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慕白,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婚姻不是儿戏,简画已经和温家的二少爷定下了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已经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简父说话语气并不算重,可话里的强硬态度却很明显,毫无商量的余地。
简画当即就红了眼眶,气道:“什么年代了,还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套,您直说是为了家族利益不就得了?!”
她早就和家里抗争过不知多少次,这会儿话里满是不甘和委屈。
简明德却眼睛一瞪,一手指着简画,带着怒气开口:“你看看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还懂不懂一点规矩?温家论家世论地位,哪一点委屈了你?我一心为你着想才定下了这门亲事,你反倒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真是白生养你一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简画那句为了家族的利益,戳破了这场订婚的实质,让他有些气急败坏。
“呵……您爱怎样说就怎么样说吧。”
简画绝望一笑,用指甲掐着手心,倔强的不让眼泪流下来。再也不愿意开口说上一句。
苏安好在旁边听得心底发寒。
简明德对沈慕白一个外人
都能客气有加,但对待简画的态度,让她好像看见了自己父亲曾经对待她的样子。
她终于能体会到,在家族利益面前,也许真的没有什么血脉亲情可言。
儿女的个人幸福哪里比得上家族的前途发展来得重要。
简画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她是简家唯一的女孩儿,从小被她母亲当做掌上明珠一样宠着。
尽管如此,到头来还是反抗不了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当初她偶然遇上霍砚辞,跟他达成了合作,才能在最后一刻得以脱身。
若没有霍砚辞的搭救,也许她的日子会更惨。
到最后很有可能就像她做过的最坏打算,弄点毒,把害自己的那些人都毒死了事。
真像那样发展下去的话,现在会是什么下场,苏安好不愿意去想,也不敢想。
她稳了稳心神,心中下了决定,一定不能眼睁睁看着简画放弃眼前的幸福,去承受那些没有止尽的痛苦。
她看向盛怒的简明德,他还在因为简画刚刚的顶嘴而脸色不快。
怕是因为沈慕白还在场,脾气才没有再发作。
苏安好知道自己向来都不受简家的欢迎,但还是走到了简明德面前,在对方探
究的眼光中淡定开口:“简叔叔,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这里也没外人。”
苏安好混不吝的名声在江城是出了名的。
简家从知道简画和她混在一起之后就不放心,可惜怎么劝都没有用,两个人还是很要好。
简明德毫不怀疑,沈慕白今晚偷偷溜入简家,就是苏安好出的馊主意。
“画画现在情绪不好,我觉得她不适合听这些。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谈吧。”苏安好依旧坚持。
简明德皱了皱眉,看了眼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