐阳公主亲临,还得公主教导?
其他学堂的学子们羡慕疯了,还有院长纷纷来玉衡学堂撬墙角,把玉衡学堂堵的水泄不通。多亏宇文稚的先见之明,请了许多守卫保卫学子们的安全。
竞争者见进不去玉衡学堂,竟在皇宫通往玉衡学堂的必经之路上拦住了李诗儒的轿辇。
李诗儒傲气,脾性也大,这几天与孩子们相处性子倒是有些温和了,见来自是个文坛中的前辈便懒得怪罪了。但这位老前辈却没有意识到,以为传闻中的娇纵无礼乐阳公主很崇敬他。
公主?还不是一个深宫中没见过世面的女子,自以为读过些典籍就可以教书育人了?瞧见学问渊博的前辈还不是得放下身段虚心求教!
老头站定,整理整理衣裳,一脸得意地走到轿辇边,行礼十分敷衍,“老朽曾凡,见过乐阳公主。”
很好,乐阳公主李诗儒动了动眼皮,很挑刺。
曾凡老头就像没有看到李诗儒脸上的不悦一样,洋洋得意地开始说话,絮絮叨叨的,每一句都在说他的学堂多好,每一句都在贬低玉衡学堂的女孩子们,那嘴脸,神气得很。
李诗儒身边的太监锦公公突然打断了曾凡的发言,李诗儒勾起鬓边的流苏,似笑非笑的问:“老先生,本殿小憩不久还有些迷糊,方才您怎么介绍自己来着?”
迷糊,那就是说刚刚他口干舌燥说的话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可对方是公主,还是长公主,曾凡老头不得不压下怒火,心想等李诗儒到了他们的学堂,落到他手里他不把她训成贤妻良母!
心里这么想着,曾凡老头不情不愿的再一次行礼,这一次极度敷衍:“老朽曾凡,见过乐阳公主。”
锦公公上前,一挥起手里的拂尘狠狠打在老头行礼的手上。
“你……”
不等曾凡扯犊子,锦公公尖细的嗓子喊道:“拜见长公主!”
手背上火辣辣的,麈尾扫在脸上,曾凡收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怒目瞪着锦公公,重新行礼道:“拜见长公主!”
锦公公哼了一声,然后恭敬地转头看向李诗儒,等待指示。
只见李诗儒依旧玩弄着流苏,轻笑一声,锦公公立刻福至心灵,
“曾凡?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拦乐阳长公主的轿辇!?”
“啪!”
挥起拂尘重重打在曾凡老头行礼的手上,麈尾仍像扫帚一样扫在脸上,叫他认清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