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吗?
龙谨枫舌尖抵了抵上颚:“小动静,这个软。”
秦银落:……
林森眼观六路,见状一个箭步上前,试图挽留两位核心战斗力:
“哥,别急着走啊。宵夜!官方报销!给个面子,补充点能量再继续为人民服务啊!”
他痛心疾首:“人生嘛,就是有苦有乐;咱们刚经历完苦大仇深的部分,现在正是需要点人间烟火来乐乐的时候。”
龙谨枫伸手,沉重地拍了拍林森的肩膀,语气带着过来人的沧桑:
“不了,老弟。一月工资一千五,吃完这顿就吃土。”
“那点钱,还没我每周给家里零食库补货的零头多。你自己留着,好好补补。顺便,加把劲,争取在明天太阳升起前,把这尊大神和他那堆‘丰功伟绩’稳稳当当地送进检察院的大门。”
林森悲愤欲绝:“兄弟跟你聊人生,你拿兄弟当畜生。”
“你走吧,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
龙谨枫深知此人套路,搂紧媳妇,脚下生风,迅速撤离现场,毫不留恋。
林森一番深情演绎无人接盘,一转头,原本两位高强度劳动力连影子跑的都不剩,咬牙切齿:
“不怕老六多,就怕老六凑一窝。凑一块儿跑得比谁都快!”
夜色已深,喧嚣被远远甩在身后。
车辆平稳地汇入城市稀疏的车流,像一尾游入静谧深海的鱼。
车窗外,路灯伫立在长街两侧,昏黄的光影被拉成长长的、温柔的光带,一道接一道地从车窗玻璃上匀速滑过。
车内,空调吐出融融的暖风,在冰冷的玻璃内侧吹开一层薄薄的水汽,将窗外流转的灯火晕染成一片片朦胧而温暖的光斑。
整个世界仿佛被这层水雾隔绝,只剩下车厢内安稳的呼吸声和引擎低沉的哼鸣。
秦银落安静地靠在副驾驶座椅里,侧头望着窗外这流动的、如梦似幻的夜景。
许久,他抬起手指,在那片朦胧的水汽上,无意识地、轻轻地,画下了一个线条简单的小狗简笔画。
龙谨枫趁着红灯的功夫,拉住秦银落的手握在掌心:
“还好这案子完了,要不以咱家狗儿子猪一样的胃口,咱们回去晚点,大概饿死了。”
秦银落哑然,抬起另一只手,轻轻覆在龙谨枫的手背上,指尖在他粗糙的指关节上摩挲了两下:
“每次嘴上最嫌弃它的好像都是你,”
他声音里带着看穿一切的温和:
“结果呢?它的玩具是你一个个精挑细选的,那个号称‘防拆家神器’的笼子,也是你对着说明书研究半天亲手组装的。就连我们每次出门前,它的狗粮份量都是你拿着量杯精准配好的……”
“我这个当初非要养狗的人,反倒没干什么。你啊,就是个嘴硬心软的。”
前方红灯的读秒还有六十多。龙谨枫转过头,手指勾住秦银落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凑过去,在他唇上印下一个短暂却温存的吻。
“我不干怎么办?”
他退开一点,额头几乎抵着秦银落的,嗓音低沉带着笑意:
“万一一个不小心把咱儿子养嗝屁了,我们家这只漂亮的小野猫,还不得伤心到哭脱水?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秦银落眼底的笑意加深,如同春水漾开涟漪。他微微侧首,柔软的唇瓣带着试探性的亲昵,轻轻擦过龙谨枫上下滚动的喉结,留下一个转瞬即逝的温热触感,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
“你最好了。”
龙谨枫:!!!
红灯倒计时结束转绿,后方传来催促的喇叭声。
龙谨枫一脚踩死油门,以开战斗机的尽头猛踩油门:
“宝贝儿,”
他目视前方,喉结又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你听没听过一句话?”
强大的推背感瞬间将两人按在座椅靠背上,引擎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车子如同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秦银落被这突如其来的推背感弄得愣了一下,下意识抓住头顶的扶手:
“……什么?”
龙谨枫微微侧目,瞥了他一眼,眼神里翻滚着幽暗的火光和意味深长的笑意,一字一顿:
“一颗葡萄一万兵,带走多少看爱卿。”
秦银落:???