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在一边皱着眉头,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补给线被断的情况下,居然还有这个这么糟糕的消息在等着他们。
“指挥官先生……西门和南门已经被彻底坏死了,城轴不知道被谁用炸药炸毁了,我们的人短时间里根本打不开,现在……现在那里基本上都已经被淹了。”
“那……那不还有北门吗?那不……”菲力沉默着,他突然问,
“那些人,到底是向哪个方向突围的?”菲力的眼睛瞪大,他根本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可能存在。
“好像……是北门。”男人沉默的看向菲力,所有人都沉默在原地。
“那现在……我们还有机会吗?”菲力问。“北门,还没有被淹对吧?对吗?”
菲力颤颤巍巍的问男人,他还保有着一丝幻想。
“我不知道,我真……”男人颤颤巍巍的说。
“哼……哈哈哈!”菲力长笑一声,他像是突然释怀了一般,躺在了长椅上。
他猛的推开了桌子上的一切,又狂笑着,说,“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是你赢了,是你赢了,我承认真托继斯不如你,我在这方面也不如你……”
“在这般绝境之中不想着活着,而是彻底杀死我吗?”
天空中蒸汽机尖锐的爆鸣声还没有结束,无数的各式炸弹还在不停的从天空坠落。在夜空下漆黑的河水还在奔涌着,它无情的将所有人吞噬一空。
菲力坐在桌前,这时候的他想不到任何活下去的可能了。
突然,菲力只感到脚下的一切开始崩塌,巨大的炸响声在他的耳边响起,整座大楼开始崩塌,水流奔涌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天空中鸣雷大作,那场暴风雨还没有任何要停止的意思。
“再见。”
北门上,我拔出那把指挥军刀,对着那木质城轴用力劈砍,密炼的银钢格外的锋利坚硬,仅是瞬间那木轴就变成了两段。
霎时间整个北门被锁链的机关装置拉起,整个北门在此刻彻底封锁。
我缓缓从内部的楼梯走上了北门,向远处眺望河水已经蔓延到草地,大概半人高的河水此刻已经浸染的大半的土地,远处三十几号银骑正与我对视在一起。
更远,草原与天空的交际线上,淡淡的红光在此刻缓缓升起,白皙似是霞玉的天光,云影共徘徊,那漆黑多日的黑云在此刻变的透白。
我回头看去,萧瑟的古宁塔司,漆黑的洪水肆意的奔涌,天空中还在不断爆鸣的蒸汽机声,大厦还在崩塌。
他们的痛苦哀嚎被掩盖。
我闭眼,再次看向黎明,手中的银剑拔出。
黎明到来,银色的剑锋折射第一缕光辉。
……
希斯维拉。
“我们大势已去。”若拉宁娜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她的手掌轻抚少年的额头,她将少年抱在怀里。
像是母亲在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慈爱。
威利斯躺在若拉宁娜的怀里,他听不清若拉宁娜的声音,也感受不到若拉宁娜对他的抚慰,更无法感受到所谓的温暖。
在他愤怒的使用属于神明力量的那一刻他就该明白,有这么一天注定会到来。
“我输了。我没能改变这个世界。”威利斯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朦胧,在他的世界里世界变成了一个个色块,它们抽象而模糊。
但眼前那熟悉的感觉,他知道这是若拉宁娜。
他们藏在一处城堡里,他们彼此互相对视着。
若拉宁娜看着眼前的少年。她一开始是抱着仇恨而来的,当她知道是谁杀死了她的父母时,她一开始是愤怒的,可当她逐渐了解这个世界后。
她发现愤怒是没有用的,无论向谁复仇都是没有意义的,她唯一能做的,唯一能改变仇恨的,就是改变这个世界,改变这个权与贵的世界。
只要人人平等,权与力不再滋生,所有人都可以平分那块蛋糕就好了。
可到头来,她发现她还是傻的天真,那样的一天可能到来吗?几乎不可能。
那是就连神明都不愿看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